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前。


    華服少爺和衙役頭頭依然張望著離去的馬車。


    直到馬車拐過街角,徹底沒了蹤跡,疏散人群的衙役這才走了過來提醒起二人。


    “曹公子,頭兒,別看了,人家馬車都走沒影了。”


    衙役走到二人身前,伸手在兩人麵前搖了搖,二人這才清醒過來。


    “天下間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真真兒如仙女一般。”


    華服少爺感慨一句,問起身旁的衙役頭目:“胡兄,你們整日在城中巡邏,可認得方才那輛馬車是何人府上的?”


    “沒見過,看起來應該是外地來的,曹公子,你方才不是還和那位仙女說過話了麽,怎麽就沒想起來問問她姓甚名誰。”


    衙役頭目搖搖頭,提醒起華服少爺。


    “哎呀!!我竟然忘了!哎喲~”


    華服少爺猛地一拍額頭,卻剛好拍在了撞出的一個大包上,當場跳腳慘叫起來,叫了兩聲不禁又問起身旁的衙役頭頭:“胡兄,我方才好像隻顧著看那位仙女容貌了,說過什麽話我都忘記了,你可還記得我方才說了什麽?”


    “那仙女問你,既然見到了她本人,能否把曹公子你的車馬挪開,你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後來還問了一句,你方才看了身後,那輛馬車內的人你可認得,你說那是蘇家的馬車,裏麵可能坐的是欽差大人什麽的……好像就這些了。”


    衙役頭頭迴憶著對華服少爺說了起來。


    “欽差大人……哎呀,欽差大人!你說我怎麽就這麽蠢呢,原本還想在欽差大人麵前露個臉,轉眼就沉迷女色全給忘了!”


    華服少爺又是一拍額頭,看向另一名衙役問道:“小哥兒,你剛才可看見了那蘇家馬車裏坐的是誰?”


    “是個年輕男子,方才那位小姐上前拜見時我瞅了一眼,不是蘇家幾個少爺,搞不好真是欽差大人……”


    衙役壓低了聲音,帶著幾分神秘對華服少爺說道。


    “不是蘇家的少爺,那定然就是欽差大人了,我可真是蠢材啊!美女美女芳名沒問,欽差大人錯過了,連死了馬的銀子也沒收,我怎麽就這麽蠢呢……”


    華服少爺轉頭看著駛出城外的馬車,捶胸頓足滑跪在地……


    ……


    “師弟,你說那女子是故意上來見我們一麵的可有依據?”


    出城的馬車內,上官穀雨神色疑惑看著麵前的師弟問道。


    “是啊,小侯爺,那位姑娘為何不能是下了車,順便走過來讓咱們讓一下路的?”


    蘇紫萱也看著唐寧問了起來。


    方才他們在馬車內說話,沒有留意那名女子是何時下的車。


    等他們看到時,那姑娘顯然已經說服那位郡尉公子挪開了車駕和死馬,順便多走幾步請他們讓開道路也並無不妥。


    “當然也有這個可能,我隻是說說我的想法,咱們也算大致看了此事全貌了,那位姑娘坐在車內,任由下人和那位郡尉公子差點打起來也沒有下車的意思,顯然,她並不是一個太好說話的人,叫我們讓路這種事,讓下人來說一聲就行,何須她親自過來?


    另外,我還注意到那郡尉少爺和衙役看了我們一眼後,有一番密談,你們覺得他們在談什麽?“


    唐寧沒有否認蘇紫萱的判斷,接著問起兩女來。


    “在談什麽?”


    上官穀雨瞪著圓溜溜的眼睛迅速問道,蘇紫萱則是皺眉思索了起來。


    “咱們今日出來,用的是蘇府的馬車,楚州刺史嶽寒鬆、桂平郡守劉應熊來了好幾次蘇家了,郡守府的衙役應該能猜到蘇家來了大人物,他們認出了蘇家的馬車,擔心會不會惹到蘇家,所以在商談要不要當時拖開死馬和馬車。”


    唐寧接著分析起來。


    “可按師弟你這麽說,那位郡尉之子在衙役的勸說下,應該主動拖開馬車和死去的駑馬才對,怎麽反而又要見馬車的主人,接著起爭執了。”


    上官穀雨再度疑問道。


    “是啊,按理說應該如此,但是咱們又沒順風耳,聽不到那位郡尉少爺和那衙役說了什麽……”


    唐寧微微蹙起眉頭。


    衙役如果認出了這是蘇家的馬車,一定會勸那位郡尉少爺這點沒錯,但是兩人討論的結果卻是沒讓,讓他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小侯爺,你說會不會是那位姑娘知道自己下車一定會引起轟動,所以才那麽久沒有動靜,後來那位郡尉公子表明身份,點名要見馬車主人,那位姑娘不得已才下車來的。”


    蘇紫萱抬起頭來問道。


    “是有這個可能,可惜咱們沒看到那姑娘下車後和那郡尉之子搭話……”


    唐寧微微點頭,想到此處忽然往車前坐了一些,打開了車門踢了駕車之人一腳:“宋紹,你可以啊,看美人看的事兒都忘了幹,還要本少爺親自提醒你,家裏的教坊司花魁都收不住你的心對吧,你看我迴去跟不跟人家姑娘說就完了。”


    “少爺……我……少爺別啊,我錯了,我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您可千萬別跟蓧若說……”


    宋紹手忙腳亂慌忙答了一句,才想起什麽般迴頭弱弱望向唐寧:“少爺,您怎麽知道我和蓧若的事兒……”


    這一幕,將車內的兩女逗的嬌笑不已。


    “家裏有什麽秘密是少爺我不知道的。”


    唐寧自得說了一句,接著問起:“你心思最好別一心顧著看美人兒了,我問你,你可看見那位帶麵紗的姑娘和那位郡尉公子說了什麽?”


    “少爺,我是看見那女子下車和那郡尉之子說了話,可隔的那麽遠,我也看不到他們說了什麽啊少爺。”


    宋紹委屈巴巴道。


    “行,那我再問你,他們說了幾句話,可否看過我們這兒的方向?”


    唐寧也沒難為宋紹接著問起。


    “應該沒看向咱們這裏,那女子就是對著那郡尉之子說了幾句話而已,但是絕對不止一句,這個我還是可以確定的。”


    宋紹信誓旦旦保證,又看向唐寧:“少爺,您要是真懷疑那女子和郡尉家的公子說了什麽,咱們派人把他帶過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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