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府。


    朝廷和夏哲翰的三十多萬聯軍浩浩蕩蕩的朝著東邊行軍。


    莫懷仁和溫咎並駕齊驅。


    溫咎是夏哲翰最為看中的將領。


    本來之前是在南邊和夏淩的大軍作戰的。


    但夏哲翰考慮到進攻定州府的重要性,才不得不停止對夏淩的進攻,把溫咎調了迴來。


    對此,溫咎也沒有任何不滿。


    畢竟夏風和神策軍的相關消息他也看了不少。


    以他的眼光,自然也能看出夏風的威脅。


    即便神策軍的戰績非常亮眼,他也沒有任何的懼意。


    因為他對自己率領的軍隊有很大的信心。


    更何況現在還和朝廷合作,勝算就更大了。


    唯一可惜的是自己不能指揮朝廷的軍隊。


    “莫將軍,前麵就是白鷺穀了,雖然剛才斥候來報,沒有發現異常,但我們還是要保持警惕,一旦神策軍在那裏設伏,我們就麻煩了。”


    白鷺穀是兗州府通往定州府的必經之地。


    雖然也有其他的路線,但那些路線並不適合大規模行軍。


    莫懷仁點了點頭,他轉頭看向身後的士兵,高聲喊道:“傳令下去,全軍加快速度,通過白鷺穀!”


    溫咎也隨之下令加快行軍速度。


    溫咎的大軍走在前麵,而莫懷仁的大軍則是走在了後麵。


    兩人則是走在雙方隊伍的連接處。


    部隊快速前進著,整個山穀迴蕩著行軍聲。


    就在兩人跟隨著隊伍走出白鷺穀之後沒多久,忽然山穀之中從山穀兩側掉下來一個個七八寸長的木頭。


    有的砸在地上,有的砸到了某些人的腦袋。


    隻不過木頭的一端黑黝黝的,似乎是金屬,而尾部卻在冒著青煙。


    不等山穀中的士兵反應過來,陣陣強烈的火光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響聲響徹整個白鷺穀。


    白鷺穀瞬間煙塵四起,哀嚎一片。


    莫懷仁心中一驚,瞬間臉色鐵青。


    後麵的都是他麾下的士兵。


    現在他才剛走出山穀沒多久,就這麽和自己麾下的士兵隔絕開了。


    “列陣!防禦!”溫咎揮舞著手中的長槍,指揮著士兵們組成防線。


    他都已經派出了斥候,但沒想到自己的斥候竟然沒有發現埋伏。


    更讓他吐血的是,神策軍竟然等他們通過了一半才發動攻擊,簡直是太陰險了。


    莫懷仁看了看自己身邊的上百名士兵,也下令列陣防禦。


    除了這些人,他現在暫時沒辦法指揮後麵的軍隊。


    他的心裏還有些後怕。


    要是剛才神策軍發動攻擊的時機早一點的話,他和溫咎也會和山穀之中的士兵一樣飲恨西北。


    但眼見山穀之中的響聲還在持續,而己方士兵的哀嚎聲卻漸漸平息,莫懷仁頓時目眥欲裂。


    那可是他麾下的士兵啊。


    早知道這樣,他就應該讓自己麾下的士兵走在前麵的。


    按照他的估算,進入這個山穀的士兵有接近一萬人。


    就這麽一會兒的時間,自己麾下的一萬人就這麽沒了。


    “神!策!!軍!!!”


    莫懷仁頓時咬牙切齒起來。


    “神機營,攻擊山穀兩側的目標,放箭!”


    溫咎早就沒空理會莫懷仁了。


    他冷靜的指揮神機營攻擊山穀兩側的神策軍。


    但令他失望的是,神機營的弓箭卻沒有任何的作用。


    箭矢落在神策軍士兵的身上,都被輕鬆的彈開了。


    這讓他十分震驚。


    “這是什麽鎧甲?竟然如此堅硬?”


    但不等他反應過來,遠處山丘突然出現了一道道人影,朝著自己這邊的方向迅速逼近。


    赫然是一支兩三萬人的騎兵。


    “不好!傳令下去,全軍向山穀兩側衝,然後就地防禦。”


    騎兵的對於步兵的威脅太大了。


    溫咎知道隻要讓騎兵失去衝鋒的優勢,那麽騎兵的威脅也就沒有那麽大了。


    所以自己的大軍隻要占據白鷺穀兩側的斜坡,就能占據地形的優勢。


    但他太低估神策軍步兵的戰鬥力了。


    他更沒想到,神策軍步兵身後,還有手持連弩的弓弩兵和手持燧發槍的火槍兵。


    白鷺穀其中一側的隱秘處,吳迪和呂小布都在用千裏鏡觀察著戰況。


    很快,兩人不約而同的放下了千裏鏡。


    呂小布率先開口道:“王爺剛弄出來的手榴彈威力不錯,咱們麾下的步兵總算是有一定的遠程攻擊能力了,就是數量少了點。”


    手榴彈是夏風從瀚海縣迴來之後才讓鋼鐵廠聯合火藥廠製造的。


    因為有製造炸藥包的經驗,手榴彈製造起來難度並沒有那麽大。


    隻不過時間緊迫,製造出來的數量有限。


    “沒事,下次就不會這樣了。”


    吳迪笑了笑。


    手榴彈的威力自然是比不上炸藥包的。


    但是因為其體積比較小,攜帶起來也比較方便,每個人都能帶上幾顆。


    不過考慮到實際情況,隻是給步兵裝備了手榴彈。


    這一次依靠手榴彈的攻擊,讓朝廷和端王的聯軍首尾不能相顧。


    在白鷺穀的兩邊,都各自安排了兩萬多人的騎兵。


    而步兵和弓弩兵以及火槍兵,都躲在了白鷺穀兩側的山上。


    也幸好這裏樹木比較蔥鬱,溫咎的斥候來探查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發現。


    莫懷仁的朝廷大軍雖然一開始有些混亂,但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就算莫懷仁被隔絕在了另一邊無法指揮他們,這支大軍依然有條不紊的防禦了起來。


    就在幾個都統商量著是否衝過白鷺穀的時候,一支騎兵從南邊疾馳而來,朝著他們迅速逼近。


    “不好!是神策軍的騎兵,快,讓重裝鐵騎出擊!”


    重裝鐵騎夏恆耗費大量財力物力培養的一支騎兵。


    人數約有兩萬人。


    這支軍隊並沒有算在十五萬人的大軍之中。


    算是夏恆手中難得的王牌了。


    當初夏恆給莫懷仁密旨就是讓他多帶上這兩萬的重裝鐵騎。


    每一個重裝鐵騎都身著厚重的鎧甲,就連身下戰馬也被鎧甲覆蓋。


    雖然重裝鐵騎的速度沒有輕騎兵快,但是其造成的衝擊力和本身的防護能力卻是非常強悍的。


    普通的刀劍和箭矢都無法洞穿。


    就算是溫咎第一次見到這支與眾不同的軍隊的時候,都忍不住內心驚駭。


    雙方騎兵相向而行,很快就拉近了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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