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城外。


    一處小鎮子內,位於中央的小院裏,身為前朝餘孽頭領的餘治,心煩意亂到了極致。


    月使秋葉失去聯絡,貼身親衛陸遠橋至今還沒有消息,極有可能兇多吉少,三大得力幹將失去兩個,還都是在唐寧下江南這段時日,難道他真就是自己克星?


    “主人,聯係到還在城內的探子了。”


    一個身穿百姓服飾的漢子走了進來,來到餘治身旁道。


    “外麵怎麽樣,那唐寧的錦衣衛有沒有瘋狗一樣尋人?”


    餘治即刻轉過身來問起報信之人。


    自得知唐寧進入寒山城已經成定局後,除了原本在寒山城已經有身份潛伏下來的人,新帶來的人被他盡數轉移到了城外隱藏。


    躲了兩天後,才再次派人去外麵打探消息。


    城內是官軍的主場,沐陽侯柳雲飛態度不明,萬一他和唐寧聯手,自己精心培養的精銳們再損失在寒山城,那他可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主人,沐陽侯柳雲飛死了,現在城內到處是前來吊喪的江州顯貴們,錦衣衛都看不過來。”


    來人迅速稟報起來。


    “沐陽侯柳雲飛,死了?!怎麽死的?”


    餘治楞了一下,驚訝萬分道。


    “探子也不知道,隻知道唐寧進入寒山城不久,沐陽侯柳雲飛就亡故了,他們也是看到沐陽侯府的人籌備喪事時發現的。”


    “還有什麽消息?”


    “這是探子們之前確認之事,現在城裏多了不少前來吊喪的新麵孔,他們也再次出去探查消息了,屬下過幾日再去城中問問。”


    “嗯,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屬下告退。”


    來人行完禮後退出了院子。


    餘治也站在院中思索起來。


    明明他走時柳雲飛還好好的,怎麽唐寧一進城,柳雲飛就死了,難不成是唐寧逼死了柳雲飛?如果真是這樣,沐陽侯府之人會不會和唐寧結仇呢?


    現在城中多了不少吊喪的生麵孔,錦衣衛看不過來,正是可以出去探查的好時候,自己要親自去麽?


    “主人,我來了,您在為何事煩憂?”


    正在此時,一個麵容俊朗,身材略顯魁梧的漢子大步走了進來問起。


    “霍冉,你可算來了,月使不知所蹤,陸遠橋可能已經兇多吉少,孤不得不把你叫過來替孤分憂了。”


    餘治緩了口長氣,迎向來人說道。


    “月使失蹤,陸遠橋兇多吉少?主人,到底怎麽迴事,他們兩個怎麽了?”


    名叫霍冉的漢子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大吃一驚,皺著眉頭疑慮問道。


    “月使最後傳來消息的一次,還是她和楚州刺史嶽寒鬆打算從桂平驛館裏逃出來,後來就渺無音訊,孤本來想派遠橋就探探那唐寧動向,結果唐寧進了寒山城,他卻沒有迴來……”


    餘治將兩人的事一一告知了這最後一位親信,他現在急需找到破局的辦法。


    “主人,這個唐寧真這麽難對付,不能想其他辦法殺了他嗎?”


    霍冉聽罷,多了幾分遲疑說道。


    “要真有這麽容易,遠橋也不會失手了,唐寧的錦衣衛衙門散布在各州還不到一年,那些人手對我們而言都是陌生的,但那些人的實力也確實不可低估,貿然行動希望渺茫啊。”


    餘治歎了口氣,緩緩說了起來。


    他們本來就還一直被皇城司追殺著,對於新出現的錦衣衛,他們有什麽路子,具體衙門怎麽樣他們都不知道,刺殺談何容易。


    “主人,您方才說柳雲飛死了,您和他談到什麽樣了?”


    霍冉主動問起。


    “這個老東西不見兔子不撒鷹,現在看來,他當初跟孤說的那些話可能都是在敷衍孤,唐寧剛來他就死了,孤猜測他是被唐寧逼死的,該,但是現在沒有證據。”


    餘治此刻也有點想明白了。


    這位沐陽侯從見他的時候都是被逼著見的,後來也是光打雷不下雨,嘴上什麽都有,能讓他看見的行動一個沒有。


    “沐陽侯死了,江州前來吊喪的人也應該不少,那麽生麵孔,唐寧手下的錦衣衛也認不出來吧,不如我們悄悄進城打聽一下?”


    “方才探子稟報我也這麽想過,隻是還沒有下定決心,你現在一說,孤就能下定決心了,派人進城,看看沐陽侯府到底對唐寧什麽看法,能不能利用一下。”


    兩人合計之下。


    不多時。


    從鎮子裏走出許多名身穿各種服飾的探子,網寒山城中走去。


    ……


    “師弟,你真打算去見見你那位外公?”


    驛館內。


    上官穀雨聽完唐寧跟她說過的見到葉家人之事,不禁又確認了一遍。


    “找機會見見吧,親眼看到了再說,我現在也不知道該不該信那位二叔公的話,不過總得給老爹一個交代。”


    唐寧點頭答道。


    “嗯,那我們現在幹嘛,我和秋前輩已經在驛館裏呆了幾天了,我想出去轉轉。”


    上官穀雨滿臉希冀望著師弟。


    從楚州來江州的幾天都在船上,大部分時間就在房間裏,如今到了寒山城就遇到沐陽侯身故,她又在驛館的房間裏憋了幾天,他都感覺自己快發黴了。


    “這幾天你們都沒出去,我還以為你們是嫌來的人太過不想出去,既然不是那你們為何不出去逛逛,他辦他的喪禮,你逛你的街,互補幹擾又不是不行。”


    唐寧看著師姐此刻的模樣頗感意外,接著道:“要不咱們現在去問問秋前輩在幹嘛,看她要不要一起出去?”


    “好,我們現在過去。”


    上官穀雨幹脆利落答應,二人很快便來到隔壁房間敲響了房門。


    “秋前輩,你在麽?”


    “門沒插,上官姑娘進來吧。”


    屋內傳來一句聲音。


    唐寧和上官穀雨推開房門,隻見麵前的桌案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紙張,上麵是各式各樣粉末,秋葉正快速將幾種粉末搭配在一起,又用油紙細細包好。


    “秋前輩,您這是在幹什麽呢?”


    上官穀雨看著忙碌的樹葉問道。


    “正如你們所見,配藥啊,前些日子毒藥用了不少,不補充怎麽行,你們把門關上,要是這些藥被風吹混了,那就可真有麻煩了。”


    秋葉頭也未抬,看著幾張微微跳動的紙角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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