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黃庭經雖說一經修煉,便直接修煉的是先天真氣。


    但是同時,因為身體經脈穴道未開,先天境界之前,嬴白術的修煉速度會大大降低,需要他在後天境界不斷打通體內大**道的同時,錘煉自身的經脈強度。


    隻有當嬴白術身體當中的三百六十五處正穴部打通,真氣構建自我運轉橋梁從而邁入生生不息境界的時候,他才算是真正的邁入先天境界。


    這也算是修煉黃庭經的一個好處吧,雖說後天境界修煉速度慢了幾分,但是從後天境界突破到先天境界的時候,嬴白術是不存在瓶頸的。


    到那時,突破對於嬴白術來說就是一個水到渠成的事情。


    “還有近半的穴道尚未打通,這穴道真是越到後麵越難磨啊……也不知道這三百六十五處穴道什麽時候才能部打通。”


    嬴白術伸了個懶腰,頓時身的骨頭劈劈啪啪的發出了脆響。


    坐著修煉了一個上午,對於嬴白術來說,精力恢複的還是有限。畢竟修煉和睡覺是兩碼事。


    “來人。”


    簡單的梳洗了一番,並將一頭烏黑的長發束好後,嬴白術喚來了這晨曦宮的太監。


    “殿下。”門外一直守著的太監守三聽到嬴白術的唿喚之後,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來。


    嬴白術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後這才開口道,“你知道父皇現在在哪嗎?”


    守三說道,“迴殿下,皇上應該還在金鑾殿沒下早朝呢。”


    “沒下早朝?”嬴白術一愣,道,“這都午時了,還不下早朝,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守三聞言苦笑道:“不敢瞞太子,早上的時候,奴才從其他人口裏聽說,皇上和兩個供奉大人已經殺紅了眼了,整個金鑾殿上血流成河,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


    “什麽?”嬴白術大驚,不過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自家父皇是什麽脾氣秉性,他雖然不敢說都了解,但是七七八八絕對是有的。


    以父皇的城府來說,絕對做不出此等荒唐之舉。


    想必守三說的話,大部分都應該是以訛傳訛來的。


    再三思索之後,嬴白術轉身拿了一套金色的披風,披風的樣式是那種身式的,上麵繡著五條金龍!


    這是代表嬴白術身份的衣服,就如同他父皇的龍袍一樣。隻不過他父皇龍袍上是九條金龍,他是五條而已。


    將披風係好,嬴白術推門而出。


    “走,跟我去金鑾殿。”


    ……


    而此時的金鑾殿上


    金碧堂皇的大殿之中,十數顆和身體分了家的人頭躺在這地上,鮮紅的血液和已經凝固的暗紅色血液混雜在了一起,顯得血腥而恐怖。


    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道在這金鑾殿上久久不散。


    嬴縱坐在龍椅之上,一手按在身前案桌之上,一手壓著一張密函。


    這密函是剛剛送到嬴縱手上的,上麵記載著由烏肅司送過來的最新調查情報。


    “第十八份。”嬴縱張口了,聲音平凡低沉。


    但是下麵的群臣在聽到嬴縱聲音的時候,無不渾身一抖,噤若寒蟬。


    嬴縱將下麵群臣的姿態盡皆收入眼底,眼神愈發的冷。但他知道,凡事適可而止,這手裏的一份,是他打算在人前立威的最後一份了。


    至於其他隱藏的賊人,他有的是辦法暗中去收拾他們!


    畢竟烏肅司的人可不僅僅隻為了嬴縱提供情報,如何殺人,如何悄無聲息的殺人,也是烏肅司擅長的東西!


    嬴縱收迴了目光,然後將那密函打開。


    密函不大,打開也就兩個手掌合在一起的大小。


    但是在這上麵,卻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


    “郭陽。”


    嬴縱冷冷的開口。


    下麵,隨著他聲音的響起,一個身披鎧甲的大漢牙猛的一咬,踏前一步道:“臣在。”


    “應該不用我多說了吧,你還有什麽要解釋的嗎。”嬴縱將密函扔到桌子上,發出了啪的一聲。


    “臣……臣……”郭陽嘴唇顫抖,微微張了張後卻又死命的一咬牙道:“是臣的錯,是臣的千不該萬不該,臣該死……”


    嬴縱揉著自己的眉心,眉宇間的疲憊一閃而逝。


    整整一個上午的殺戮,隻要是人,就會疲憊。


    “你自己動手吧。”嬴縱擺了擺手,示意這金鑾殿上的禦衛將刀遞給郭陽。


    郭陽手指顫抖著接過刀,終於下了莫大的勇氣,將刀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皇上……臣死之前尚有一個請求……”


    “講。”


    “能不能……放過我的家人……”


    嬴縱看著郭陽,許久才道,“朕不是暴君。”


    郭陽聞言,臉上湧現幾分喜色:“謝皇上!”


    話說完,郭陽手腕用力,便要自刎。


    然而就在這一刻,就在那鋒利的刀鋒堪堪劃破郭陽皮膚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慢!!”


    緊接著,一道身影眨眼間便從那金鑾殿的正門竄到了郭陽的身邊,五龍披風下,一雙修長的手指死死的抵住了郭陽手裏的刀。


    點滴血珠順著刀劍流到了嬴白術的手上。


    可嬴白術恍若視而不見感受不到一樣,在諸大臣和郭陽近乎呆滯的目光中笑著朝嬴縱道:“郭將軍可是景國的肱股之臣啊父皇,不知道他犯了什麽錯讓您如此暴怒,竟要在這金鑾殿上要他自刎?”


    嬴縱眉頭皺起,沉聲道:“你來這幹什麽?”


    嬴白術迴道:“父皇,兒臣身為監國太子,自然是不能空誤國事的。”


    “嗬嗬。”嬴縱嘴角微起,似笑非笑的說道,“監國太子……嗬嗬嗬嗬,那好啊,你自己看,你說該當如何處理。”


    說完,嬴縱將那密函遞給了身邊的禦衛,讓他拿給嬴白術。


    嬴白術接過密函,打開快速的閱覽著。但是很快,他就皺起了眉頭。


    密函之上,有關郭陽的罪行條條例例寫的一清二楚。其中最讓嬴白術心冷的,就是昨天夜裏那場謀逆,郭陽竟也是參與者!


    “叛國……”嬴白術喃喃著。


    “看樣子你已經有了決斷了,不妨說出來讓眾臣聽聽吧。”嬴縱端起剛添的茶水,喝了一口道。


    “……如果這上麵所寫是真的的話,當以叛國罪論處。”嬴白術深吸了口氣道。


    話說完,嬴白術身邊的郭陽臉色一變。在這景國律法之中,但凡被叛國罪論處的,無不是淩遲處死並且株連九族滿門抄斬的!


    如果他真的被株連九族,那麽妻兒家人……


    郭陽心中怨怒升騰,握著刀的手微微顫抖。


    “好心辦了壞事啊,太子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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