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認錯。”


    “能估算她大致在什麽方位嗎?”


    “估算不到,這裏對靈體有絕對壓製,以我聖靈之軀,也隻能微弱感受到一絲,並且每當靠近奈何橋,那道金色鎖鏈就會將我的分靈灼傷。”


    季小碩眉頭緊鎖,目光落在了前方的隊伍中,一直朝前看去。


    最終,她的視線又轉了迴來,定定的落在那位被兩位陰民反常抬著走的小二身上。


    若說橋上隊伍最反常的一處,就是唯一橫著走的他了。


    雖然聖器迴天不一定就在他身上,但在他身上的概率絕對要遠遠高於其它人。


    【難道這就是他被抬著走的原因?】


    【持有蓬萊聖器,此人到底是誰?是生是死?】


    【救出來看看?】


    季小碩銀牙暗咬,一瞬間無比糾結起來。


    若是祖奶奶真的在那個人身上的話,她還真不可能坐視不理。


    先不提祖奶奶和季家的關係,就是換一個器靈,季小碩都不可能任由一件聖器被這些詭異的陰民帶到冥界。


    雖然對冥界有一些片麵記載,但很少有人知曉天上的事情,更別提第六天這等古老的傳說。


    所以季小碩在亡淵之眼一拳崩碎欲奴時,也壓根不曾多想。


    季牧完全是因為天罡記憶的存在,才有一些認知。


    所以,見到奈何橋的一瞬間,無論是季小碩還是張之琳,都默認了此行前方是通往冥界之所。


    此刻,見到隊伍漸行漸遠,季小碩暗自一咬牙,下定了決心。


    她在意識空間內傳音道:


    “你們在此地等著我,隨時接應,我去橋上撈一個出來。”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俱是在空間內勸道:


    “家主,冷靜啊!”


    “此地詭異,我等該徐徐圖之!”


    “您可是神隱一脈僅剩的正統家主了,不能以身犯險!”


    相比於眾人的七嘴八舌,一直在注視季小碩舉動的左丘文微微皺眉。


    他知道家主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尤其是這件事情還可能讓大家陷入險境。


    這絕不是季小碩的性格。


    所以,她一定是有必須要這麽做的原因。


    沉思一瞬,左丘文直接傳音道:


    “家主,大家說的對,你還要帶領昆侖,這等冒險的事不應該讓你先來。


    所以,讓我去吧。”


    此言一出,意識空間內俱是沉默。


    季小碩轉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確定?”


    左丘文目光與她直直相對,“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季小碩沉默半響,點了點頭,“好,那你一切小心。”


    左丘文淡淡一笑,縱身上前,借住洞窟內的諸多掩體,一點點靠近了黑橋。


    在他身後,所有注視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緊張無比。


    但作為當事人的他,內心卻平靜無比。


    他隻是被昆侖培養出來的一把刀,而在他的心底,這把刀刃,專為她而揮動。


    從幼時到現在,從未改變。


    哪怕他知曉,他與她的身份差距,宛如雲泥之別。


    他不敢奢求。


    對他來說,隻要自己對她還有用處,能夠待在她身邊就足夠了。


    為她涉險這種事,他再樂意不過。


    這不是第一次,也絕不是最後一次。


    很快,左丘文就接近了陰民隊伍最後的詭異三人組,並且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他原本戰力並不出眾,但他卻是昆侖明道一境中當之無愧的陣道大師,他甚至能將陣法布置在體內,借此提升肉身強度。


    甚至氣海與立言碑石,都刻滿了他為自己量身打造的陣法。


    當然,要刻下這些,他所承受的痛苦,遠非常人所能及。


    因此在昆侖中,他也獲得了個與他俊朗的形象完全不符的稱號——左瘋子。


    不過,也是正因為這樣瘋魔般折騰自己的行為,讓左丘文成為了如今昆侖中,戰力僅次於身著聖器的季小碩的存在!


    靠近後,他在心海上瞬息布置了一道防護自身神魂的陣法,然後沒有任何遲疑,直接蹦上了奈何橋,伸手向著吊在隊伍末尾的二人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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