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蝶衣連忙捂住邵明羿的嘴:「不許胡說!我們兩個都要好好活著,白頭偕老。」


    「好,我們好好過往後幾十年的日子,直到你白髮鶴顏,我齒落髮稀,還是恩恩愛愛的老夫老妻。」邵明羿抓住楚蝶衣的手,舌頭輕吮著那如玉如蔥的指尖,眉眼間洋溢著幸福魅惑的笑容。


    酥麻溫熱的感覺,似乎瞬間傳遞到楚蝶衣心頭,漾起陣陣漣漪,用力掙脫被邵明羿握住的手,嗔怪地瞪他一眼:「才剛醒來就不正經。」清麗容顏泛起玫瑰般緋色。


    「我隻會對你不正經。」邵明羿逗著楚蝶衣。


    羞惱的楚蝶衣想要直起身,卻被邵明羿適時抱住:「別離開,讓我抱一會兒。」


    那低沉黯啞的聲音,令楚蝶衣滿心酸澀,隻差一點兒,兩人就天人永隔,於是不再掙紮。


    心愛之人在懷,邵明羿心安滿足。


    不知什麽時候起,他的心就陷落在她身上,哪怕被她三番四次拒絕,他仍執著不悔,一心一意隻想娶她為妻白頭偕老,甚至頻臨死亡時,也因為這個意念苦苦支撐著。


    原本他已經不抱希望能如願,沒想到今天她終於答應嫁給他了,難道這就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良久,邵明羿低聲問道:「你怎麽會到這裏來?」


    「我夢見你渾身是血地來跟我道別,驚醒後總覺心緒不寧,就連夜去你府裏,宋恆安和紀明閬正好在,問明情況後,當即便和宋恆安一道前來找你。」


    「可見我們心有靈犀。」


    「你還說。」楚蝶衣輕捶了下邵明羿的胸膛,此時心裏還後怕不已。


    邵明羿同樣慶幸又後怕,如果不是蝶衣心裏有他,又怎麽會做了那個夢?如果不是蝶衣趕去府裏又堅持來找他,他怕是隻能孤零零地死在這兒了,幸好蒼天垂憐,讓他認識了蝶衣,得到了蝶衣的情和心,輕撫著愛人的背,千言萬語化作迭聲輕喚:「蝶衣,蝶衣,蝶衣……」


    楚蝶衣也不厭其煩地迴應著。


    到底從軍多年,邵明羿漸漸平復心情:「你說你們遇見了柴亮和鄭軼,那他們怎麽樣呢?」


    「他們傷得很重,我簡單處理後讓宋恆安送他們迴去醫治。」


    「他六人跟隨我多年且忠心耿耿,數次與我出生入死,如今又為了保護我以致……」生死不知,他如何能不自責傷痛?


    這種經歷楚蝶衣同樣有過,自然對邵明羿的心情也感同身受:「你別擔心,宋恆安說,恭親王讓隨身太醫醫治李文弼和薛嶠,如今兩人已脫離危險,靜養段時間就又能隨你上陣殺敵,有那位醫術高明的太醫在,相信柴亮和鄭軼也一定能康復如初。」


    「謝謝你。」謝謝你給我們保命藥丸,也謝謝你的寬慰。


    「你我之間無須言謝。」楚蝶衣擺了擺手:「倒是你,怎會掉下懸崖?」


    邵明羿沉聲道:「敵人窮追不捨,我們邊還擊邊往叢林深處跑,誰知叢林裏境況錯綜複雜,我跟柴亮和鄭軼失散了,我和坐騎疾風都受了重傷,又遭遇群狼圍攻,混戰中掉入懸崖,等我醒來左腿折了,疾風死了,幸好找到這個山洞,後來靠著疾風,還有你給的藥丸,我活了下來,隻是傷勢太重迴不去。」


    難怪他能活到現在,楚蝶衣無聲感嘆。


    邵明羿傷勢不輕且剛甦醒,精力自是有些不濟,說了這麽會兒話後就感覺疲憊。


    楚蝶衣照顧邵明羿睡下,隨後也安心入睡。


    憑藉前世在叢林中執行任務的經歷,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楚蝶衣將邵明羿照顧得很好,邵明羿感覺精力恢復後,兩人決定離開,臨走前去祭拜了埋葬疾風白骨的墳。


    剛走到遇見柴亮和鄭軼的位置,楚蝶衣敏銳察覺到風中傳來一絲異樣,本能地拉著邵明羿臥倒,幾支箭矢瞬時從兩人頭頂飛馳,深深沒入後麵的樹幹,緊接著十幾個黑衣蒙麵人揮舞著刀劍衝殺過來。


    相視一眼,兩人躍起身應敵。


    手握著邵明羿送給她的削鐵如泥的匕首,楚蝶衣招式簡潔利落,速度快很準地揮向刺客,不過轉眼間她麵前就躺了四五具屍體。


    盡管邵明羿還未痊癒,但戰鬥力依然極其強大,迎刃有餘地麵對七八個黑衣人圍攻。


    兩人武力高且配合默契,很快把蒙麵黑衣人誅殺殆盡。


    楚蝶衣仔細查看邵明羿的傷勢,將裂開的傷口重新包紮好,這才和他檢查黑衣人,見他揭開其中某個黑衣人的麵巾後臉色變得冷凝,不由問道:「你認識他?」


    「他是呂蒙心腹。」邵明羿聲音寒冷如冰。


    楚蝶衣既怒又不解:「你們是同僚,他為什麽要派人暗殺你?難道你們有仇?」


    「我的軍齡職位都不及他,但是能力比他強,也更受恭親王信任和器重,尤其恭親王曾有意讓我接掌羽林軍兵權,他不服氣,以前沒少暗中給我使絆子,不過皆被我巧妙化解。」邵明羿嘆息一聲:「隻是我沒想到他竟然會派人刺殺我。」


    「難怪搜尋士兵不盡心,難怪那天他看我的眼神充滿殺氣,原來是怕你平安迴來跟他爭權。」


    「呂蒙眥睚必報又心狠手辣,以後你見了他千萬小心。」


    「我會的。那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他的靠山是恪親王,還和靜王母族是姻親,再則即便我們把這些人交出去,他也能推得一幹二淨,不如暫時作罷,靜觀其變。」


    楚蝶衣點頭認同,畢竟邵明羿根基淺薄且證據不足,短時間內確實無法懲治呂蒙。


    兩人繼續前行,待要接近搜尋士兵範圍時,邵明羿半靠在楚蝶衣身上。


    看到楚蝶衣攙扶著邵明羿歸來,宋恆安等將士紛紛圍上前,個個熱淚盈眶。


    邵明羿安撫好將士,對著走過來的呂蒙行軍禮:「見過呂副將。」臉色蒼白如紙,身影搖搖欲墜。


    「免禮。」呂蒙伸手扶起邵明羿,臉上露出驚喜和關切,然而眼底驚疑狠毒一閃而逝:「看到你平安迴來,本副將就放心了,你的傷勢怎麽樣?」


    「得精心調養一段時間了。」


    「看你的樣子確實要好好靜養,對了,本副將派丁虎帶人去找尋你,怎沒見到他們?」


    「或許走岔了。」


    見邵明羿不似作偽,呂蒙不再追問,隨後派人秘密去找丁虎,結果連再派去的人也一去不返,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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