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聲在馬背上隨意揮動镔鐵畫戟, 摩挲著戟杆上的雪狀花紋。


    任憑風雪拍打在臉上。


    心中大唿神兵利器。


    自從自己的青銅大戟被呂布擊碎後,心中就對那種方天畫戟念念不忘。


    為此楊成特意委托胡月瑛,在黑石城內連夜督造這杆镔鐵方天畫戟。


    這戟通體由鍛鋼鑄造,左右開月牙雙刃,足有百斤重。


    拿在手裏揮舞起來非常趁手。


    鋒刃劈開空氣帶起唿唿風聲也令項聲滿意至極。


    “今天,就用你們的血,給我的破城戟開鋒。”


    熱血沸騰的項聲舉戟前指,“江東健兒,隨我殺敵!”


    “殺!”


    項聲帶領江東子弟兵沿著白杆兵的錐形陣通道,從後方殺入。


    項聲衝在最前,信手掄動大戟。


    前方的三名八旗兵頓時肋骨、脊柱折斷,扭曲著身子被掃落一邊。


    又一戟直刺,貫穿一名八旗兵胸膛。


    單手握杆將抱著戟杆,雙腿抽動的八旗兵挑至半空。


    然後猛地一轉。


    這個八旗兵頓時炸開一團血霧。


    血沫、甲片、骨頭混合在一起,如煙花般灑落在地。


    項成所過之處勢如破竹,速度絲毫沒有停歇。


    鐵蹄踐踏而過,血水殘肢塗滿一地。


    可項聲在後麵追,莽古爾泰在前麵衝,二人中間還有一段距離。


    項聲眼睛轉動,突然大喊一聲。


    “哈哈哈!正藍旗兵不過如此,以後正藍旗就是我的專用坐墊!”


    項聲一路左右揮舞破城戟,邊清掃敵騎,邊放聲嘲諷。


    另一邊的莽古爾泰聞聲立刻迴過頭來。


    見自己族人被打得死無全屍,又聽敵將故意貶低正藍旗。


    頓時狂怒。


    調轉馬頭,帶著親衛,直奔項聲而來。


    二人距離迅速拉近。


    莽古爾泰死死盯著項聲,連人帶馬化身一道藍色殘影,高高躍起。


    借著戰馬的衝勢和居高臨下的借力。


    莽古爾泰想故伎重施。


    “裂空!”


    項聲感受著前方傳來的威勢,麵無表情地深吸口氣。


    項聲雙腳踏在馬鐙上,半紮馬步。


    手中的破城戟瘋狂匯聚體內真氣。


    此時烏黑鋥亮的破城戟變得更加深邃內斂,仿佛開始吸收周圍的光線。


    項聲雙手緊握劇烈顫抖的鐵戟,麵色漲紅地向上直刺。


    “啊啊啊...拔山!”


    淩空躍起的莽古爾泰渾身一沉,眼前一花。


    仿佛看到一座烏黑大山朝著自己轟然撞來。


    內心深處瘋狂告急。


    莽古爾泰難以置信地望著前方似乎平淡無奇的一刺,深刻感受到強烈的死亡威脅。


    莽古爾泰咬緊牙關,緊握刀杆。


    在刀戟相交的一瞬間。


    “轟!”


    縱使他動作靈敏,從戰馬上翻滾下來。


    莽古爾泰瞪大的雙眼中,刀刃、戰馬直接爆成碎末。


    爆成粉末的還有他握著刀的半截身子。


    以空中的戰馬為中心,一道衝擊波猛然炸開。


    強烈的風壓讓周圍天地為之一空。


    戰場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周圍白杆兵和八旗兵紛紛後退幾步,單手護頭。


    抵擋著洶湧刮來的風雪。


    片刻後,白杆兵怔怔地望著戰馬上挺立的身影,眼中之中充滿震驚與崇拜。


    不由舉起武器,興奮高喊。


    “項將軍!項將軍!”


    而四周的正藍旗兵臉上則滿是恐懼。


    望著癱倒在地上,半邊身子消失的莽古爾泰,眾人眼中一陣茫然。


    “貝勒爺居然敗了!”


    他們見自家旗主居然被敵將一招打殘,如死狗般躺在地上,心中難以置信!


    莽古爾泰英勇善戰、屢立戰功,和皇太極等人並稱滿清四大貝勒。


    曾參加薩爾滸大戰,全殲總兵杜鬆、劉綎(ting)部眾。


    方才更是率領己方大敗明軍。


    在他們心中莽古爾泰就是無敵的存在。


    沒想到轉眼就被打殘在地!


    項聲大吐幾口白氣之後,方才稍微恢複點體力。


    雙腿一夾馬腹,走向地上蠕動顫抖的莽古爾泰。


    “能死在霸王親傳的招式下,也算你的榮幸。”


    一道寒芒劃過。


    莽古爾泰當即屍首分離。


    項聲挑起首級,提著頭發,冷漠看向周圍的正藍旗兵。


    目睹這一切的正藍旗兵,竟無一人敢動,任憑項聲割下莽古爾泰的首級。


    如果要威懾這些建奴,那麽就隻能比他們更兇狠,更殘暴。


    項聲看向白杆兵,冷聲道:“殺光他們!”


    周圍的白杆兵方才如夢初醒,興奮大喊:“殺!”


    其餘的正藍旗兵看著淅瀝瀝往下滴著血的莽古爾泰首級,又看著四周向自己發起瘋狂進攻的白杆兵。


    恐懼在正藍旗兵中蔓延。


    他們麵色蒼白,連忙調轉馬頭,向外逃竄。


    “快逃!這些人都是瘋子!”


    “快去找大汗報仇!”


    白杆兵趁勢向內合圍。


    外圈更有有一層層的鮮卑騎兵遊走合圍,勢不放走敵騎一人。


    另一邊鎮武堡前的主戰場上。


    背嵬軍再一次鑿穿敵軍後,嶽飛又調轉馬頭,率軍劃過一道弧線。


    感受遠方高空傳來的爆鳴聲,掃了一眼楊成所在。


    成字龍旗立在山丘上紋絲不動,嶽飛方才放下心來。


    “再來!”


    嶽飛點點頭,然後揚起瀝泉槍。


    “好久沒有這麽爽了!”牛皋抖抖甲衣上的鮮血,看向張憲說道。


    “嗯,感覺好像迴到了北伐的時候。”張憲不禁追憶起曾經的崢嶸歲月,麵露感慨。


    當初他們對內剿殺叛賊,對外發動四次北伐,試圖收迴失地。


    戎馬一生,好不快哉。


    如今跟著楊成南征北戰,又體驗到了被重視的感覺,真是快樂加倍。


    “收心!”嶽飛正視前方,冷聲說道:“這一仗定要打出我背嵬軍的風采,莫讓這些金人小瞧了。”


    “嶽帥放心!”牛皋大咧咧說道,“這一仗我一定比張憲多殺幾個女真人!”


    “牛胖子!”張憲雙眉倒豎一聲,頓時不滿道,“你不要自持武力,影響陣型。”


    嶽飛重重冷哼一聲,二人立刻閉嘴不言。


    嶽飛直起身子四下觀察戰場局勢,卻見原本對衝的敵騎忽然變成多股千餘小隊向自己纏繞而來。


    此時的背嵬軍就像漩渦的中心,而這些敵騎圍殺而來就像漩渦中旋轉的激流。


    這些八旗騎兵圍繞他們遊走,伺機發動進攻。


    外圍的八旗騎兵直接跳下戰馬,站在地上再次用力拉開長弓。


    在一陣牙酸的拉弦聲後。


    無數重箭如標槍般從四麵八方,向著中心的背嵬軍暴射而去。


    “低頭!加速!”


    嶽飛感受著空中傳來的尖嘯聲,立刻大喝。


    背嵬軍騎聽見嶽飛喝令,下意識低下腦袋,雙腿猛夾戰馬。


    “叮!叮!叮!”


    無數重箭直射而來。


    不住地轟擊在背嵬軍堅固的鎧甲上,當即在鎧甲上砸出一個個凹坑。


    外側有大量背嵬軍卒被擊落下馬。


    更有一些倒黴的背嵬軍卒直接被轟中頭顱要害,或是被轟斷馬腿。


    嶽飛迴頭一掃,僅這一輪箭雨己方就有百餘人跌落下馬。


    在這等敵騎兇陣中,跌落下馬和減速都等於宣告死亡。


    此時更有五六股八旗兵從兩側對著背嵬軍直衝而來。


    意圖將背嵬軍攔腰截斷。


    嶽飛略一思怵,便知如何應對。


    “牛皋,張憲!”


    “末將在!”


    “我們三人各領背嵬軍,分散突進敵騎,注意互相掩護。”


    “扛不住就及時返迴主公陣中休整。”


    二將應道:“是!”


    既然敵軍分散襲擾,不與我們硬碰硬,那我們就偏不如願。


    敵分我也分。


    嶽飛居中、張憲向左、牛皋向右,分率300餘騎三線出擊。


    三道鐵騎各自加速前衝。


    後方第二輪密密麻麻的重箭斜插在地上。


    背嵬軍身後是掩殺而來的幾隊八旗兵。


    嶽飛徑直朝前殺去,張憲和牛皋朝斜側畫弧迴轉,分別向對方的追兵衝撞過去。


    一陣人喊馬嘶之中,八旗兵圍殺的陣型頓時變得混亂起來。


    策馬立於遠處的奴爾哈赤等人見背嵬軍很快分兵擺脫危機,甚至再次殺傷八旗兵。


    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意。


    仔細觀察片刻後,奴爾哈赤提起長刀,冷聲道:“多爾袞,嶽讬,你二人圍殺左邊這隊。”


    “湯古代、多鐸,你二人圍殺右邊這隊。”


    四人齊聲應道:“孩兒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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