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饑渴難耐的人脫了褲子,突然聽見敲門聲的時候,他的心情一定糟糕無比。


    李肆就是如此。


    常年的軍營生涯,讓他根本嚐不到女人的滋味。


    今天這麽好的機會,還碰上這麽白淨的婆娘,李肆早就按捺不住了,但是正當他要開始辦事的時候,卻被季牧橫插一腳,可想而知他此刻的心情。


    默默的放開田茹,他對跟著自己一起過來的下屬王午道:“看好她。”


    交代完畢之後,李肆目光看向季牧,毫不掩飾自身流露出來的殺意,一步步朝著季牧走了過來。


    另一邊,季牧從握住君子劍開始,就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當看到李肆摩拳擦掌朝自己走來,季牧的目光更是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李肆走到季牧身前,咧嘴一笑。


    “兄弟,不該看的你也看,難道你媽生你的時候沒告訴過你,進別人家要懂禮貌嗎?”


    季牧緩緩抬頭,目光平視。


    然後下一刻…


    抬手,推劍,出鞘。


    然後,李肆的笑容便永遠的定格在了那裏。


    連帶著他的頭顱…


    這是季牧對李肆唯一的迴應。


    之所以平靜,那是因為他在看待一個死人。


    當李肆的頭飛起的那一刻,他根本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就這樣死了。


    他還沒有完成殿下交給他的任務,還沒有享受過榮華富貴,更沒有嚐過女人。


    他不明白也不理解。


    這個小白臉是誰?


    那把劍為什麽這麽利?


    直到他的人頭落地,他都沒有反應過來,他甚至連告饒的機會都沒有。


    而另一邊,田茹和王午清晰的目睹了這一幕,麵色一瞬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前者是一種劫後餘生的茫然,而後者除了茫然之外,還有著深深的恐懼。


    揚州軍營隸屬鎮南軍的一個分支,雖然分得久了有些自成一派的味道,但級別架構仍舊是按照鎮南軍的那一套來的。


    潛龍一重天至三重,斬首十人,可任十夫長。


    四重至六重,斬首五十人,敵將一名,可任百夫長。


    七重至九重,斬首百人,敵將五名,同境一人,可任千夫長。


    萬夫長不論境界,標準隻有一個,那就是拿敵軍的一個萬夫長的頭顱來換。


    李肆,赫然就是一位潛龍七重天的百夫長!


    隻要戰功足夠,就能夠升任千夫長。


    對於剛剛入伍不久的王午來說,這就是所向披靡、如天一般的存在。


    然而就是這樣的存在,卻被那個突然出現的白袍書生一劍便削去了頭顱!


    原本季牧是無法這麽輕鬆的斬殺李肆的,雖說與長安的那位車夫吳用一樣,都是潛龍高境,但再怎麽說,後者也是一位常年在刀口舔血,曆經過十數次沙場磨練的百夫長,與常年在京城安逸的吳用不可同日而語。


    當然,這是在不算上君子劍的情況下。


    季牧絲毫不擔心自己是否能拔出君子劍的問題。


    隻要是懲奸除惡,劍出為仁,立身以正,那麽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也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拔出這柄聖器。


    反之,若是立身不正,劍出為惡,那麽就算是登頂聖人,也同樣拔不出這柄劍!


    君子劍插在學宮門前十載,從未有人將它拔出,並不是說它有多麽難拔,而是來拔此劍的人,沒有一個是為了去行“君子之事”。


    當拔劍之人的心思隻是單單放在“拔劍”這件事情上的時候,他就注定拔不出來了。


    十年來,皆是如此。


    季牧在學宮十載,從來沒有去嚐試過去拔出這柄劍,並不是覺得自己不會修行就拔不出來,而是…拔出來幹嘛呢?


    他甚至有些不理解那些什麽都沒想好就過來拔劍的人。


    連個理由都沒有,拔出來耀武揚威?


    以君子劍的傲然,是覺得它會理你嗎?


    但此際,麵對院中的場景,季牧便擁有了出劍的理由。


    於是,一劍出,人頭落,天地皆寂。


    立身君子,劍出以仁。


    因此,導致李肆毫無反抗之力被季牧斬殺的原因,恰恰是他自身的惡,給了季牧出劍的理由。


    當季牧的目光看過來時,王午的內心頓時升起了莫大的恐懼。


    他此刻看待季牧的眼神,並不亞於不久前田茹看待他們的樣子,甚至還猶有過之。


    因果輪迴,報應不爽。


    而許是因為驚嚇過度已經麻木了,田茹看見李肆頭顱飛起鮮血四濺的場麵時並沒有怎麽害怕,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之感。


    似是一直繃緊的弦突然鬆了下來,擔驚受怕一晚上的田茹竟是微微一晃,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但王午卻沒空去理會她了。


    因為季牧已經一步步朝著他走了過來。


    極度恐懼之下,王午用力抓緊一切可能讓自己存活下來的機會。


    他朝季牧吼道:“你…你別過來啊!我可是揚州軍營的,你要是敢殺了我,小…小世子不會放過你的!”


    他的聲音越大,便越有點色厲內荏的味道。


    但出乎意料的,季牧的腳步真的驀然一緩。


    “哦?小世子?”


    能在揚州這片地界稱一聲世子的,除了淮南王府的那兩個,再無他人。


    當然,現在隻剩下了一個。


    以李寒衣現在的敏感身份,光明正大的打探有關他的消息屬實有點不現實。


    季牧正愁怎麽在不驚動李寒澤的情況下找一個知曉李寒衣去向的人,沒想到這就送上門了。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他有些後悔剛才那個殺太快了,應該問兩句話再殺,不過要是讓他倒退迴去,他依舊會毫不猶豫的拔劍。


    不過這個…可以稍微等一會……


    王午見季牧的動作停了下來,以為小世子的名頭起了效果,心中大喜。


    但下一刻,劍光一閃,他的一隻胳膊便飛了出去。


    噴出的血濺了一地,但他來不及痛唿,整個人便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下半身更是有一股異味散出。


    他嚇失禁了。


    “不…不要殺我!”王午滿麵淚痕,哀求的看著季牧。


    劍鋒抵在了他的眉心。


    季牧淡漠開口。


    “我問,你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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