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蘇家別院。


    唐寧、劉應熊和曹建齊聚於此,商量著接下的來動作。


    幾日的搜查一無所獲,始終沒有找到嶽寒鬆三人的動靜,也不得不讓他們再商議其他的辦法了。


    “大人,這樣找下去不行啊,士卒們沒見過幾次刺史,百姓們也沒幾個見過的,現在的局麵是,嶽寒鬆脫了官服,就算是站在他們麵前,他們也認不出來啊,兩女一男子,一主兩仆這種的倒是有幾個,可是無一例外都是嶽寒鬆和我們要找的人,隻怕他們現在已經知道我們找人的標準了,隻要稍微錯開一下,我們就什麽也問不出來了。”


    曹建眉頭深皺對唐寧二人說了起來。


    樊陽城作為郡城,城長七裏,寬五裏,街道小巷無數,要在這幾十萬人中找這三個幾乎沒人認識的聰明人,和大海撈針無異。


    “這樣找確實慢了些,但是也不能不找。”


    唐寧微微點頭,隨即看向劉應熊:“劉郡守,關於嶽寒鬆的畫像準備的如何了?”


    “迴大人,已經畫好二十七份了,這是樣圖,大人請過目。”


    劉應熊從身上取出一張畫像遞給唐寧。


    唐寧接過畫像看了一眼,這純毛筆畫出來的畫像和他見過的嶽寒鬆,大概隻有七成相似,這個世界沒有寫實畫,他前世對畫畫也是一竅不通,指導不了畫師什麽,也隻能安慰自己一句,有總比沒有強了。


    “讓畫師接著畫,最好做到搜查讓尋人的郡卒每隊都有一張,曹郡尉,明日就先不必找了,讓士卒們先歇息一日,等拿到畫像再接著找。”


    唐寧對二人說道。


    這幾日搜查都沒把嶽寒鬆他們逼出來,明顯是他們也想到樊陽城內沒幾個人認識他們,隻要稍微變裝一下,根本無懼這樣瞎找。


    “是。”


    劉應熊和曹建各自答道。


    片刻後,劉應熊再向唐寧開了口:“大人,還有件事,咱們這幾日這樣幾乎沒有目的的找人,已經讓城內有些人心惶惶了,郡守府已經多了不少疑問的百姓,咱們找人也確實需要個名頭了。”


    “嗯,是需要個名頭,這幾日應該就有消息了,方見山就算出了城,他也總該有個去處才對,總不能一直都在路上,隻要他停下來,盯住他咱們就可以謀反之罪通緝嶽寒鬆了。”


    唐寧再望二人。


    從方見山離開樊陽城,如今又過去了五日,無論他是真迴了黃武城,還是去了江州,都應該快有消息傳來。


    明日休息一日是六日,後天便是第七日,如果七日之內還沒有方見山的行蹤,他也不會再等,直接講黃武城中私藏兵器的地方公布出來,以謀反罪通緝嶽寒鬆名正言順。


    “謀反?!”


    劉應熊和曹建同時大驚失色,互相對視一眼,一人看向唐寧:“欽差大人,下官隻知道劉應熊貪贓枉法,謀財害命也有,可是這謀反之罪,下官可是從未聽說過啊,可是大人這幾日查到的證據?”


    “非也,劉郡守,若說查到這劉應熊謀反的證據,說到底還是應該謝你才是。”


    唐寧都有些不知如何向劉應熊開口。


    他們這對父子遇到麻煩事不溝通交流,反倒一個比一個極端。


    “大人,這話從何說起?”


    劉應熊格外不解道。


    “劉郡守稍後就知道了,宋紹,你過來一下。”


    唐寧迴了一句,叫來宋紹耳語兩聲。


    “是。”


    宋紹聞言退了下去。


    看的劉應熊和曹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唐寧畢竟是欽差,他們不明白也不敢直接問。


    片刻之後。


    院外有一人端著茶壺走了進來。


    劉應熊看著來人當即愣住,不由自主站起身來,霎時間熱淚盈眶。


    曹建看著起身的劉應熊,說著他的目光望去,同樣詫異不已,這不就是劉郡守那兒子劉俊逸麽?他怎麽這麽老實幹起了仆役的活兒。


    “大人,您要的茶來了。”


    劉俊逸神色坦然端茶進來,可看到和唐寧坐在一起的父親,還有本郡郡尉的那刻,同樣愣了一下,隨即依次為唐寧、曹建和劉應熊斟上了茶水道:“大人,曹郡尉,爹,請用茶。”


    “劉公子。”


    唐寧心安理得端起了茶杯,看向劉俊逸道:“陛下有旨,江南之事暫且由我一概決定,你們父子表現良好,所以在這件大事未處理完以前,你們父子隻要不潛逃,皆不予論罪,現在你有什麽話都可以對你父親說,想迴去見娘親也可以,現在看你是什麽想法了。”


    “多謝大人。”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


    劉應熊先拱手向唐寧道完了謝,才眼含熱淚看向兒子,許久沒有說話。


    “大人,劉某在這別院裏住的挺好,我已經決定直到大人論罪那日,劉某再出去和父親娘親一起上囚車認罪。”


    劉俊逸向唐寧道完了謝,說完才又看向父親道:“爹,還請您迴去轉告母親一聲,兒子在這裏一切過的都好,不僅每日按時作息,還能習武讀書,把往日落下的功課補迴來,孩兒不孝,暫時就不迴去見她了。”


    “俊逸,是爹對不起你,要不你先迴去見你娘親一麵再迴來?”


    劉應熊討好般對兒子說道。


    從兒子出現那刻,再到平靜跟他斟茶說話,他已經明白,這位次子或許不是他想的那般,隻是會吃喝嫖賭的紈絝子弟。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若兒子本性如此,這十幾日哪怕這位欽差大人再調教,也做不到此刻的坦然。


    這份眼睛裏的平靜,絕不是畏懼於棍棒裝出來的。


    “曹郡尉,我們先出去走走,讓劉郡守父子說會話。”


    唐寧看向一旁的曹建建議道。


    “好。”


    曹建連聲答應,登時便站起身來。


    他雖然不明白具體怎麽迴事,但是大概還是能猜出來的,能找到嶽寒鬆謀反罪證,這位劉公子功不可沒。


    這父子二人顯然是有什麽誤會需要解除一下。


    但有一點毫無疑問。


    劉郡守此次臥底之行對劉家而言絕對滅頂之災,做過的錯事就算是功過相抵,那還要看陛下的態度,是死是生皆在陛下一念之間。


    這位劉公子現在不想迴家,父子二人談話也可能說一次少一次了,這種單獨談話的機會還是要給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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