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我們就不打擾大師兄和小師妹了”容煜很明顯的感受到了夙君琰的不耐煩,連忙拉上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師姐師妹們,“大師兄,小師妹,告辭。”


    這一群人走了之後,滄浪亭內隻剩下了四人。


    除了夜知雨夙君琰和夜景禮之外,還有夜煙緋。


    夜煙緋緊咬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她其實一直不知道姐姐當年到底經曆了什麽,她以為,姐夫把龍心屑帶迴來之後就好了,但剛剛洛輕蘊提到的紅魔,叫姐姐叫“殿下”的紅魔,才讓夜煙緋意識到她可能並不知道姐姐到底經曆了什麽。


    “怎麽哭了?”夜知雨揉了揉夜煙緋的頭,“不會是景禮欺負你了吧?我幫你打他。”


    夜景禮立刻舉手投降,“真不是我,我哪兒敢欺負煙緋啊。”


    “那怎麽了?”


    夜煙緋說著說著就哭了,緊緊地抱住夜知雨,“姐姐,剛剛輕蘊姐說的那個叫你‘殿下’的紅魔,是不是魔域來抓你的,我當時不應該跟你分開的,我應該跟你一起的,我錯了姐姐,我應該跟你一起的。”


    除了鳳無憂之外,最應該跟在夜知雨身邊的是她呀。


    她明明都已經發現姐姐身體有異樣,但是她沒有在意,她私心裏覺得有姐夫和淩霜姐在,他們會保護姐姐安全的。


    可是她才知道,當時姐夫並不在姐姐身邊。


    元神不齊的人後期身體會異常虛弱,繪製同樣的陣法,消耗的靈力和體力,也是常人的數倍數。


    如果她當時在場,她是不是就可以幫姐姐繪製陣法,帶姐姐出去了?


    就算沒有,她是禦靈族的後人,手握朔雪劍,她也可以幫姐姐抵擋一部分的魔族攻擊的。


    總之,她應該在姐姐身邊的。


    她用膝蓋想都知道魔域的人把姐姐抓走了會怎麽折磨姐姐。


    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姐夫遲了一步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那樣她就沒有姐姐了,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夜煙緋越哭越傷心,一直在道歉。


    感受到她的心情,夜知雨輕輕拍了拍夜煙緋的後背,柔聲道,“煙緋,你沒做錯什麽,你不需要道歉的,當時的情況,就連師兄都沒有預料到,更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夜煙緋在她的懷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夜知雨安慰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乖,跟你沒有關係,這也不是你能決定的,而且我現在也好好的呀,你要是眼睛哭瞎了,我還得給你治。”


    果然,聽到這句話的夜煙緋馬上止住了眼淚。


    再怎麽哭怎麽鬧,不能讓姐姐費心呀。


    在夜知雨的安慰下,夜煙緋才逐漸止住了哭泣,“姐姐,我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待在你身邊,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有機會威脅到姐姐。”


    夜煙緋說的很認真,對她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姐姐更重要的人。


    她可以放棄全世界,但是不可以放棄姐姐。


    無論發生了什麽,她都會跟姐姐統一戰線。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姐姐身邊還有我”雖然夙君琰一直都知道夜煙緋有多喜歡夜知雨,但這種被質疑能力的感覺還是讓夙君琰有點不爽,“而且,以夜小瑤的能力,完全足以自保,當年那種極端特殊情況,絕不可能再發生,所以,你還是保護好自己吧,我們都對自己上心點,不至於讓夜二小姐瞎操心。”


    “對哦”夜煙緋這才想起還有姐夫這類生物的存在,撇了撇嘴,“姐夫,我總不能寄希望於其他人人是吧?我隻能約束我自己,同樣姐夫你也隻能約束你自己,你會用你的方法保護姐姐,同樣,我也會有我的,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行為互不衝突。”


    夜知雨扶額,“我真的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脆弱,我可以自保的。”


    夙君琰和夜煙緋異口同聲的道,“你(姐姐)可以自保,是你自己的能力,我想要保護你,是因為我想。”


    說完,兩人還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嫌棄。


    “行吧”他們都這麽說了,夜知雨也沒有拒絕的說法,她揉了揉夜煙緋小腦袋,“你們的說法我接受,但是煙緋,你姐夫保護我,那是天經地義,我是他的師妹,也是愛人,我要做的事情,他從始至終都知道,並且這些事需要她和我一起完成,而你跟他不一樣。”


    “我哪裏不一樣了!”夜煙緋不服氣,“姐夫可以做的事,我一樣可以做,禦靈族的祖訓就是輔佐殿下,我為什麽不一樣?”


    “煙緋,我更希望你做自己,我希望你是夜煙緋,而不是我夜知雨的妹妹,更不是禦靈族人,你懂嗎?”


    夜煙緋有些迷茫,“可是,姐姐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我,我不後悔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姐姐你。”


    夜知雨無奈的歎了口氣,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從前在一無所知的時候她便把夜煙緋帶在身邊,當時她隻是想將自己的能力教授給妹妹,讓妹妹也有了獨當一麵的能力,而不是想讓妹妹的人生全部圍繞她。


    夜知雨還想說些什麽,但不知從何說起。


    夙君琰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讓他來說。


    “你姐姐的意思是,你還有自己的人生,你可以將她當做最重要的一部分,這是你的選擇,別人不能左右,但是除了夜小瑤之外,你還有自己的人生。”


    夜煙緋愣愣的,自己的人生麽?


    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應該是什麽樣的。


    “可是姐夫你,不也是嗎?你的一切所作所為,不都是為了姐姐嗎?為什麽你可以,我便不行?”


    “因為我認識她,遠比她認識我更早,從很多年前我便知道,這是我要守護一生的小姑娘,是我的一生摯愛,而且,從某種意義上講,我是被師尊賠給她的。”


    更何況,她曾因為他而死,因他墮入輪迴,所以,夙君琰的人生中,隻有夜知雨,他是一個唯夜知雨主義者。


    夜煙緋怎麽都沒想到這裏有會如此的……離奇且莫名的有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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