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生走出書房,左右各走了一百多步,每個房間都仔細檢查了一遍。在確認無人監視的情況下,方才迴到蜀王的書房。


    “王爺,奴才仔細檢查過了,周圍一百步內,無人監視!”“好!你坐下,本王有話問你!”“多謝王爺!”


    “何總管,本王問話,希望你如實迴答!”“王爺,但凡奴才知道,絕不隱瞞!”“這樣最好!最好!”


    “不知王爺所問何事?”“你,是不是朝廷的密探?”“王爺,何出此話?”“如實迴答本王!”李正延大聲說道。


    何金生見李正延怒目而視,有些膽怯,顫顫巍巍迴道:“不是!”“不是,你為何心虛,打顫?”


    “奴才,奴才,奴才...”“不說實話,本王把你趕出王府!”“王爺息怒,奴才說!”“嗯!”“奴才的確不是朝廷密探!”“嗯?”


    “王爺,您別著急,待奴才慢慢道來!”“你說!”“雖然,奴才不是朝廷的密探,但是,卻接受朝廷密探的領導!”


    “哦?受誰領導?”“兩個下人!”“哪兩個下人?”“一個廚子,一個馬夫!”“姓甚名誰?”“一個叫尤大,一個叫許六。”


    “他們來王府多久了?”“迴王爺,三個多月的時間!”“就是說,三個月前,隻有你們在這裏,沒有朝廷密探?”“正是!”


    “那,現在府上有多少朝廷的密探?”“迴王爺,據奴才所知,不下一半,都是朝廷的密探!”


    “什麽?這麽多!”“是的!”“一百多個下人,皇上竟然安插了這麽多密探,幾乎趕上幾個縣的密探了!”李正延心裏默默嘀咕道。


    “所有密探的名單,你可知道?”“迴王爺,知道一些!”“知道多少?”“約莫三十個左右!”“若本王給你一段時間,你能否全部查清?”


    “奴才盡力而為!”“你在耍滑頭!”“奴才不敢!”“什麽叫盡力而為?嗯?”“迴王爺,您應該知道,這些密探,都是皇上安插的,所以...”


    “所以,你害怕了?”“是,王爺!”“既然你怕了,本王也不為難你!你收拾一下自己的行囊,迴老家去吧!”


    “請王爺,恕罪!”何金生瞬間跪倒在地上。“本王絕不勉強任何人!”“奴才,心甘情願,為王爺做事,決不反悔!”“好吧!你起來吧!”“謝王爺!”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心腹了,隻能聽從我一人的命令!”“是,奴才遵命!”“這裏有一千兩銀票,你先拿著!”


    “王爺,這,奴才不敢!”“拿著!這是給你家人的!”“王爺,您這是?”“你家人口雖多,一千兩銀子,足夠他們用上幾十年了吧!”“迴王爺,足夠了!”


    “既如此,你就全心全意為本王做事吧!”“多謝王爺!”何金生滿心歡喜的從李正延手中接過銀票。“記住了,寄迴老家,不要花天酒地!”“是!王爺!”


    “對了,何管家,你說家裏,十幾口人,都有誰啊?”“迴王爺,奴才的父母,妻子,四個兒子,三個女兒!”


    “哦!四個兒子,作何生計?”“迴王爺,大兒子天生殘疾,不能行走;二兒子被當地地主打瞎了眼睛,需要照料;三兒子因多嘴,得罪了權貴,被割了舌頭;隻有一個正常的小兒子在家讀書。”


    “哎!你也是個苦命的人哪!”“謝王爺的體諒!”說完這話,何金生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這麽多年了,這麽話,一直壓在心底,無處訴說!


    李正延看他如此,安慰道:“何總管,不必難過!隻要你忠於本王,好好為本王做事,本王定會讓你光宗耀祖!”“多謝王爺!”


    至此,李正延算是徹底收服了何金生!隻不過,他還有一絲顧慮,仍需要李正延來開導他!


    “何總管,我知道,你們還有顧慮!你們害怕得罪了皇上,牽連你們的家人,是不是?”“王爺明鑒!”


    “這一點,你放心!雖然,我和皇上有爭鬥,但是,我們畢竟是親兄弟!他不會把我怎樣,更不會遷怒於你們!否則,我大哥、五哥獲罪,作為管家的你,早就人頭落地了!”


    “王爺說得極是!”“所以,本王交代你的事情,你大膽去幹!隻要不觸犯國法,不涉及人命官司,本王皆可保住你的性命!”“有王爺這句話,奴才就不怕了!”


    “嗯!你去吧,所有密探都查出,整理一份名單交給本王!本王會請皇上,把這些密探全部撤走,不用你們動手!”何金生聽後先是大喜,而後眉頭緊湊!


    “何總管,你還有疑問?”“王爺,皇上會撤走這些密探嗎?”“全部撤走,不可能!但,大部分可以撤走!”


    “王爺,奴才不太明白!”“你不需要明白!你隻需查明密探即可,本王自有妙計,可讓皇上撤走這些密探!”“是,王爺!”


    “還有,你向秋荷夫婦,秘密傳達一下,本王的意思!”“王爺,她們二人,靠得住嗎?”“放心,本王已經和她談過了!她的丈夫,我也調查過了!”“哦,那就好!”


    “嗯!你可以把他們作為你的幫手!”“秋荷?”“對!”“恐怕不妥!”“為何?”“王爺,您有所不知啊!”


    “什麽事情?”“那日,您單獨召見秋荷,府內風言風語,已經傳遍了!奴才倒是不怕她,隻是沒人願意接近她,也無法獲得一些消息!”


    “嗨!我當什麽事情呢!這件事情,好辦!”“奴才不懂,請王爺示下!”“一會,你去賬房領一百兩碎銀;去膳房,領些吃食,交給秋荷。”


    “王爺是說,讓秋荷用錢和吃的,去打探消息?”“不錯!何總管,你覺得如何?”“王爺,您果然高!”


    “哦?你說說,高在哪裏?”“秋荷,接觸的都是一群娘們!她們大多貪嘴,貪圖小利!即使是仇人,她們也會冰釋前嫌!”“嗯!不錯,本王沒有看錯你!去吧!”“是,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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