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騎雖然穿著普通的衣服,但是唐寧憑借腦海中的記憶依然能認出來,定是燕王趙勇無疑。


    就見趙勇策馬來到天子趙德清和馬皇後前,翻身下馬跪拜道:“父皇,母後,兒臣有幾句話要跟唐寧說,說完就走。”


    “起來吧,你要不迴來,父皇才意外呢。”


    趙德清沒有絲毫驚訝,笑著揮了揮手。


    “謝父皇母後。”


    趙勇起身便拉著唐寧到了一邊,眼見四下無人注意這裏,才笑著在唐寧胸口上不輕不重的擂了一拳:“好啊,想不到你還有這本事一直瞞著我。”


    “殿下這麽長時間不也是瞞著我嘛,一個月都未見到你人,你若不是皇子,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


    唐寧抬手還了迴去笑道。


    前身朋友不多,對這位燕王殿下更是有十足的信任,不然也不會連領路人都沒看清,就掉進了那個拙劣的陷阱裏。


    “我是特意告訴父皇不要告訴你,等到出征的時候嚇你一跳,沒想到你給了我一個更大的驚喜,不過你放心。”


    趙勇目露堅毅之色,攥緊拳頭道:“你造出來的刀,我和將士們不會辱沒它們的,這次上了戰場,怎麽也得砍下幾個北蠻的頭顱來。”


    “老三啊,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武藝,我可提醒你,你可千萬別上頭蠻幹,你能不能砍下北蠻的頭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千萬不能有事。”


    唐寧語重心長看著這位老友,關心發自肺腑。


    無論出於朋友之義,還是對前線士氣的激勵。


    大夏三皇子上了前線都不能出事。


    “放心吧,我知道自己的位置,上了前線我聽張伯的,張伯也不可能讓我打硬仗,最多是收拾殘局的時候讓我跟著出城裝裝樣子。”


    趙勇輕笑了下,隻是笑意中多少有點遺憾。


    “嗯,你明白就好。”


    知道好友能拎清自己的位置,唐寧稍稍放下心來。


    至於他口中的張伯,乃是長平侯張之東。


    大夏開國二十四位一等侯之一,也是現在負責北疆戰事的前線主帥。


    “對了,都差點忘了恭喜你和五妹,五妹性子是傲嬌了些,你要記得多忍讓她點兒,唐伯定下日子了嗎,也不知道我來不來得及趕迴來喝你們喜酒。”


    “還沒呢,大婚倒是也不急,等你迴來再舉行婚禮也不是不行。”


    趙勇有些遺憾的眸子裏終於多了幾分興奮之色:“這可是你說的,等我迴來喝你們喜酒。”


    “我說的!”


    “行,那我走了,我一定帶一場大勝迴來喝你和五妹的喜酒。”


    “保重!”


    唐寧目送老友上馬離去。


    隻能祈禱他在這出發前立下的作死之言不會生效了。


    等迴到校場之中,這場君臣聯歡的聚會已接近尾聲。


    日落時分。


    唐寧和老爹唐炳春一起迴到了定遠侯府。


    “兒啊,今晚你想吃啥,爹讓那些廚子去做,今晚爹陪你好好喝兩杯。”


    唐炳春興奮地對唐寧說道。


    陛下當著百官和三軍將士的麵,將長寧公主許配給了唐寧,他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了。


    “爹,您老今天都開心一整天了,嘴都沒合上過,現在你也可以放心了,總該告訴兒子,為什麽那天給我下死命令娶長寧公主了吧。”


    唐寧終於有機會問出這個疑惑了許久之事。


    “不急,這都是你娘的意思,等吃晚飯時候,爹慢慢告訴你!”


    “好。”


    ……


    入夜。


    吳王府。


    書房。


    趙堅緩步走了進來,靠在太師椅上,輕輕晃了晃凳腳。


    “王爺今日心情不錯,不知陛下閱兵時,發生了何事讓王爺如此開心?”


    一名黑袍文士從書架後走了出來,麵無血色,聲音有些嘶啞。


    不過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黑袍文士的腳跛了一隻,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內翻著,隻不過拄著一根通體黑色的竹杖,讓坡腳看起來並不是那麽明顯。


    “皇甫先生,你不妨猜猜,你獻給本王的嫁禍之計是成了,還是折了。”


    趙堅右手輕輕敲打著桌案,左手取過一隻狼毫筆把玩起來。


    “能讓殿下如此高興,哪裏還用得著奴才猜測。”


    老者露出一絲瘮人的笑容。


    “父皇當著百官和三軍將士之麵,把長寧許配給了唐寧,嗬嗬,這麽念下來本王才發現,他們倆還是般配。”


    趙堅似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一般。


    “殿下,不可能啊,以長寧公主的刁蠻性子,不會原諒唐寧,還有定遠侯之子那張嘴,不可能解釋清楚的。”


    老者語氣中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所以本王才說,他們倆還真是般配,定遠侯為了一個‘寧’字硬是讓唐寧裝了二十年傻子;我五妹也比咱們想象中要善解人意的多,宮內除了本王和二弟的眼線差不多死了個幹淨,什麽也沒有發生,六宮長寧啊。”


    “如此以來,這嫁禍之計往後就行不通了。”


    “行不通了最好,唐寧和長寧沒把這件事扯出來,父皇秘密動手,卻也沒有召見我和二弟,那就說明,在此事之上,父皇沒有偏袒二弟的,甚至默許了我們的暗鬥,隻要不鬧到明麵上。”


    “陛下總是自以為能控製住局勢,可是他今年也五十有五了吧,遲遲不立國本,他究竟想做些什麽?”


    “這有誰知道呢,我們這父皇的心思深著呢。”


    趙堅一聲輕歎,再度說道:“總之,眼下我們不要再有行動了,靜觀其變,京城這潭死水,沒有兩條新泥鰍是鬧不動的。”


    “是。”


    黑袍文士微微低頭。


    “今日聽丞相之子胡承宇說,和那位安西侯之子公孫端要在國子監相見,看來這就是父皇對公孫端的處罰了,不知他能否算一條泥鰍……”


    說著,趙堅搖了搖頭,笑著問道:“宮內咱們兩眼一抹黑了,京城內近日有什麽新鮮事嗎?”


    “迴王爺,下麵人打探到唐寧攔下那公孫端的驚馬時,是從望月樓中出來的,而且身旁還跟著一位名叫桃紅的婢女。”


    黑袍文士抬起頭說了起來。


    “桃紅,太平那位貼身婢女?唐寧什麽時候又與本王那位長妹攪在了一起?”


    趙堅眉頭微皺。


    “王爺,下麵人還通過此事打探到,唐寧不止一日去過望月樓,而是連著十多日都去過。”


    “怪不得今日太平會坐在母後身旁,想來也和唐寧脫不了幹係,讓手下人近日多注意望月樓有什麽新動靜,第一時間稟報本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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