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 繼續監視。」


    「是, 隊長。」軍士痛快地注視著正在掙紮的人類和動物們,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男人抹了抹嘴角, 袖口突然反射出一抹光亮, 他矯健地躍起,手裏握著一把水果小刀撲向那名軍人。


    景長澤一時忘記了自己隻是個記憶的旁觀者,下意識地叫道:「小心!」


    軍士由於太過輕敵,根本沒有意識到男人還能攻擊。


    「嗚哇——」水果刀從他後背深深刺入,他痛的大叫一聲, 忍痛轉身舉起武器反擊。


    「砰砰」兩下, 男人胸前冒出兩團血霧, 他悶哼一聲,表情痛苦而堅定。他半步也沒後退,抽出水果刀,血液從軍士背後流出,但那層防護服依然完好,男人的攻擊沒有穿透那層該死的衣服。


    「怎麽會!」男人絕望地跪到在地。


    軍士一腳把他踹開,男人翻滾了兩圈,撞到街邊牆角上,磕破了腦袋。


    「我被攻擊了,快幫我看一下防護服。」軍士後背鮮血直流,他來不及讓人給止血,先招唿同伴檢查,在得到了肯定地答案後才放心地向男人走了過去。


    男人掙紮地從地上爬起來,自我催眠似的不斷說:「我……我要救我的晴兒,不能死在這裏。」


    軍士冷淡地俯視著垂死掙紮的敵人,譏諷道:「救你的晴兒?哈哈哈,真讓人好笑,你們這種怪物也有感情啊?!」


    他忽然一拳揮下,兇狠地砸在男人身上。男人痛苦地悶哼,軍士尤為不夠,一拳又一拳,如雨點般打在男人身上,發了瘋似的揍個不停。


    「那誰來救我的女兒啊!都是你們這幫混蛋!」軍士手上沾著鮮血和碎肉,嘴裏不住地怒罵。罵著罵著,他突然哽咽起來,眼角閃過一絲淚光:「如果沒有你們……如果沒有你們……」


    男人被打得不成人型,軍士還不夠似的,不知疲倦地發泄著自己的怒火。


    「好了好了。」他的隊友跑過來,拉住他的胳膊,「先執行任務。」


    軍士手臂顫抖,被隊友拉著站起身來,又憤憤地踹了男人一腳,才歸隊離開。


    街上已經沒剩下幾個活人了,軍士們拿出偵查儀,嚴格的檢查附近每一塊地方的生命數值,確保沒留一個活口。


    景長澤驚訝地看到男人在血泊裏動了幾下,艱難地轉過頭,望著晴兒躺倒的方向。


    晴兒躺在幾米之外,瞪大眼睛望著男人的方向,身體一動不動,一名軍人正在檢查她。在確認已經死亡後,他向同伴點了點頭,繼續去檢查其他人。


    「晴兒……晴兒……」男人無聲地呢喃,拖著一身傷痕,竭力往晴兒的身旁爬動。


    血泊泛起漣漪,男人艱難而痛苦地挪動,僅僅幾毫米就已耗費了全身力氣。


    赤紅的血液灑滿街道,死亡充斥著空氣中的每一個角落,隨著那陣奇怪的波動傳遍整個星球,還有隱約間人類慶祝勝利的歡唿聲。


    「記憶迴溯結束。」


    「任務完成。」


    「自毀裝置啟動。」


    記憶戛然而止,景長澤頭暈了一秒,下一刻發現自己迴到了現實。周圍是之前所在的研究室,他正站在一間研究室裏,中間一個儀器亮著藍色的光芒。


    他正準備仔細觀察一下這個儀器,儀器突然躥起了火焰。熾熱向四周擴散,景長澤趕忙退出了這個房間。


    房間迅速被火焰吞噬,景長澤認出這是之前在他經過時突然打開門的那間,也是記憶裏男人工作的那間研究室。


    「怎麽迴事兒?」聽到響動,穆煒迴到樓下,看到火焰後拉著景長澤後退。


    他把武器調成冰凍模式,大量寒冰射出,撲滅了房間內的烈火。但中間那些設備已經在火焰中化為灰燼,看不出原型了。


    穆煒皺眉,問道:「為什麽著火了?」


    景長澤猶豫該不該把剛才看到的東西告訴穆煒,最後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剛推開門就著起來了,可能是有什麽化學用品倒了?」


    「嗯,有可能。」穆煒點了下頭,「我會報告的,讓委託人自己研究去吧,先跟我來,發現了一點東西,需要你幫忙確認一下。」


    景長澤機械地跟在他身後上樓,還沉浸在那份血腥的記憶裏。


    他現在懂了這顆星球的秘密了,是種族戰爭,人類和另一個種族進行了一場殲滅戰,人類大獲全勝。


    景長澤突然想起在他剛登上幻想號不久,曾聽見別人討論過「聯邦對抗外星生物」這件事,說的就是這場戰爭吧!


    穆煒帶他直接爬到了研究所樓頂,所有隊員都聚集在這裏,看到他們上來,都神情緊張地望著景長澤。


    「你檢查一下,看看能分析出什麽?」穆煒詢問道。


    樓頂和外部區別不大,幾百平米的一個平台,巨大的蔓藤覆蓋在其間攀爬。腳下灰塵彌補,頂層漆都早已揮發不見。


    景長澤不解其意,這能分析出什麽?


    但穆煒好像並不打算給他提示,而是讓他單獨查看。景長澤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不是考驗,而是想讓他不□□擾的獨立思考,看兩個人是否得出相同的結論。


    景長澤轉了一圈,漸漸看出點問題來。


    這裏雖然被蔓藤覆蓋,但大多位於邊緣部分,中間的部分要比兩側的細上許多。景長澤心念一動,掏出武器燒掉部分擾亂視線的蔓藤,發現幾個小坑和幾道淺淺的裂紋,還有幾塊燒焦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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