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話,方才旖旎的氛圍消散得一幹二淨。


    周容盯著他,「行,既然你不想聊,我也可以當是過去了不再提及,但有一件事你得知道。」


    李粲然:「什麽。」


    「你要是敢當著我的麵和人隨便,別怪我會做出什麽來。」


    他說完之後就意識到自己漏了一點,補充道:「背著我也不行。」


    「……」


    李粲然道:「我去修煉了,你自便吧。」


    他在扭頭離開之前,又扔下一句:「別跟著我。」


    *


    第二天一早,李粲然先找到了孔靈,和她交談了幾句。


    為著岑柳針對他的事,他總不可能任由她欺負到自己頭上,兔子被逼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他還不是兔子。


    也是時候開始反擊了。


    孔靈願意幫他,給他介紹了幾個人,說道:「這事可能需要點靈元石疏通關係,你要是沒錢,我可以借你。」


    李粲然說道:「放心,我有的是錢。」


    自從購買了【靈元石銀行】這個功能包,他每日係統帳戶都能有一筆規模可觀的收入。


    對現在的他來說,能用錢擺平的事都不是事。


    孔靈人脈廣,找的人辦事效率很高,不用半天的時間,他要散布出去的話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中。


    岑柳不是想讓別人誤以為自己和她有私下交易嗎?


    那就滿足她,不能光是讓魔神宗的弟子知道,最好更多的宗門弟子,甚至長老們都知道——


    他就是和岑柳串通了。


    岑柳故意想要包庇他,給他安排的對手,每一個都是辟穀期剛修煉出頭的人。


    她既然想孤立自己,就得做好麵對這一切的準備,作為一個宗門的帶隊人,濫用職權,隨意安排出戰對手。


    要是這事被魔神宗長老們知道,自己最多被責怪一句想走捷徑,但她岑柳卻會被質疑徇私舞弊,沒有當好一個合格的領隊人。


    就算有長老想替她說話,麵對外麵這流言紛紛,又該怎麽想?


    ……


    岑柳正在一間密室研究怎麽元氣化陣,耳邊傳來急切的敲門聲。


    她秀眉微蹙,聲音沉靜:「進來。」


    一個雜役弟子打扮的人進來傳話,「岑師姐,一脈的黃長老喊您過去。」


    「他喊我?」岑柳不解,「有什麽事嗎?」


    「您還不知道吧,外麵都在傳您和一個辟穀期弟子暗中勾結,收了他的好處,答應給他安排修為最低的對手,讓他能安心進入宗比前十。」


    岑柳知道這事,但有點沒聽明白他在說什麽。


    尤陽煦舊疾發作,她在諸多長老的支持下頂替了他的領隊位置。


    為了之前兇靈晶一事,便想順道收拾一下謝修,故意給他挑選那些辟穀期一二層的對手,打算藉此挫一挫他的風頭。


    她清楚底下的那些弟子肯定會不服氣,不敢說自己什麽,但會將矛頭指向謝修。隻需再過兩天,她就撇清這事和自己的關係,同時為了彌補過失,名正言順地給他挑選難纏的對手,就當教訓他一下。


    她原本都計劃好了,明白這事不宜引人注目,還特意將謝修的比試都安排在晌午人最少的時候,就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你是說外麵都在傳?」岑柳問道。


    那名雜役弟子恭敬的躬了躬身,迴答說:「是啊,長老們也都知道了,看上去還挺生氣的,不過應該不會為難您吧。」


    岑柳的表情剎那間有點僵硬,聲音幹澀:「怎麽會,他們怎麽會知道?」


    不是都在商議北域聯盟的事嗎,別說前來觀戰了,平日裏根本見不到人影。


    這個時候喊她過去,怕是要問罪了。


    雜役弟子說:「這個我也不知,您還是親自過去一趟吧。」


    ……


    董桉自從昨日被孔靈訓了一頓後,迴去輾轉反側,猜測是不是自己錯怪了謝修。


    怎麽著也是辟穀期七層的實力,應該用不著幹出這種事來吧?


    等到外麵的傳言越說越離譜時,他再怎麽眼拙,也捉摸出了哪裏不對勁。


    這架勢一看就是衝著謝修去的,如果他真的賄賂了岑柳,為何要做得如此顯眼,實在是沒有必要。


    等又過去了半天,宗門的領隊人重新換成了尤陽煦後,董桉終於領悟了過來。


    他錯怪他謝哥了。


    日。


    這該怎麽辦,要去負荊請罪嗎?


    到了第三日一早,董桉做足了思想準備,磨磨蹭蹭的從自己屋子出發,打算覥著臉過去道歉。


    如果他被趕出去,厚著臉皮也要留下來,將道歉的話全都說出口。


    董桉走了一段路後,突然發現路上的人有點多,都在朝一個方向趕去。


    嗯?


    都準備過去向他謝哥道歉嗎?


    謝哥這麽有麵子?


    董桉立馬就發覺是自己想錯了,他跟著人流,來到一處眾人圍著的院牆前,目光呆滯地望著一具掛在上麵的屍體。


    這也太瘮人了吧。


    那具屍體像是別宗弟子的打扮,雙眼緊閉,雖然已經死了,那張慘白臉上的表情橫眉冷對,寫滿了憤怒和不甘心。


    「他他是誰啊,死了嗎,為什麽要掛在這兒?」他找到自己的舌頭,趕忙向身邊的人問道。


    「好像是一個小宗門的弟子,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那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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