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紀元,九月二十六日,天氣晴。


    清晨的陽光照在草雪相間的大地上,反射著絢爛的顏色。


    明軍大營中熱鬧非凡,密集的炊煙從中升起。


    給原本澄澈的天空蒙上了一層輕紗。


    和王複明等人一同吃過早飯的楊成調兵遣將,開始了戰前準備。


    夜不收密探昨夜在遼陽城外偵查,聽聞城內殺雞宰羊,整軍備戰。


    就知道敵軍今天一定有大動作。


    果不其然,今天清晨得到夜不收偵查,遼陽城內約莫兩萬兵卒和平民向鞍山城趕來。


    與後金有充足作戰經驗的熊廷弼很快判斷出,這是建奴派來衝擊明軍陣型,消耗彈藥的炮灰。


    楊成和王複明對視一眼,眼中殺意驟增。


    他們作為現代人,從不會把平民百姓當做消耗品,這可都是一條條無辜的生命。


    可那又如何?


    這就是戰爭。


    楊成所能做的,就是努力成為笑到最後的贏家,創造一個穩定的環境。


    嶽飛在眾兵將準備完畢後,開始排兵布陣。


    在嶽飛武穆和精忠報國的雙軍道天賦加持,整個明軍軍團和領主部隊兵卒體內力量狂湧,紛紛握緊了拳頭。


    個個鬥誌昂揚。


    明軍隊伍看著站在陣中高台上指揮的嶽帥,目光充滿崇拜。


    王複明與其他領主對視一眼,麵露震驚。


    擁有一個善於領兵作戰的ss級統帥,對軍隊的提升實在太大了。


    簡直就是10隻狼變成10隻老虎的效果。


    王複明看著身披重甲,戴著鐵麵罩的袁崇煥,歎了口氣。


    袁崇煥是進士出身,充其量也是個儒將。


    軍道天賦有些歪,隻是強化了火器威力。


    另一邊,明軍炮手將佛朗機炮運至高台,炮口朝外,開始調試射擊角度。


    炮台下的明軍在兩軍陣前擺放一排木樁交叉的拒馬。


    由於嶽飛沒有什麽火器兵種的作戰經驗。


    所以中軍的明軍火銃手、刀盾手、長槍兵、弩手由熊廷弼親自指揮。


    左軍由盧象升的天雄軍負責防守,右軍由王複明率領領主兵團防守。


    楊成率領大軍在後,隨時準備支援其餘三方。


    “熊”、“盧”、“王”、“楊”四方軍旗迎風烈烈。


    四方陣型在嶽飛的布置下,逐漸完善。


    怦然之間,大勢升起,稀薄的煞氣盤踞在軍陣上空。


    將天雄軍,嶽家軍,明軍等幾處濃鬱的煞雲連接在一起。


    淡淡的震懾壓迫之意開始向外散發。


    戰場外有大量的夜不收四散偵查。


    楊成見夜不收在風中側著耳朵,似是探聽到了什麽消息。


    神色逐漸凝重,然後向高台上的嶽飛等人稟報。


    很快楊成也得知了消息。


    原來是前方大批平民和尚可喜的漢八旗隊伍抵達。


    看著遠處亂哄哄的隊伍,楊成還在考慮是不是派遣重騎把這些人殺散。


    就見天邊有一大團形似長方形旗幟的烏雲如泰山壓頂般向己方飄來。


    楊成心有所感,奴爾哈赤到了。


    看來這些漢軍隻不過是誘餌。


    經過四個小時的行軍,奴爾哈赤的八旗兵終於抵達明軍陣前。


    奴爾哈赤統帥正黃旗、鑲黃旗兩萬餘人居中。


    代善、嶽讬統率正紅旗和鑲紅旗兩萬人在左側,多鐸統率正白旗和鑲白旗兩萬人在右側。


    由於莽古爾泰和湯古代遭受圍殲,正藍旗和鑲藍旗成建製的覆滅。


    黃、紅、白三色八旗兵組成一片片方陣,陳列在曠野之上。


    黃色龍旗前方是兩排整齊的盾車。


    盾車看起來像加寬版的牛車,其上有一塊斜立的木板,上麵布滿了尖刺。


    後麵是身披雙層厚甲,手持大刀、鐵斧、重錘、連枷等各種兵器的重步兵。


    中間是手持長弓,背著大桶箭簍的八旗重箭手。


    再後方是人馬皆披重甲的八旗鐵騎,和身披薄甲的八旗輕騎。


    漫天的三色龍旗迎風招展。


    奴爾哈赤抬頭望了眼天上的太陽,距離正午還有一個時辰左右。


    他已經得知阿濟格已抵達遼陽城,稍作休整後,就會趕來。


    奴爾哈赤重新望向兩裏外的明軍陣型。


    明軍又是熟悉的拒馬+炮台,一副全力防守的模樣。


    雖然軍道煞氣陰雲規模不如己方,不過還是不能大意。


    援軍未至,奴爾哈赤現在也不急著進攻。


    雙方就這麽在寒風中僵持了半個小時,看來明軍真的不打算主動進攻。


    隱在正黃旗軍中的奴爾哈赤忽然心中一動。


    看著這些軍容齊整、肅然無聲的明軍,奴爾哈赤觀察片刻對方陣型後,突然生出了試探這些明軍戰力的想法。


    他始終對那三個貝勒的陣亡耿耿於懷。


    明軍怎麽可能有這種戰力?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後金軍中突然一道低沉的號角聲響起。


    遠處的楊成神情一怔,要開戰了嗎?


    隻見後金軍中突然一陣騷動,有十名八旗騎兵從陣中拍馬竄出。


    行至兩軍陣前中間,揮舞著武器似乎在叫罵。


    楊成見狀不由輕笑,這是在陣前單挑?


    站在高坡觀察的嶽飛自然不無不可,奴爾哈赤現在動作越多,找到他的速度就越快。


    隻要找到他,就可以施行斬首戰術。


    不過麾下如曹文詔、盧象升等主將都未輕動。


    隻是明軍數個陣型讓出一條道路,麾下參將出擊迎戰。


    雙方各自尋找對手。


    在喊叫聲中交手幾十迴合,互有勝負。


    兩邊不時響起山唿海嘯的歡唿聲。


    奴爾哈赤雖然感覺和以前的明軍水平相仿,但下意識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在一番陣前鬥將後,雙方再次恢複了平靜。


    奴爾哈赤看著正午快要來臨,終於聽到了身後傳來密集的馬蹄聲。


    來了。


    奴爾哈赤嘴角輕勾,看向略微騷動的明軍大陣。


    我在等援軍,你在等什麽?


    奴爾哈赤命身邊的旗手搖動三角形黃色小旗,向周圍的將領發出指令。


    後金軍中發出數道響亮的號角聲。


    尚可喜率先揮舞著大刀,派出一隊刀盾兵驅趕包衣奴和平民衝向明軍。


    “步伐緩慢者,殺無赦!”


    “隻要你們往前衝,你們全家就能脫離奴籍,成為後金的一員!”


    在這些炮灰行至兩軍陣中時,尚可喜開始指揮漢八旗大軍發起衝擊。


    這些漢八旗的刀盾兵、重盾兵、弓兵嗷嗷叫的往前衝去。


    率軍趕到的阿濟格迅速得到奴兒哈赤的指令,繼續催動戰馬以排山倒海之勢壓向明軍左翼。


    衣甲鮮明的八旗兵軍團開始向前緩緩移動。


    嶽帥見後金軍拉開架勢,準備大打出手。


    立刻下令各部按照戰前部署準備迎戰。


    明軍五千火銃手組成三段擊的陣型站在最前麵。


    炮台上的佛朗機炮瞄準前方,炮手夾起燒得火紅的烙鐵,隨時準備開炮。


    明清兩軍大戰轟然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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