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神策軍隻是派出了騎兵和飛行隊騷擾他的大軍。


    弓弩兵和火槍兵隻存在於此前收到的字麵上的消息。


    當他真正麵對的時候。


    才發現其中的恐怖。


    不僅是自己的神機營無法對對方的士兵造成大範圍的殺傷。


    前鋒營在弓弩兵和火槍兵的雙重打擊下,能衝到神策軍軍陣麵前的寥寥無幾。


    就算有幸運的士兵衝到了神策軍軍陣的麵前。


    等待他們的。


    還有步兵手中的長刀。


    可以說。


    神策軍做到了攻守兼備。


    而在北邊的天空中。


    雙方也在激戰。


    雖然天舟上麵的士兵比熱氣球上的飛行隊士兵多一倍。


    但他們使用的是弓箭。


    正常情況下。


    對方五六個人的攻擊不管是攻擊頻率還是攻擊速度都比不上一名手持連弩的飛行隊士兵。


    更何況還有兩名使用燧發槍的飛行隊士兵。


    雙方的攻擊目標都是對方的球囊。


    不過天舟上麵的士兵竟然把箭矢浸透到了火油之中。


    射過來的都是帶著火焰的箭矢。


    這就完全不同了。


    熱氣球的球囊雖然外層是火浣布。


    但要是箭矢卡在球囊上,內層的布料被燒掉,或者球囊破損,都會導致熱氣球失控。


    “快跳傘!”


    眼看自己乘坐的熱氣球球囊內層開始燃燒起來,熱氣球上的小組的組長果斷做出了跳傘的決定。


    熱氣球沒了就沒了,但他們這些人都是精挑細選的。


    損失一個就少一個。


    因此降落傘是必備的。


    以前用不上。


    隻是因為熱氣球沒有遭受到這樣的威脅。


    而這一幕給對方士兵帶來的就是另一種感受了。


    本來好不容易引燃了神策軍的熱氣球。


    看著熱氣球不受控製的下墜,那些在天舟之中的士兵都是喜笑顏開。


    但下一刻他們就看到在吊籃之中的三名飛行隊士兵直接跳出吊籃,徑直朝著地麵掉落了下去。


    然後在那些人驚恐的目光中,從吊籃跳出去的神策軍飛行隊士兵身後忽然冒出一塊巨大的方形布,讓他們掉落的速度大大減緩。


    “怎麽會這樣?”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敵方士兵全都驚詫莫名。


    他們還以為神策軍飛行隊士兵必死無疑。


    可是他們沒想到的是。


    熱氣球雖然被他們破壞了。


    但對方的人卻安然無恙。


    要知道。


    自己這邊可全都沒有像神策軍飛行隊士兵那樣能減緩降落的東西啊。


    球囊一旦被打破了一個口子,他們必死無疑。


    此前己方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個天舟被破壞,然後天舟之中的士兵隻能在絕望和驚恐之中墜落在地麵上再無聲息。


    雙方都在拚。


    隻不過神策軍飛行隊拚的是打破對方天舟的球囊的速度。


    要是一換一。


    自己這邊的飛行隊士兵雖然不會死。


    但後果就是天空的掌控權被對方奪走。


    在地麵上的神策軍將會受到巨大的威脅。


    好在就算熱氣球的球囊被射中到失去控製,中間還有時間反擊。


    因此雙方的損失比例大致相當。


    可隨著雙方天舟和熱氣球的逐漸減少。


    李元昊一方的士兵就越是焦躁和恐慌。


    對方損失的隻是熱氣球。


    而自己損失的除了天舟還有天舟上士兵的性命。


    怎麽說都是自己這邊吃虧。


    更讓他們驚恐的是。


    因為此前除了保持飛行消耗火油,他們發射沾染了火油的箭矢也消耗掉了不少的火油。


    自己這邊的火油不夠了。


    本來天舟對於火油的消耗就大。


    現在這麽幹。


    火油的消耗就更大了。


    沒了火油,他們頭頂的球囊就算沒有被對方破壞。


    自己這些人也一樣被摔死。


    經常摔死的朋友都知道。


    那種感覺比起即將被槍斃是完全不同的體驗。


    “快,快降落!”


    這個時候他們哪裏還有心思和飛行隊作戰。


    他們現在隻想降落到地麵上。


    天空中的景象自然也被李元昊盡收眼底。


    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從雙方交鋒到現在。


    也才過去了不到一個時辰。


    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自己這邊敗局已定。


    因為不僅天舟沒能壓製住對方。


    地麵上的大部隊也在節節敗退,並且損失慘重。


    特別是在神策軍的陌刀隊加入戰鬥之後。


    陌刀隊士兵手中陌刀的每一次揮舞,都會帶走一名敵方士兵的性命。


    就算是手持盾牌的近衛營士兵,也沒能擋的住鋒利的陌刀。


    連人帶盾牌直接被一刀兩斷。


    那血腥的場麵就算是久經沙場的神策軍士兵都忍不住皺眉。


    好在神策軍士兵早就見過了炸藥包和手榴彈的威力。


    這樣的場麵雖然血腥,但還不足以影響他們的作戰。


    神策軍沒什麽影響。


    並不代表李元昊大軍士兵不受影響。


    這支大軍的成分比較複雜。


    除了此前的鎮南軍老兵,自以及後來跟著李元昊一路征戰到京城的那批士兵還算精銳以外。


    其餘的士兵都是才招募不久的。


    心理承受能力本來就比不上老兵。


    如今戰場之上屍橫遍野,鮮血早已把地麵染紅。


    陌刀隊又在大殺四方。


    他們的心理防線已經逐漸崩潰。


    早就失去了鬥誌。


    “大將軍,天舟輸了,驍騎營也所剩無幾,軍陣早已支離破碎,咱們該怎麽辦?”


    副將神情低落的走到李元昊身邊低聲問道。


    “敗局已定,本將軍也無能為力了。”


    李元昊垂下眸子,語氣沉重。


    他知道。


    自己這個時候最好的的選擇隻有撤退或者投降。


    但作為曾經的鎮南大將軍,大夏雙璧之一。


    他有自己的驕傲。


    他兩者都不選。


    “淩兒,我盡力了,隻可惜天意如此,這大夏之主的位置終究是不屬於你啊。”


    李元昊低聲喃喃自語著。


    隨後,他來到戰馬旁翻身上馬,環顧周圍的親兵和這支大軍的高級將領。


    “眾將可敢隨我最後一次衝鋒?”


    他話音剛落,那些將領和親兵全都各自翻身上馬大聲應和起來。


    “末將願意!”


    “末將願意!”


    “……”


    “好。”


    李元昊大笑一聲,抽出腰間的長劍朝天一指。


    “隨本將軍殺敵!”


    說完,李元昊策馬朝著戰場衝去。


    李元昊的親兵以及麾下的將領也紛紛策馬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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