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後。


    一場初雪悄然而下,將大夏京師洛都城染上了潔白的色彩。


    京城車水馬龍的街道上,除了新年的喜氣洋洋,也多了許多服裝各異的生麵孔,出手闊綽的在街上買著東西。


    而在京郊之外,一片早已搭好的高台上,大夏天子趙德清攜皇後馬如蘭,還有三位已經成年的皇子,接見著遠道而來的藩邦使臣。


    “諸位愛卿,諸位邦國使臣,多謝諸位遠道而來,趁著這瑞雪兆豐年之際,與朕和皇後,還有朕的兒女們共度這新春佳節,讓我們共同端起酒杯,滿飲杯中之酒,敬上天!”


    大夏天子趙德清拉著身著盛裝的馬皇後的手,端起酒杯與眾皇子走到台前,高聲對台下道。


    “謝陛下!”


    群臣和番邦使者們紛紛起身,躬身道謝後端起了桌上的酒杯,觀察著台上皇帝皇後的動作,飲酒下肚。


    又是一番相互祝賀後,趙德清抬手讓台下安靜下來,高聲道:“諸位愛卿和使臣們,今日朕還有一件喜事要與諸位分享,曆經千年的戰爭後,終於在今日,我大夏迎來了與草原的和平共處,我大夏,又多了一根強有力的臂膀,察素齊格愛卿,請上前來。”


    萬眾矚目之下,一位身著草原貴族服飾的大漢走上高台,站在了大夏天子趙德清麵前。


    “臣察素齊格參見大夏天子陛下。”


    察素齊格右手撫胸,躬身行禮道。


    “察素齊格愛卿不必多禮。”


    趙德清親手將察素齊格扶起身來,向群臣和各國使者介紹到:“這位就是草原的北院大王察素齊格愛卿,如今大單於年幼,拜托這位攝政王也就是察素齊格前來我大夏,締結百年之好,今日朕與察素齊格卿共同立誓,願將這份太平,永遠賜予兩國百姓。”


    “臣等恭賀陛下。”


    群臣和諸國使者再度起身齊聲恭賀。


    震耳欲聾的歡唿聲後,台下一名使臣走出座位,來到高台之前,拿出禮單恭敬開口:“小臣百越使者胡宗立奉王上之命,為大夏天子獻上南海珍珠二百顆,千年血珊瑚一枝,另奉歲幣白銀十萬兩,以賀新年!”


    “替朕轉告你們國主,他的賀儀朕收到了,朕期望有一天與他再度執手,共襄盛舉!”


    趙德清笑嗬嗬迴道。


    “多謝陛下。”


    使者道謝之後,退迴原位。


    有人帶了頭,其他藩國的使臣們也紛紛上前,拿出禮單奏報。


    “臣暹羅國王使臣邁阿尼啟上,為陛下奉新年賀儀祥瑞麒麟一隻,夜明珠五十顆,另奉歲幣十五萬兩。”


    “臣仟濟使者為陛下賀……”


    ……


    聽著台下紛紛攘攘稟報說完後,察素齊格才走到趙德清身旁高聲道:“陛下,臣察素齊格也為大夏帶來了新年賀儀。”


    “哦?察素齊格愛卿有心了,不知大單於幫朕準備了什麽禮物?”


    趙德清饒有興致看向察素齊格。


    他等這句話已經等了挺久,甚至下麵第一個提出送賀禮的人就是出自他的安排,就是想看看草原的第一次的朝賀,會準備些什麽東西。


    “陛下,我等草原盛產之物,想必諸位也知曉,臣拿不出什麽好東西,就是一點兒土特產罷了,臣為陛下準備了牛羊兩萬頭,良馬千匹,黃金五萬兩,白銀二十萬兩,外加白玉八百枚,還有草原的海東青三隻。”


    察素齊格得意洋洋報出了一大串禮物,聽的趙德清和台下的群臣、各國使者們都暗暗吃驚。


    這些禮不可謂不厚重,甚至遠遠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察素齊格愛卿,你務必替朕轉告你們大單於,他的誠意日月可鑒,朕要好好感謝他,朕會為他準備糧食十萬石,茶葉一千擔作為迴禮,待草原的部眾將牛羊運至大夏邊境時,派人與我大夏運糧使交接。”


    趙德清都被察素齊格的大手筆嚇了一跳,拿了這麽多好處,不贈點迴禮過去,他都感覺良心有些不安。


    “多謝陛下。”


    察素齊格躬身道謝。


    “免禮,請察素齊格愛卿落座,朕早已讓人安排了美食佳肴,我等一同共祝新年。”


    隨著察素齊格迴到座位,大夏天子趙德清也念起了新年賀詞。


    宮女太監們流水般把一件件美食搬到眾人麵前的矮桌上,新年的氣氛也漸漸到達高潮。


    整整半日過去,這場新年盛宴才漸漸接近尾聲,大夏天子趙德清在作完最後的發言後,朝賀大會也算徹底落幕。


    ……


    傍晚。


    唐寧跟著老爹疲憊迴到府中,要不是這其中大夏白得的利益實在太大,他都想這樣的朝賀大會永遠不要開的好。


    “憨子,北蠻這次的禮物真可謂大手筆啊,這其中不會有什麽詐吧,你什麽時候去問問那位寶格爾珠可敦,問問她知不知情。”


    迴到府上後,唐炳春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對兒子說了一句。


    “爹,我看你就是想多了,牛羊這些東西真就的確是草原上的土特產,而金銀,是北蠻從西域之地搶過來的,又不是地裏長出來的,借花獻佛能有什麽詐?”


    唐寧神色隨意對老爹道。


    他雖然也驚歎察素齊格的大手筆,但是要說意外,那也不多,對草原上的部落來說,金銀再多,也變不出糧食來。


    指望邊境走私運到草原上的糧食,要是真的夠用,一到雪災也不會餓死那麽多人和牛羊了。


    用對自己無用的金銀,換來大夏的糧食,還有兩國交易的暢通,對草原來說也是好事。


    隻有站在中原生意人的角度,才會覺得察素齊格用超出市價好幾倍的價格,換取了並不算多的糧食和茶葉。


    “我看還是小心些好,你不是說草原上那些前朝遺民已經得到重用了麽,他們可是有不少會做生意的。”


    “爹,我覺得你擔心此事,還不如擔心擔心兒子的娶親之事,兒子這次同時娶四公主和師姐,路上你可得給兒子安排好了,千萬別出什麽岔子,還有喜帖,這次咱們就從簡,隻請些親朋好友來。”


    “對對對,還是這事兒比較重要,北蠻的事兒自有朝堂上操心,爹再去看看喜帖,你也準備準備。”


    唐炳春連連拍了兩下腦袋,很快就把賀儀之事放到一邊,快步走到房間查看起待發的喜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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