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關西門上響起片刻喊殺聲後,西方城門洞開。


    斛律光站在關上,向下俯瞰:“雁門關已破,高王請入內!”


    “有明月妙策,唐朝必滅矣。”麵容疲憊的高歡一掃倦容,哈哈大笑。


    剩餘不足兩成的兵卒在高歡指揮下,搬開堆積在關下的屍體。


    此刻西門前的山道上屍體層層疊疊,下方匯集的鮮血如小溪一般流淌。


    高歡站在雁門關城樓上,張開雙臂俯瞰南方群山,仰天長笑。


    “得雁門者得天下,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從此之後我就如展翅蒼鷹一般,天地之大,任我翱翔!”


    “明月願跟隨高王身後,誓死效力!”


    “斛律明月,此次你立下大功,升任天柱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等攻下李淵的晉陽後,我建立北齊,即封你為晉陽王!”


    “明月謝過高王厚愛!”


    高歡背負雙手,眼神中閃爍著野心的光芒。


    “明月你暫時率軍駐守雁門關,遣人通知庫狄幹人等率軍沿路返迴,相信綠林賊會做出聰明的選擇。”


    高歡迴身看著自己的愛將,笑道:“我去草原上召集各部落聚兵前來,抵擋唐朝的反撲。”


    “末將定當死守雁門關,不負高王所托。”


    高歡哈哈大笑擺手道,“我有斛律明月,勝過雁門關十倍,若勢不可為,直接撤退便可!”


    “我能打下來一次,便能再打下一次!”


    高歡望著這一座雄關,心情舒暢,以往的憋悶盡散。


    ...


    嶽飛率鐵騎和步兵抵達上嵐村後,稍作休整。


    無視村外農田裏的滾滾麥浪,立刻護佑村民前往奇合村。


    上嵐村民攜帶糧秣家當,依依不舍的望著他們建設起來的房舍家園、農莊田野,麵上難掩感傷之情。


    為了避免自家老幼親人被鮮卑人殘害,他們忍痛搬家。


    熙熙攘攘的車隊人群,都按照軍卒的指揮,向著奇合村蜿蜒而去。


    用於耕田的黃牛和騾車、手推車載著大包小包,老人孩童。


    除了搬不走的房子和大件桌椅,其餘鍋碗瓢盆、衣襖被褥統統打包帶走。


    嶽飛騎在馬上,統領猙獰的背嵬鐵騎開道。


    沿途劫掠路過的幾支鮮卑小隊,看到武裝到牙齒的背嵬軍。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皮甲和狼牙箭,罵罵咧咧的反身走了。


    嶽飛出神地看著有序撤離的人群。


    上一世護送河朔等北方地區軍民,攜手一同南下的情景,仍然曆曆在目。


    “嶽帥!”


    嶽飛轉頭看去,卻是牛皋策馬而來,遙遙喊道。


    “何事?”


    “末將剛才看到有一隊騎兵約莫兩千人,正往東南方向而去。”牛皋舔著嘴唇,伸手說道,“送上門的戰馬不要可惜了。”


    嶽飛抬眉,看到牛皋滿臉壞笑,他眼睛一亮。


    “快去快迴。”嶽飛麵無表情的看了牛皋一眼,“手腳幹淨點,耽誤了民眾撤離,拿你是問!”


    “是。”


    牛皋笑嗬嗬地抱拳領命之後,調轉馬頭,興奮的駕馬遠去。


    整騎護衛在遠處的屈突蓋見牛皋返迴,伸著脖子擠眉弄眼問道,“牛哥,怎麽樣?”


    “成了!咱們快去快迴!”牛皋抽動韁繩,哈哈大笑,“鮮卑蠻子,你牛爺爺來了。”


    “兄弟們,隨我吃肉!”屈突蓋聞言頓時仰天長嘯,指揮騎隊跟了上去。


    一眾騎兵揮舞刀槍,轟然領命。


    馬蹄踐踏,煙塵滾滾,一眾騎兵很快消失在嶽飛的視線中。


    嶽飛收迴目光,護衛在村民不遠處,踱步跟隨。


    牛皋和屈突蓋各率領千餘騎,快馬奔襲,終於趕上了那一夥鮮卑騎兵。


    這夥鮮卑騎兵正圍繞著一個村寨來迴奔馳,尋找薄弱點,準備發起進攻。


    村寨土牆上滿是手持弓箭、戒備森嚴的守衛。


    頭頂還搭建了一層用於抵擋箭矢的木棚。


    鮮卑騎將望著對方守衛嚴密的寨牆歎了口氣,又看了看村外即將豐收的農田。


    咧出嘴角奸計得逞的笑容。


    正待下令焚毀時,聽到遠處轟隆響起的馬蹄聲。


    鮮卑騎將一驚,立刻調轉馬頭,連連嘶吼督促麾下調整陣型,張弓搭箭,等待對方靠近。


    就見牛皋和屈突蓋帶著眾騎蜂擁而至,逐漸減速,停在三百米遠的位置。


    見對方鮮卑騎兵模樣,而且停在遠處僅有一人一馬出列。


    顯然對方是自己人,而且誠意十足。


    鮮卑騎將心頭一鬆。


    這支隊伍他剛才見過,掠奪了一個村寨,讓他好生羨慕。


    正好自己手中力量不足,如果能聯合劫掠,自己倒也能接受。


    “你們是哪個部落的?”


    屈突蓋聽到對方的鮮卑語,想到之前朝俘虜了解到的情況,拍馬上前。


    用鮮卑語答道:“我們是天生部落的,咱們聯合攻下這個村子如何?”


    屈突蓋等人從俘虜口中知道一個比較有名的領主部落。


    於是張口就來。


    鮮卑騎將這才放下心來,掃視這員將領身後渾身髒汙,但裝備精良的騎兵。


    心生羨慕。


    不愧是天生部落,有高歡的心腹愛將兼妹夫竇泰在這個部落,想不發達都不行。


    牛羊馬匹,武器鎧甲從不吝嗇。


    可見高歡對這個部落有多照顧。


    想到和他們配合,騎將頓時喜笑顏開,“來得正好,你們攻前麵,我們攻後麵,如何?”


    “沒問題!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騎將右手握拳,錘著自己胸口喊道:“你我盟約天神共鑒,若是背叛,部落當遭天譴毀滅!”


    屈突蓋動作同步,“若有背叛,天生部落必當毀滅!”


    牛皋瞥了屈突蓋一眼,不由嘿嘿暗笑。


    鮮卑騎將大喜。


    調轉馬頭,向隊伍之中走去。


    在一陣響亮的喝令聲中,這兩千餘鮮卑騎兵一陣混亂後,紛紛掉轉馬頭,跟隨騎將前往村後。


    後方的屈突蓋和牛皋對視一眼,立刻抽出武器大喝一聲。


    “殺!”


    屈突蓋帶領麾下鮮卑騎兵率先射出一輪箭雨,當頭灑落。


    原本散亂的鮮卑騎陣瞬間更加混亂。


    蓄勢待發的牛皋嗷嗷直叫,率領麾下騎兵抽出長槍縱馬殺入敵陣。


    後背對敵的鮮卑騎兵直接被爆了菊,被牛皋像趕羊一樣追著殺。


    牛皋手中鐵鐧刮起兩杆死神旋風,沿途的鮮卑騎兵頭顱直接被轟爆。


    牛皋雙眼殺機凜然,頜下的絡腮胡上沾滿了鮮血。


    屈突蓋鐵矛揮舞,風聲唿嘯,勢大力沉,直接將敵騎連人帶刀直接打得變形倒飛。


    鮮卑騎將感覺到身後的喊殺聲頓時大驚。


    這些卑鄙的外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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