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無話可說,任憑公子發落。”


    顧行舟神色黯淡,但是目光卻十分堅定。


    他覺得自己做出了這樣的事,是不可能被眼前的公子原諒的,但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依然會選擇這樣做。


    “你覺得靠偷竊手段,能養活他們嗎?”夏風指著那些瘦弱的孩子,平靜的說道。


    顧行舟沉默不語,他明白行竊不是正道,也不是長久之計,但是他別無選擇。


    去做,可能活下去,不做,隻能等著餓死。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夏風見他不說話,也不想浪費時間,繼續說道:“第一,我們把你扭送官府,讓官府裁決你的罪行。”


    “我選第二個!”不等夏風說出第二個選擇,顧行舟就抬起頭,急切的說道。


    夏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嗬嗬,我都沒說是什麽,你就敢作出選擇?”


    “不管是什麽,小人都願意,如果小人被送到官府,他們就活不下去了。”顧行舟一臉的決然。


    “既然這樣,你們都跟我走吧。”夏風說道。


    “啊?”顧行舟一愣,身後的小孩也跟著愣住了。


    夏風笑道:“你不是選第二個嗎?現在就跟我走。”


    “可是您還沒有說第二個選擇是什麽……”顧行舟遲疑了。


    雖然他放棄了反抗,但他不想這麽不明不白的帶著這些人踏上未知的道路。


    “第二個選擇就是你們跟著我,為我做事,現在明白了嗎?”夏風看著顧行舟,一字一頓道。


    “公……公子,您真的願意讓我們跟隨您嗎?”顧行舟聞言心神俱震,隨之一陣狂喜。


    他從來沒有想過眼前的公子會願意讓他們這些孤兒跟著他,要知道自己剛剛可是偷過夏風玉佩的。


    現在不僅沒有被抓去官府,還能跟著眼前的公子,以後還會愁吃的嗎?


    顧行舟心念急轉,重重磕了一個響頭,恭敬的說道:“公子,我們願意!”


    那些小孩子也是機靈,全都跟著磕了一個響頭,齊聲說道:“公子,我們願意!”


    欒義有些不解,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麽,他隻是個護衛隊長,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公子這是要?”吳迪看著這些孤兒,腦中閃過一絲明悟,但還是有些不確定。


    “我要他們成為我的眼睛和耳朵。”夏風語出驚人:“到了定州,你好好訓練一下他們,然後再多找一些他們這樣的孤兒,到時候我會組建一個情報機構,就叫錦衣衛。”


    明朝的錦衣衛可以說是華夏曆史上有名的軍政搜集情報機構,主要職能為“掌直駕侍衛、巡查緝捕”,從事偵察、逮捕、審問等活動,錦衣衛的首領被稱為錦衣衛指揮使,直接向皇帝負責。


    不過夏風隻打算讓他們負責搜集各種情報。


    “屬下明白了。”吳迪拱手道。


    他很明白情報機構的重要性,尤其是帶兵打仗,沒有情報的支持,和無頭蒼蠅沒有什麽區別。


    “都起來吧。”夏風看著那些孩子,又對欒義說道:“欒義,迴去以後派人帶他們去買些衣服,收拾一番。”


    “是!”


    ……


    翌日,隊伍繼續出發。


    馬車上,夏風和張益達相對而坐。


    當張益達和馮氏一起來的時候,夏風並不覺得驚訝。


    張益達比夏風大了五歲,沒有娶妻才會奇怪。


    在大夏,朝廷鼓勵早生多生,所以大多數男子十六歲就會定親,二十歲之前就會成婚,而女子及笄就可以成婚。


    “王爺,這些孩子是怎麽迴事?”張益達剛才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不過他並沒有當時就問出來。


    夏風微微一笑,把顧行舟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有了錦衣衛,整個封地的情況都會完全掌控在王爺手中,等到人手足夠,亦可在大夏各處甚至大周安排錦衣衛收集情報。”


    “本王就是這麽想的。”夏風深以為然。


    都說古代很多讀書人都是迂腐、頑固之輩,至少張益達不是這種人。


    “王爺確實該如此,這些人是孤兒,至少不必擔心忠誠問題,在下聽聞陛下也有類似於錦衣衛的機構,叫金翎衛,王爺帶來的手下應該也有金翎衛混在其中。”張益達壓低了聲音。


    “這很正常,不過就算知道誰是金翎衛,本王也不能動啊,那畢竟是父皇的人。”夏風無所謂道。


    張益達所說的事情他早就有所預料了,其實隻要他沒有做出什麽逾越之舉,又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按照當今天子多疑的性格,就算自己在京城的時候每日玩樂,當今天子也不會因此放鬆警惕,在自己身邊安插金翎衛也是很合理的。


    如果他所料不錯,其他藩王身邊應該也不會缺少金翎衛。


    “話雖如此,但王爺也不能置之不理,到時候王爺盡量把帶來的人安排在王府,等時機成熟再另做打算。”張益達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麽辦法,隻能說道。


    “哈哈,本王知道了,先不說這些,本王給你看一個好東西。”夏風說著,把一旁的盒子拿過來打開。


    張益達拿起一顆,仔細端詳,卻有些不明所以,隨即問道:“王爺,這是何物?”


    張益達手裏的東西,是一顆圓柱形的木塊,有一指來厚,一麵光滑,另一麵刻著一個黑色的字:將。


    “這叫象棋。”夏風說著,又把一塊方形的木板拿了過來:“這是棋盤。”


    這副象棋是昨天讓欒義在平遠縣城裏找了個木匠趕製出來的。


    按照正常來說,短短時間是沒辦法完成的,不過有錢能使鬼推磨,錢到位了,什麽都能辦成。


    “象棋?這棋子與棋盤和圍棋頗有些不同,不知規則如何?”張益達對此頗感興趣,詢問道。


    “規則很簡單,馬走日,象走田……”夏風把象棋的走法和規則仔細說了一遍。


    “哈哈,有趣,王爺,我們先來一盤。”張益達聞言有些躍躍欲試。


    “求之不得。”夏風說著,把棋子擺放好,兩人就迫不及待開始了對弈。


    前世的夏風閑暇之餘也偶爾下下象棋,不過也隻是屬於業餘水平。


    旅途還那麽長,不搞點東西出來解解悶,真的很無聊。


    “將軍!”


    不多時,隨著夏風的一個馬後炮,封住了張益達的所有退路。


    “哈哈哈,王爺果然厲害,是在下輸了。”


    “先生第一次下象棋,就能和本王打得有來有迴,已經很厲害了。”夏風由衷的感慨道。


    張益達作為初學者,就能達到這樣的地步,確實算得上有天賦了。


    自己剛下象棋的時候可是被虐慘了,想不到穿越到這裏,竟然享受不到虐菜的快樂。


    “王爺謬讚了。”張益達說著,指向棋盤中央的楚河漢界說道:“王爺,這裏為什麽寫的是楚河漢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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