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這麽一說,兩人頓時來了興趣。


    “真抓到前朝餘孽的高層了,有多高?”


    “唐指揮使,那人現在在何處,可否讓我見見。”


    趙肅和高天石各自前傾著身子問起。


    “應該算是前朝餘孽的核心人物之一了,現在還關在錦衣衛衙門呢,稍後我讓人去把他給高提舉送過去。”


    唐寧看向二人說道。


    “不用派人給我送了,還請唐指揮使找個兄弟給高某帶帶路,高某現在就過去看看。”


    高天石當即就站了起來,抱拳向唐寧請求道。


    “高兄,一路舟車勞頓長途跋涉而來,不歇息一夜再提審犯人?”


    唐寧看著說風就是雨的高天石多了幾分疑惑。


    兩人的關係雖不至於這麽見外,但是畢竟齊王趙肅在這兒,該避嫌還是要避嫌的。


    他倆就是陛下的眼睛和耳朵,要是關係太好,雖然還不至於讓當今這位陛下多想,但是在兩位皇子有機會登大位的皇子眼裏就不一定了。


    “不瞞唐指揮使,高某這次來除了護送齊王殿下外,還是帶著陛下的命令來的,家醜不可外揚,高某就不與唐指揮使多說了,還請唐指揮使派人帶高某過去便是。”


    高天石臉上多了幾分難色再對唐寧道。


    “好吧,那我也就不勸高提舉了。”


    唐寧微微點頭,向門外喊道:“宋紹。”


    “少爺。”


    宋紹推門見禮。


    “你找個兄弟吩咐一聲,讓他帶高提舉前往錦衣衛衙門,把那個我們沒撬開嘴的前朝餘孽交給高提舉。”


    唐寧起身對宋紹吩咐道。


    高天石一提到家醜不可外揚還有陛下的命令,他大致已經明白了何事。


    這種事本不該他來才發現,而是皇城司早就應該把江州之事稟報迴京城,遞到陛下的書案上。


    結果皇城司在此事上毫無作為,甚至連他都要避著皇城司,防止裏麵有人泄露情報,整頓江州的皇城司,才是高天石此行的主要目的。


    “是,高提舉請隨我來。”


    宋紹伸手有請道。


    “殿下,唐指揮使,那高某就先告辭了。”


    高天石再向兩人道別,便跟隨宋紹走了出去。


    “高提舉慢走。”


    唐寧和趙肅把高天石送出門,這才又走了迴來坐下。


    趙肅豎著大拇指,笑著對唐寧恭維起來:“妹夫,還是你有本事,這才來江南一月餘,不僅破獲了兩州特大貪腐大案,連前朝餘孽的核心人物都栽在了你手上。”


    “二舅子,現在沒外人,咱們自家人就別說這麽虛頭巴腦的話行不,這又不是啥好事兒,江州和楚州如此,其他州郡還不知道怎麽樣呢。”


    唐寧翻著白眼兒對趙肅說了起來。


    大夏表麵上看起來欣欣向榮,這楚、江二州隱藏在水麵下的罪惡,在他看來絕不是個例,其他州郡沒查,若是真查起來,他敢說也絕不是沒有。


    “妹夫,眼下大哥和長平侯張之東坐鎮北疆,北疆暫時出不了亂子……”


    趙肅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大口便說起話來,說到一半停下再望唐寧道:“對了,那個烏乞思力又被寶格爾珠抓迴的事兒你知道不?”


    “這麽大的事兒我怎麽可能不知道,隻是現在我們還沒有和北蠻在草原上決戰的戰馬,隻能忍著了。”


    唐寧點頭而道,這件事嶽父陛下的來信和蘇玄竹的來信都說過了。


    事實也正如他所說,沒有足夠的馬匹,大夏就隻能被動地等著寶格爾珠先動手,他現在沒功夫理會北疆的事兒,就算有功夫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是啊,寶格爾珠剛剛在草原的冬天和烏乞思力打了一仗,差不多也是慘勝,現在捉了烏乞思力迴去舔舐傷口了,暫時不會有什麽動作,我們現在也動不了她,這不正是我們整頓國內,懲治貪腐的時候麽?”


    趙肅放下茶杯,又緩緩說道:“大夏的很多官吏,都是從苦日子過來的,現在大夏呈平二十載,他們中許多人都貪圖享受去了,跟你說句心裏話,妹夫,我是覺得他們這些人也該退了,重新選一批廉潔清明的官吏管理這太平盛世才是正途,這次楚州和江州之事,就可以作為一個開始。”


    “殿下真打算徹底整飭一次官場?”


    唐寧聽到趙肅的話都嚇了一跳,不過他也覺得趙肅這個想法的確不錯。


    澄清吏治,不管在什麽朝代都是頭等緊要之事。


    “父皇隻讓我調查這次之事,也沒具體跟我說,包括證據都讓我來江南慢慢查,我是這麽想的,等我找到了這兩州官吏腐敗的證據,再跟父皇稟報,再全國整飭一次吏治。”


    趙肅望著唐寧認真說了起來。


    他和大哥趙堅這麽多年在京城,都在幫著幾個衙門分理事物,說是六部之事皆可插手,可是六部都有尚書和侍郎,而且那些尚書們,差不多都算是他們的長輩,有些事他們也不好插手太過,基本都是協助。


    不過北疆的戰事,還有大夏境內反腐,基本就沒人比他和大哥更合適,而且他們也有這個能力。


    “既然二舅哥你有這個心,那我這個當妹夫的,自然也是支持的,到時候如果你需要幫忙,錦衣衛一定鼎力協助。”


    唐寧迴望著這位二舅哥表態道。


    “哈哈,那可就說好了,等我處理完了這件事,就去向父皇請旨,到時可少不了妹夫你錦衣衛的幫忙。”


    趙肅拍著唐寧的肩膀大笑道。


    “放心,這個我義不容辭,不過二舅哥你應該也累了,咱們待會兒下去吃些東西,你好好休息一下,有什麽其他事明天再說。”


    唐寧看著打起了哈欠的趙肅,開口提議道。


    從江州六百裏加急送到京城需要三天,這位二舅哥和高天石僅僅用了四天就從京城趕了過來,這一天的大半時間,都在用來趕路了。


    “也好,今天休息一夜,明日你陪我去沐陽侯府,吊唁柳老爺子,等柳老爺子下了葬,我就正式開始查案,哈欠~”


    趙肅捂了捂嘴,滿臉疲憊道。


    就在二人準備出門用膳時,敲門聲先從門外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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