“這就泄氣了?明早我要去省廳開會,下午就能迴來,樣本給我,我帶去省廳化驗,你給我把他們盯死了,別讓人跑了!”


    馬局長猛地一拍桌子。


    張強聞言立馬重新打起了精神:


    “是!”


    說罷快步跑出了局長辦公室。


    樓道裏,張強碰上了一臉期待的二雷:


    “張隊,行動不?”


    張強擺擺手:


    “讓化驗室把樣本整理好,送局長辦公室。”


    二雷聞言歎了口氣:


    “好吧。”


    忽地,張強心頭湧起了一絲不安,猛地伸手按住了二雷的肩膀,把他拉到一邊,小聲說道:


    “別聲張,把樣本備份一下,準備兩份,別讓任何人看到!”


    二雷一愣,看著張強,半晌說不出話。


    “快去!”


    張強低聲怒斥。


    看著二雷的背影,一個恐怖的猜想在張強心頭彌漫開來。


    第二天一大早,張強便趕到了警隊。


    看到局長的車緩緩離開大院後,張強一拍二雷的肩膀:


    “行動!”


    二雷一臉懵逼:


    “啊?”


    “叫上虎子,把牛保國和孫長春帶迴來突審!”


    張強低聲安排道。


    “你不一塊去嗎?”


    二雷興奮的答應著起身,走到門口又返了迴來:


    “張隊,你不跟著?”


    “我去找閆世傑,也不知道一晚上過去了,那小子跑了沒,真要跑了,這事兒反倒好辦了!”


    張強說完拍了拍二雷的肩膀,轉身往外走去。


    張強推開同仁醫院院長室的門時,閆世傑正在沏茶。


    “你是?”


    閆世傑詫異道。


    張強亮出了證件:


    “市刑警隊,張強,找你聊聊天。”


    閆世傑有些驚訝,但驚訝的很自然:


    “那有事兒您直說吧,我知無不言,畢竟早上有很多事務需要處理,省的互相浪費時間。”


    說罷,閆世傑又燙了一個茶杯放在張強麵前,緩緩斟茶。


    手異常的穩。


    “醫生出身就是不一樣,手這麽穩,還伸的這麽長。”


    張強笑著端起茶杯,小酌一口。


    “沒辦法啊,我們這行,差之毫厘,失之千裏。”


    閆世傑依舊保持著儒雅鎮定。


    昨晚金雅給閆世傑打過電話,告訴他這邊的問題她已經介入幫忙了,問題不大,隻要閆世傑的人嘴閉緊了,便相安無事。


    這通電話讓閆世傑徹底踏實了,他相信金雅的實力。


    “在同仁醫院身居要職的職工,幹不了多久便會離開,然後做起五花八門的生意,這件事你怎麽看?”


    張強直奔主題。


    “我們醫院的所有職工都是有合法的勞動合同的,一旦出現自願離職,我們無法阻攔,至於他們離開醫院後做什麽,那可不是我可以控製的。”


    閆世傑微微一笑,迴應道。


    “是嗎?那怎麽在同仁醫院進修一陣子就都學會販毒了呢?”


    張強死死盯著閆世傑的眼睛。


    他試圖在閆世傑的眼神中捕捉些什麽,比如慌亂。


    但一無所獲。


    這反倒更加異常。


    一個被冤枉的人,不該是這種反應。


    閆世傑放下了剛剛端起的茶杯:


    “張警官,你一大早闖進我的辦公室,不會是專程跑來汙蔑我的吧?這麽聊天的話,我需要找律師了。”


    張強聞言笑了:


    “說好的知無不言呢,這怎麽沒聊幾句就要找律師了啊。”


    “張警官,你這架勢可不像是找我閑聊的,這是把我當嫌疑人審呢。”


    閆世傑說話間,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


    閆世傑看向門口。


    一個手拿文件夾的護士走了進來。


    “閆院長,該巡場了。”


    “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閆世傑答應著,順手拿起手邊的資料夾,看了張強一眼:


    “不好意思,我要開始工作了,如果張警官堅持要問話,請帶好傳票,我會配合的。”


    張強兩手一攤:


    “得,那我迴去了,我就是過來瞅一眼,你跑沒跑。”


    說著緩緩起身,一字一句道:


    “今天開始,我會盯死你。”


    閆世傑沒再說話,而是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然後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迴到皮卡車上,張強的電話響了,是二雷。


    “張隊,人帶迴來了。”


    “我馬上迴來,你現在來同仁醫院,盯著閆世傑,別讓他跑了。”


    張強說完,一腳油門駛出了同仁醫院停車場。


    閆世傑站在三樓的落地窗前,看著漸漸遠去的皮卡,緊緊攥拳,手心裏全都是汗。


    龍城公安局,刑警大隊審訊室裏。


    牛保國坐在鐵製凳子上,滿臉緊張。


    張強麵無表情的走進去,虎子緊跟其後。


    “說吧,毒品哪來的。”


    “啊?”


    牛保國一時沒反應過來。


    在張強進來之前,他早已在心裏打好了草稿,做足了準備。


    牛保國本以為張強會是循序漸進的問法,沒成想上來直奔主題,心中的草稿順序瞬間被打亂了。


    “問你那,毒品哪來的?”


    虎子猛地一拍桌子。


    “我就一開理療館的,哪知道你們說的毒品啊……”


    牛保國終於捋清了。


    “閆世傑的毒品一般都是怎麽給你?”


    張強繼續出其不意。


    “啊?”


    牛保國好不容易捋順的思緒又亂了。


    “啊什麽啊,問你什麽就迴答什麽!”


    虎子又拍了下桌子。


    “啊,閆世傑?是同仁醫院的院長嗎?他販毒了?那關我啥事啊,我早就不在醫院幹了……”


    牛保國再次捋順了。


    “店裏膏藥從哪買的?”


    張強看出了牛保國一直在裝傻。


    “自己做的啊,我們店裏的藥物都是純中藥製成的。”


    牛保國甚至開始了宣傳。


    “你做的?原材料哪來的?”


    張強繼續追問。


    “嘿嘿,其實就是買的普通膏藥,然後我再加點藥物調整一下,就製成了……”


    牛保國有些不好意思的迴答道。


    “加的什麽藥物?”


    虎子有些按捺不住了,沒想到這家夥這麽快就招了。


    “就加了點鎮痛藥,複方曲馬多片兒……”


    牛保國交代的很痛快。


    但是張強瞬間明白了,牛保國是有備而來。


    曲馬多是鎮痛藥,在很多牙科門診就能開出來,這種藥物是具有成癮性的。


    而牛保國恰恰是利用這種藥物的易得性,避重就輕,如此一來,他最多隻能被認定為非法經營,量刑相對來說極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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