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城。


    唐寧幾人一迴到驛館,便聽驛館外的錦衣衛稟報,說驛館之內桂平郡尉曹建在等他,進門之後,立刻就發現了院落中桂平郡尉曹建父子。


    “大人!卑職桂平郡尉曹建見過欽差大人。”


    “唐小侯爺。”


    曹建父子顯然也看到唐寧,立刻迎上前來行禮。


    “原來是你們,來的這麽快。”


    唐寧迎了上去笑著道了一句,又迴頭看向師姐和秋葉道:“師姐,秋前輩,你們先迴房間吧。”


    “好,那你們先聊,我們先迴去了。”


    上官穀雨和秋葉微微對曹建父子示了下意,便一同迴到了她們的院子。


    看著上官穀雨和秋葉走後。


    曹建神態也放鬆了起來,笑著迴道:“大人,我桂平郡兵畢竟是最早得知消息的,來的自然也最快,範百戶是和我們一起到的,不過聽說大人您不在驛館後,就先去本地錦衣衛衙門見單千戶了,還讓我們代他給您說一聲。”


    “好的,我知道了,稍後他們應該還會過來,你們這趕了六七日過來,駐紮在何處?”


    唐寧答應一句,接著問起。


    “就在西門城外,已經和江州刺史鄭大人打過招唿了,是奉大人您的命令前來。”


    曹建立刻迴答道。


    “嗯,今天也不早了,你們父子要不要在驛館住下,我讓人給你們準備兩間房。”


    唐寧看了眼天色對父子二人道。


    “不用麻煩,大人,士卒們還在城外紮營,我們稍後還要趕迴軍營中去,讓士卒們在城外吃沙子,我這個當郡尉的在城中享受,他們應該不會說什麽,就是我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曹建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笑著婉拒道。


    “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也就不留你了。”


    唐寧也不再堅持,反而看向了一旁許久沒說話的曹驚鴻笑道:“你呢?你應該還沒正式參軍吧,留在城裏也無妨。”


    “謝大人好意,大人有所不知,我已經正式通過了郡兵的考核,現在我的正式身份是曹郡尉的親兵。”


    曹驚鴻正式介紹了一句,又恢複成原來的樣子,望了父親一眼對唐寧道:“其實我本來是打算從一名小卒做起的,不過爹堅持要把我帶在他身邊幾日,說給我講講軍營的規矩,免得我下去闖了禍沒人敢管我,我有那麽不懂事兒麽?”


    “你還好意思說你懂事兒?軍營可不比你在樊陽城當少爺,我不提點你幾句,你要是犯了性子,一顆老鼠屎就能壞了我一鍋好粥。”


    曹建無情吐槽著兒子直言不諱道。


    “我沒參軍時也沒時常犯小性子的時候吧,軍營的規矩我多少也聽說了些,爹,你也太不相信我了。”


    曹驚鴻猶自不服望著父親反駁起來。


    “行啊,你跟在我身邊一路也有幾日了,該說的為父也和你說完了,迴去之後我就讓你從普通兵士做起,如果一個月內你沒有犯任何事兒,為父今後就不再說教你了,你敢不敢和為父打這個賭?”


    曹建斜眼瞥著兒子說道。


    “有何不敢!”


    曹驚鴻答的飛快,隨即看向唐寧:“還請唐小侯爺為我做個見證,一個月內我要是在軍中不犯事兒,讓我爹說到做到,別再時時刻刻對我耳提麵命。”


    唐寧聽完不由笑了。


    這位郡尉之子自從被柳若煙拒絕之後,這是真發憤圖強改頭換麵了啊,不過努力的方向挺不錯。


    曹驚鴻夠機靈,隻要能耐下性子在軍中沉澱一番,將來未必不是可造之材。


    “為父也同意,就請小侯爺替我們做個見證。”


    曹建也答應下來看向唐寧。


    “我倒是想替你們做這個見證,不過我恐怕沒那個時間,折子已經遞到京城去了,陛下應該很快就會派人來接手此事,我還要繼續幹我的主事呢。”


    唐寧苦笑一聲,看著父子二人說了起來。


    曹建父子也是聰明人,聽唐寧這麽一說,頓時明白過來。


    沐陽侯柳雲飛已死,柳家人作亂的可能已經不大,江南官場這攤子爛事兒,自然不能讓唐寧一個人處置,陛下再派人過來也是必然。


    而且江州沒有出事的話,他們很快就又要返迴楚州,楚州又不需要修堤,唐寧自然是不常去的。


    就在父子二人一陣沉默的時候,門口處忽然傳來一句聲音:“唐寧沒時間替你們做這個見證,我倒是可以,雖然我沒聽到是什麽,但是唐寧都願意做的,應該挺有意思。”


    聽著這有些熟悉的聲音。


    唐寧急忙迴頭,接著就迎了上去:“唐寧見過齊王殿下。”


    齊王?


    二皇子!


    曹建父子隻是愣了一瞬,就跟在了唐寧身後行禮:“見過齊王殿下。”


    “唐寧你也太客氣了,還有你們也不必多禮。”


    齊王趙肅擺手讓三人起身,走到唐寧身邊,望著曹建父子隨意道:“我就是唐寧口中那個陛下派的人,應該會在這裏逗留一段時日,你們方才打了什麽賭?對了,最好把身份也告知本王一下,本王還不知道你們身份呢。”


    “迴稟殿下,卑職桂平郡郡尉曹建,奉欽差大人之命領桂平郡兵前來江州以防不測。”


    “小人是桂平郡尉親衛曹驚鴻,也是郡尉曹建之子。”


    曹建父子趕忙報上身份。


    “還是父子倆,你們父子打了什麽賭啊?”


    趙素一聽,饒有興趣接著問道。


    “迴稟殿下,卑職與兒子打賭,他若是能在軍中一個月不惹事,卑職在軍中就不再管教於他。”


    “齊王殿下,是這樣,小人七日前才通過的郡兵考核,本想和其他人一樣,從普通士卒做起,結果小人父親……不,郡尉大人直接將小人帶到身邊做了親衛,每日都在跟小人說軍中條例,讓小人別再軍中惹事兒,小人實在聽不下去了,就和郡尉大人打了這個賭。”


    父子二人詳細說完了來龍去脈。


    “原來如此,本王懂了,這個賭本王替唐寧給你們見證。”


    趙肅點點頭,看著父子二人接著道:“剛好,本王這次下江南來就帶了一百多名衛隊,要抓的人估計都不止一百,曹郡尉,你的桂平郡兵就留下聽候本王的命令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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