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龍首畫聖,季牧不可能奔赴萬裏去海外找他們出來。


    憑借聖人的手段,他也絕無可能鎮殺聖人,因為就算打不過,但他們一心想跑還是很容易的。


    不過要是戰場轉移到了學宮,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


    學宮的所在,就是旃檀世界的棋罐內景,與星核大地一樣,都是獨屬於季牧的世界!


    在這片領域之中。


    季牧,就是絕對的神明!


    龍首畫聖要真敢來,不過自投羅網而已。


    他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刻。


    經過季牧的觀察,禾木被頂替迴來之後,與其他幾位同樣被頂替的學子一樣在學宮之中四處奔走。


    看似漫遊,實則是在探查學宮的護宗法陣的陣眼。


    學宮的護宗法陣名為一方太平陣,能盡情的調動泰山地勢之力與聖人學宮凝聚的無盡浩然之力。


    它的作用並非防禦,而是讓身在陣中所有懷著惡意的聖器以下法寶刀戈都無法使用。


    這陣法對學宮弟子沒有任何影響,同時還有一定程度的增幅,但對於敵人來說簡直是噩夢。


    雖然陣法對聖器的壓製不大,隻有三成,但依舊是極為棘手的一件事物。


    要想攻破學宮,這個法陣是一定要最先破除的。


    所以季牧猜想待禾木等人探查完陣眼之後,大概就是敵人要動手的時候了。


    他並不曾與齊鄂田小壯解釋太多,免得二人打草驚蛇。


    但田小壯知道了之前的夢境是先生因為自己充滿傲氣的話語才特意對自己做出的考驗。


    但自己卻連一時半刻都沒撐住,甚至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死在了夢境之中,頓時一臉羞愧。


    相比之下。


    齊鄂不僅提醒了他,還撐到了最後,把敵人盡數撕碎。


    雖然導致了心魔滋生,卻也比他強上太多。


    田小壯“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先生,弟子知錯!”


    季牧掃了他一眼,歎息一聲。


    “下不為例。”


    “你要知道你是為什麽而修行,又為什麽而揮動手中之劍。”


    “不然你就算再強,也永遠隻是一個弱者。”


    “這次就罰你在洞中石壁上用天罡刻寫論語一遍,刻不完不許走出洞府。”


    齊鄂在一旁聞言暗自心驚。


    他知道那柄劍的重量。


    雖然劍靈會自主分擔一部分重量,但尋常依舊是難以提起,更別說用它刻字了...


    先生這次竟然讓田小壯用這把劍來刻寫一遍論語...


    估計是真生氣了吧。


    至少一個月內...


    田小壯估計是走不出這座洞府了。


    但麵對季牧的懲罰,田小壯沒有任何怨言,隻是鄭重應道:


    “是!”


    季牧目光掃向齊鄂,令他內心陡然一緊。


    他不知道先生在看到自己那般模樣之後,還會如何看待自己。


    畢竟那般形態,就連他自己都感到畏懼。


    現在是有先生在旁...


    那以後呢?


    齊鄂沒有答案。


    他垂下頭不敢看著季牧,像是等待著宣判的囚徒。


    卻沒曾想,季牧對齊鄂沒有任何責怪之言,反而神態溫和的對他說道:


    “齊鄂,你這次做的很好。”


    “隻是你的心魔繁重,浩然氣無法完全壓製。”


    “日後還需多讀經文,固守心神。”


    “並且在明道之前,無論好惡,你都不得殺任何一人,可能做到?”


    齊鄂緩緩抬頭,鄭重一拜!


    “能!”


    季牧思考了一瞬,旋又說道:


    “至於你想問的黑白靈氣我也觀察了一番,應是浩然之意與心魔之力在你體內達成了某種平衡。”


    “原本這不可能發生,但在你體內卻做到了,這是你的天賦。”


    “一善一惡,一陰一陽,彼此相成。”


    “若是修煉到後麵,或許會有奇效。”


    “無需為你的心魔而自責悲切,他隻會讓你的存在更加完整。”


    “純粹的人多是痛苦的,難以在世間長久。”


    “這段時間,你也留在這裏陪著田小壯吧,好好研讀經文,我會命人每日將餐食放在門口。”


    “謹遵師命!”


    季牧吩咐完二人,便留下了天罡劍,徑自出了洞府。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向著洞府的方向而來。


    禾木。


    季牧微微停步。


    禾木自然也看到了季牧。


    他停下身形,在道路一側向著季牧躬身一禮。


    “見過先生。”


    季牧視線轉向他,二人俱是沒有露出絲毫異樣。


    “何事?”


    各堂學子都知曉後山是先生用來休息修行之地,極少前來打擾。


    所以禾木無論是真的原身還是被人奪舍占據,出現在這裏都需要一個理由。


    禾木不卑不亢的從懷中掏出了一紙信封,恭敬的遞給了季牧。


    “先生,這是長安派人來送的信,說要將這個親手交給先生。”


    季牧伸手接過,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禾木再度躬身一禮,緩緩退下。


    季牧凝視他的背影,眉頭微不可察的一蹙。


    “蝶兒,他原身還有救嗎?”


    “對不起大哥哥...”


    季牧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沒事,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隻是可惜了這幾位學子了...”


    “不過...他們既然先動手了,那就做好都把命留在這裏的準備吧。”


    “南洲沉寂了一年,該見見血了。”


    待禾木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之中,季牧打開信封看了一眼,露出一抹意外之色。


    “哦?要把鎮妖閣分給我?”


    “陛下未免也太信任我了...”


    蝶兒往信封上瞄了一眼,敏銳的捕捉到了“長安”二字。


    “我們要去長安城嗎?!”


    “聽依香姐姐說那裏有好多好多的糖葫蘆!”


    鎮妖司在這幾年的勢力範圍因為擴展到了大唐全境,所以總部的位置如今也遷移到了長安。


    信中有所提及。


    若是季牧有興趣接任,可以選一個時間來總壇接替總司之位。


    季牧微微思考了一瞬。


    畫閣暗子的探查布局估計還得持續幾日,夠他去長安走上一遭了。


    並且有旃檀世界與千裏快哉樓的存在,無論學宮什麽時候遭遇危險他都可以瞬間傳送迴來。


    容納鎮妖司後,同樣會增長他手上能夠調動的人手,百利而無一害。


    僅是瞬間季牧便思忖妥當。


    他摸了摸蝶兒的頭,微笑說道:


    “走,我們去買糖葫蘆。”


    “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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