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柳若煙答得幹脆,把千裏鏡放在眼前就向碼頭上看了過去,不到片刻便吃驚的放下千裏鏡愣神,接著又拿起千裏鏡放在了眼前,這般反複幾次後,驚喜中帶著難以置信迴頭看向師傅的方向道:“這東西好神奇啊!這麽遠的距離,我連碼頭上的人臉都都能看清,師傅,你要不要來試試?”


    “真有這麽厲害,我也來看看。”


    秋葉也被徒兒的話說動了心,忍不住起身走了過來接過千裏鏡。


    “師傅,碼頭那裏人多,你看看,真的看的清他們的臉。”


    柳若煙伸手一指碼頭。


    秋葉不疑有它,拿著千裏鏡眯起眼睛全神貫注往碼頭看了過去。


    卻沒有注意到,在他身旁的二女,則在有意無意偷瞄著她的臉。


    “確實能看清臉,是個好東西……”


    秋葉看著碼頭上的動靜感歎起來。


    透過這根尺餘長的管子,碼頭上的眾人的神色和動作都仿佛出現在了她眼前一般。


    就在她興致大起,想要多用這千裏鏡看上幾個人的時候。


    忽然間,一個熟悉麵孔映入她的眼瞼,那人站在隊首的方向,不住朝著樓船的方向打量著。


    這個人實在太過熟悉,幾乎讓她立刻變了臉色,刹那間整個人都警惕起來。


    也正是在此刻,樓下傳來的動靜將她驚醒了過來,她似乎也同時察覺到,身邊有目光在盯著自己。


    “若煙,上官姑娘,你們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秋葉趕緊恢複了往日的神色,望著身旁的徒兒和上官穀雨道。


    柳若煙嘴角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上官穀雨則是微笑迴望著她:“秋前輩可是在對麵人群中見到了熟悉的麵孔?”


    “你們……”


    聽到此話。


    秋葉臉色頓時一變,自己又被這倆丫頭算計了,看著樓下迅速下船的眾多錦衣衛,她隻得看著手上的千裏鏡無奈苦笑:“這玩意兒都能讓做出局來,大江還是後浪推前浪啊,若煙,什麽時候開始,你也幫著別人算計師傅了。”


    “師傅……”


    柳若煙心中愧疚,一時不知道怎麽說好。


    “秋前輩,柳小姐不是在算計你,她隻是想救你而已,能讓前輩你神色為之大變之人,定然是能對前輩你產生威脅的吧。”


    上官穀雨走到柳若煙麵前,替她迴答道。


    秋葉正想說話,卻聽另一道聲音從樓梯處傳了過來。


    “秋前輩,我們可沒有違反承諾,你可以不主動告訴我們前朝餘孽之事,但是不妨礙我們從你身上得到些許信息吧。”


    唐寧從樓下走了上來,遙遙望著秋葉就開了口。


    “唐小侯爺怎麽上來了?我還以為你會和其他人一起去抓前朝餘孽呢。”


    秋葉轉身看向上來的唐寧問道。


    “君子不立危牆,我去了他們反而要分心保護我,我就在船上等他們帶人過來就行了。”


    唐寧笑吟吟說道。


    “唐小侯爺知道主人會派人過來?”


    秋葉盯著唐寧疑問道。


    “運氣好而已,我讓江州刺史鄭瓚和長史康林來迎接我,康林是沐陽侯心腹,一定會把這個消息告知沐陽侯,若是沐陽侯真的和你那位主人有了接觸,而且知道了此事,說不定會派人來探探我的虛實,要試探我,你那位主人應該不會派個嘍囉過來,如果不是嘍囉的話,秋前輩或許會認識呢……”


    唐寧看著秋葉謙虛順眼,接著道:“所以我就讓師姐準備了一下,賭對了最好,沒賭對,我們也沒啥損失,沒想到真讓我著瞎貓碰見死耗子撞上了。”


    “你們是沒啥損失,可是我呢。”


    秋葉說著便看向了眼神閃爍的徒兒,帶著幾分異樣的神情道:“我以後連我這最信任的徒兒,都得挑著話說了……”


    “秋前輩,此事是我找柳小姐的,您……”


    上官穀雨還想替柳若煙解釋,不過立刻就被柳若煙打斷了。


    “上官姑娘,還是我親自跟師傅說吧。”


    柳若煙拉住幫她說話的上官穀雨,眼神堅定走到秋葉麵前道:“師傅,找我的是上官姑娘,可答應的還是我,徒兒隻想讓您平平安安的活下來,哪怕往後您不認徒兒也沒關係,您不認徒兒,徒兒就跟著唐小侯爺他們一起去找前朝餘孽,他們多死一個,您就多安全一分,等他們都死絕了,徒兒再去找您給你認錯。”


    這份言真意切的決然,讓唐寧上官穀雨都不禁有些動容,齊齊看向秋葉,想幫忙緩和一下這對師徒關係。


    “行了,為師沒有怪你,為師隻是覺得,若煙你真的長大了而已,轉眼間都快三年了,你也從一個乖巧懂事的小丫頭,長成現在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為師不能再把你當孩子看待,說話自然也得注意些了。”


    秋葉看著三人的神情,寵溺望著徒兒說了起來。


    聽到這番話,三人再度恢複了笑容。


    柳若煙更是交加湊到了秋葉身旁:“師傅,你真的不怪徒兒?”


    “嗯,畢竟是為師自己露的破綻。”


    秋葉輕輕歎了口氣,又看向徒兒和上官穀雨道:“這種計謀你們也隻能用一次,下次為師一定不會上當的。”


    “師傅,沒有下次了,這個人讓您都變了臉色,一定是前朝餘孽中的大人物,等撬開了他的嘴,自然不用在師傅您這知道什麽了。”


    柳若煙望著師傅,乖巧說了起來。


    “嗯,嘴上說著不用在為師這套話,現在卻在盤算從為師口中確認那位同門的身份對吧。”


    秋葉瞥著徒兒,一眼就瞧破了她的小心思。


    “師傅,徒兒真沒有……”


    柳若煙連忙狡辯,可在師傅麵前,再一次被戳破了心思的她,眼神躲閃早已出賣了自己。


    秋葉看著愛徒的模樣也沒有再說話,反倒把手上的千裏鏡遞給了唐寧開口:“小侯爺,如果你想從那個人身上得道消息,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功夫了,想必你已經猜到,那個人身份地位一定不低,所以才讓船上的錦衣衛前往支援,不過我可以肯定,你得到的一定是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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