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燈一平時少言,對老師更是無話,他從沒頂撞過老師,對張鐵牛的態度也一直不溫不火,以往張鐵牛說什麽他也就照做什麽。而今天,這一番徹底震住了張鐵牛,張鐵牛不可思議的望著他:「你,你……」


    「我再說一遍,遊戲不僅僅是一項娛樂活動,它更是我們的熱血,是我們追求的青春,追求的一往無前。你憑什麽隨意評價,你憑什麽片麵斷言?你懂嗎?不懂。那就請你閉嘴。」


    張鐵牛嘴唇都在顫抖。而後,忽然全班如雨後春筍般站出同學們。


    「林燈一說的對!你憑什麽玷汙我的遊戲?」


    「張老師您要認清楚,現在不僅僅叫遊戲,它還有另一個名字,叫電子競技!」


    「我就是喜歡它,就是喜歡遊戲,就是喜歡競技的快感,你們老師憑什麽剝奪我享受它的權利!我隻是利用課餘時間,從來沒耽誤學習,但你們,還有家長們,從來就不相信我們,從來不!」


    「電子競技是熱血!不是垃圾!」


    「對!不是垃圾!還有,喻澤年也不是禍害,張老師你不要在不了解一樣東西的前提下胡亂定義,你根本不知道我們全班,甚至全校的人都多佩服林燈一和喻澤年,他倆現在就是我們的偶像,我們希望他們能拿冠軍,不論是誰,我們都開心!」


    「您知道拿到電子競技的冠軍是多麽令人驕傲的一件事嗎,當我們知道年大爺和dd就是我們班人的時候您知道我們有多驕傲嗎?不隻是我們,全校的,隻要玩mirror的人都瘋狂了,您知道我們多希望他們贏嗎,他們是要衝向世界的人,是要去爭奪世界冠軍的人!您懂不懂?!」


    一句一句,像刀子一樣紮著張鐵牛的心,張鐵牛啞口無言,他扶著身後的桌子,眼神驚慌無解又錯愕的望著全班不斷站起的同學們。


    他不懂,他完全不懂:「你們……你們都瘋了!所有站起來的,都給我把家長叫過來!」


    「張老師,您就算叫家長也磨滅不了我們對電子競技的熱愛,您也毀不了我們心中的執著,更毀不了他——」他們指著林燈一,「毀不了未來的冠軍!」


    「不管是林燈一還是喻澤年,他們倆是我們班的,我們永遠為他們驕傲!他們就是我們心裏的第一,中國的第一,世界的第一!」


    .


    那天,陽光從窗戶的縫隙裏射入,如此明亮,清晰的映照出陽光裏漂浮的每一粒塵埃。


    隔壁班的讀書聲傳來,下課鈴叮鈴鈴的響起。


    高三三班的後門外頭,修長的雙手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


    身材欣長的少年站了許久,不知望向哪裏。


    風吹起他額邊的發,吹起他嘴角的淡淡的笑。


    隻是,不似往日的無所畏懼,他的笑添了些苦澀,又添了些欣慰。


    許久,隻留下一道背影緩緩離去,而那道背影,是如此的挺拔與堅定。


    下課後,離後門最近的人第一時間沖了出去,剛一出去就對林燈一喊道:「林燈一,有你的東西!」喊完這句人就跑的沒影了。


    林燈一擦身過張鐵牛,走到後門。


    左看右看,再低頭。


    貓爸爸,翹著它的八字鬍在腳下乖乖等著。


    林燈一拿起,與貓爸爸對視。


    一抹梨渦一閃而過,又悄然隨風而去。


    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  嘖嘖,你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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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棋逢對手88


    林燈一拍下貓爸爸發給某個人:「?」


    某人欠扁的迴覆:「不用謝。」


    林燈一:「……怎麽不進來?」


    雲立高中的籃球場邊, 喻澤年笑著看手機。


    他的手裏也有一杯貓爸爸,吸了一口,嚼著裏頭的珍珠, 一個字一個字的打下:「戰火前的甜蜜,明天咱們就是對手了, 今天還是不要見比較好吧。雖然我很想你, 特別想你。」


    林燈一抿了抿唇,梨渦一閃而過, 迴覆:「恩。」


    喻澤年:「冠軍隻有一位,所以這次,我不會再讓你了。」


    林燈一:「等著瞧,送你的冠軍杯上, 一定刻有我的名字。」


    喻澤年:「你怎麽不刻上我呢?夫夫同心,其利斷金啊。」


    林燈一:「你可是我的對手。」


    喻澤年:「也有可能是同伴?」


    倆人同時看著手機,莫名的笑了起來。


    最後一場征途,誰也不能缺席。不論是對手, 還是同伴。


    .


    喻澤年迴了家, 按下電梯按鈕,上樓。


    今天基地的訓練稍微輕鬆了點, 下午早早的放了假, 他才有機會去學校找林燈一。電梯上行的速度很慢, 這個小區多少還是有了些年頭,電梯門打開的時候箱體會微微的晃動一下, 人走出電梯時,也會聽到輕微的哐啷聲。


    昏暗的走廊盡頭,站著一個人。


    那個人畢恭畢敬,一如既往, 喻澤年看他這模樣看了十幾年,他臉上輕快的神色逐漸消退,擰著眉,駐足,與遠處那人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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