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怔了一下,皺眉看向天罡。


    “你不認識我?”


    天罡搖頭。


    這就奇了!


    再怎麽樣,天罡老哥也不至於不認識自己,難道是玉皇手段,令其失了記憶?


    季牧思索一瞬,旋即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嚐試性的問道:


    “閣下不覺得咱倆長的挺像麽?”


    “是嗎?”天罡撓了撓頭,隨即又疑惑的問道:


    “我長啥樣?”


    季牧沉默。


    此地無光,水麵自然亦無映射,所以天罡竟是從未見過自己的麵貌,自然不會感覺季牧有什麽特別。


    “閣下來這裏多久了?”


    “不知道。”


    “閣下一直在這個平台上嗎?”


    “嗯。”


    一番交流和試探下,季牧基本確定了眼前之人就是天罡老哥。


    隻不過並不是全身,而是殘缺的。


    無論是記憶還是存在,眼前的天罡都難以稱之為完整,如同被分離出來的一縷神魂,微弱而難以凝聚。


    記憶方麵並不是純粹的遺忘一切,而是這具殘片能承載的相當有限,那道窺視法訣就已經是這具殘片所攜帶的記憶了,至於與季牧和星君相關的記憶,季牧猜測應該在其他的天罡殘片身上。


    天獄佇立萬載歲月,其中所關押容納的犯人自不可能隻有他一個,類似的平台估計也是難以計數的。


    根據天罡殘片的描述,他能感應到大量同源的氣息存在於這片空間深處,他也曾想過去找尋,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離開此處平台...


    季牧現在知道義靈為什麽要把自己送進這裏了。


    融合道源之後的義靈,預知能力定然得到了極大的增強,能看到更多的選擇和可能。


    借福生天尊之手入天獄明顯是一步險棋,極有可能就真的出不來了,但置身天界,麵臨天尊以及一整座天域之力的追殺,甚至隨時有可能引來玉皇的注視,屆時才真的是十死無生的局麵。


    天獄雖險,但在暴露的情況下,卻恰是最為安全的庇護所。


    再者說破局的點,季牧如今已經看到了。


    天罡,必然是他脫離此地的關鍵!


    一番交流後,天罡和季牧熟絡了不少,放下了一開始的戒備。


    季牧沒有解釋太多,隻是將星核的氣息放出一縷,同種同源的氣息登時讓天罡感到無比親切,幾近無話不談。


    從對方口中,季牧得知了許多關於天獄的信息與禁忌。


    說是信息,但實際上都是天罡經過嚐試之後得來的慘痛教訓。


    一、不能見光。


    二、不能碰水。


    三、不能飛天。


    三條禁忌,幾乎封死了所有離開平台的可能。


    每觸碰其中之一,都會招致極為恐怖的後果,原先這個天罡殘片也還沒虛弱到這等程度,但隨著作死的次數越多,他受到的反製也就越多,最終淪落到了這般。


    不能見光包括術法靈力之光。


    天罡在這裏嚐試過諸多術法,結果最後就是隻要會亮光的,都會倒戈向施術者進行攻擊,躲到哪都沒用,關鍵也無處可躲。


    不能碰水倒是沒那麽嚴格。


    如果你有辦法,水是可以碰的,但絕對絕對不能讓水麵蕩起波紋!


    提到這個的時候,季牧甚至看到了天罡臉上一閃而過的恐懼。


    至於不能飛天,隻是不能飛離平台之外的範圍,一旦超出界限就會引發黯滅劫雷,打到身上生不如死...


    “老哥,你能感應到那些同源的氣息大致在什麽方向麽?”


    “四麵八方都有,但我看不到。”


    “還打算去找他們嗎?”


    天罡聞言麵色一苦。


    “還找?”


    “再找怕是我魂都要沒了。”


    “勸你也別試了,這樣說不定還能活的久些。”


    “這種活得久未嚐不是一種折磨。”季牧淡淡道。


    天罡白了他一眼。


    “那你有辦法?”


    季牧輕輕搖頭。


    “沒有。”


    天罡再度翻了個白眼。


    便在此時,季牧起身走到平台邊緣,俯身望向那無限延伸的水麵,最後又走了迴來,笑著說道:


    “辦法雖然沒有...但我有人啊!”


    天罡一愣。


    便在此時,季牧一揮袖袍,蝶兒、小無量、無塵、天罡劍靈,同時出現在了平台之上,幾乎將這本就不大的台麵站滿了。


    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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