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印說來找自己,但言語之間也並不是確切的知道自己就在這裏,倒是有些碰運氣的樣子。??火然文???.?r?a?n??e?n?`


    許七很想知道他為何要找自己,更想知道玄印為何來這裏碰運氣。若說真的是玄印運氣好的話,那這運氣未免也太好了些。


    “嗯,的確是一直在尋找許先生。”


    玄印點點頭,道:“天魔傳訊,說是有些事情要和許先生分說,讓我將許先生找來。近些日子以來,也沒聽聞過和許先生有關的事情,玄霜宗師也有些事情想要和許先生商議,卻不知許先生到底何處。”


    “聽說,白玉仙庭最近也在尋找許先生,似是有什麽事情。具體什麽緣故,倒也不清楚。”


    “我本在化驛城中,卻聽聞消息,說這裏有些不尋常的動靜,便來看看。心裏想著,許先生或許能在這裏,或是和那些不尋常的動靜之間有什麽幹係,順著去找,或許就能找到許先生。”


    看許七似乎有些不大明白自己的意思,玄印解釋道:“和許先生有關的事情,都不是尋常之事,動靜異常。所以得知這裏有了異常的動靜,我便想會不會和許先生有些幹係。”


    笑了笑,玄印道:“本也隻是想了想,並不覺得能夠作準。卻沒想到,真的就在這裏見到了許先生。”


    “這……”許七搖了搖頭,自嘲的一笑:“與其這麽說,倒不如說我是個慣於惹麻煩的人。哪裏有了新起的麻煩,哪裏就有我了。”


    玄印道:“許先生說笑了。”


    聽玄印說各方都在尋找自己,許七並不意外。畢竟在這銷聲匿跡的一個月之前,許七和各方都有一些幹係。忽然沒了聲息,許多要和自己商議出個章程的事情就隻能擱置了。


    決定銷聲匿跡,隱藏在市井中的時候,許七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再三衡量之下,許七仍做出了這個決定。


    相比其他事情,將百鬼窟先行掃滅、幫少女掌握那件秘寶,顯得更為重要一些。


    若能徹底駕馭那秘寶,少女的戰力就能夠節節攀升,對抗那站在人間修行道巔峰,眼界又超過人間修行道的謫仙孫乘雲時就有了更大的把握。


    說服少女和自己一起對抗謫仙孫乘雲這一點,許七心中有足夠的把握。否則,也不會在這個關頭上耗費月餘功夫來做這件事情。


    乾元宗也好,白玉仙庭也罷,找自己大概是因為什麽事情,許七心中總有個大致的推斷。卻不知道那位域外天魔尋找自己,是因為什麽事情。


    想了想,許七向玄印問道:“天魔可說找我有什麽事情?”


    “並未提及。”玄印道:“天魔隻是說若見到了許先生,便轉告許先生一聲,說有一些事情要跟許先生分說清楚。至於到底是什麽事情,天魔不肯說,隻說讓許先生得了閑暇就見他。”


    看看許七,玄印道:“天魔如此,想來該是真有一些要緊的事情要跟許先生說吧。”


    “該是如此。”許七點點頭,他也知道那域外天魔不是無聊之輩,若是無事,也不會特意讓玄印留心尋找自己,“隻是我眼下實在不得閑暇,這件事情看起來是得押後了……玄霜宗師近來如何?”


    “玄霜宗師近來倒是極好,除了忙碌一些之外,也沒別的了。”


    說起玄霜,玄印知道的就更清楚一些,“宗門中有些事務,得玄霜宗師出麵理順、協調,有許多的事情要做。具體在做什麽事情,我也不清楚,隻是聽玄霜宗師偶然說起,若有許先生的助力的話,許多事情做起來應該能簡單很多。”


    又看看許七,玄印問道:“許先生當真沒有閑暇了麽?”


    玄霜每日處理許多事務,玄印是十分清楚的,也知道那些事情處理起來並不容易,否則玄霜宗師也不至於每日苦思。聽玄霜宗師偶然提及這位許先生能夠助他一臂之力,玄印自然是很想讓許七去幫玄霜一把的。


    “怎麽說呢。”


    許七攤了攤手,“藏身在這城中,看似清閑,實則是不得不清閑度日,等著事情向我預想的方向發展。在那之前,我還當真不能現身。”


    “如今,我要做的事情已經逐漸有了眉目。掐算時日,也就這幾日之間,就該做事了。一番事情做下來,需用疾風驟雨一般的手段方能有所成效,一點都不能放鬆。說沒有閑暇,也實在是真的沒有閑暇。”


    “哦。”玄印稍顯失望,但聽許七的話,也知這位許先生是要做一件頗為要緊的事情,不能鬆懈。不能相助玄霜宗師,實在是無法分心旁顧。


    心中略略想了想,許七道:“我要做的這件事情,說麻煩也當真是麻煩。但若順利的話,處理起來也不必耗費許多時日。到那時候,我一定會去見玄霜宗師,看看有沒有能用到我這一點微毫綿力的地方。”


    “許先生過謙了。”玄印大喜過望,“許先生若是前往,必然能一舉破去困擾玄霜宗師的許多事情。玄印鬥膽,替玄霜先生先謝過許先生了。”


    許七擺了擺手,“玄印宗師客氣了。”


    二人正在言語,一旁的王野鬼看看玄印,冷不丁的說道:“你殺了他。”


    聽得身旁有人說話,玄印便下意識的看去,卻見說話的王野鬼直直的盯著自己。一時間,玄印還不知王野鬼指的是什麽事情,“你是在說我?”


    “你剛才殺死了那個人。”王野鬼盯著玄印,點了點頭,又道:“你為什麽要殺死他?”


    “剛才殺死的那個人……”


    玄印想了想,恍然道:“你說的是那個百鬼窟門人吧。”


    一句話脫口而出,玄印略略一頓,轉向少女道:“我並非是因為他是百鬼窟門人就殺死了他,還望無名宗師知道。”


    “這很好。”少女不以為意,“你不殺他,我都想要殺了他,隻是不好殺了他而已。你做了這件事情,這很好。”


    一旁的王野鬼也知道少女對此是什麽態度,並不意外,仍舊直直的盯著麵前的少年宗師。


    “我從見你,便覺得你對我好似有一些敵意,但稍稍感應,卻也不對。”


    玄印看著王野鬼,稍稍側了側頭,眉頭微微皺著,似乎苦思了一陣:“那是頗為複雜的心念,我也把握不清。如今看來,你該是認識那個人的,正因為我殺死了那人而對我有些複雜的情緒。”


    看看王野鬼,玄印道:“我殺他,是因為他心中正盤算著如何用殺人的手段,修煉他所有的那篇功法,增長自己的實力,好去殺死別人。那人身上的怨毒、憤恨之意實在是強大,直接落入了我的感應之中。”


    “若不殺死他,就有其他人要死。未免其他人因他而死,我就搶先殺死了他。這樣的人,與我而言是沒有什麽威脅,卻不能留下,否則也是一地的禍害。”


    玄印看看王野鬼:“我是順帶抹去了一個可殺之人,為此地免去一個日後的禍害。你和許先生同行,卻要為這種該殺之人不平麽?還是因為你先前和他相識,所以不平,想要替他報仇?”


    又搖了搖頭,玄印道:“卻也不是如此……你對我雖有敵意,卻並全是敵意。若你有心為他報仇的話,絕不是如此。”


    王野鬼緊盯著玄印,一言不發,似乎在分辨著玄印言語中的真偽。


    “被你殺死的那人,和他生前有些幹係。”許七在一旁說道:“他今日成為鬼物之身,說起來,也和那人有不小的幹係。這是一番舊事,不提也罷。既然那人該死,玄印宗師將他殺了也罷,算是了卻了一件事情。”


    “原來如此。”玄印點點頭,算是明白為何麵前這名叫王野鬼的鬼物,對自己有這樣一番複雜的情緒了。


    王野鬼看著玄印,問道:“他真的該死?”


    “該死。”玄印道:“他不是一時憤恨,偶然念及,而是在細細的盤算。他身上的怨毒意念,被我感應的清清楚楚。我若不殺死他,就該有其他人死在他手中,成為他修煉功法的犧牲了。”


    王野鬼沉默了一陣,道:“也罷,也罷。”


    言語之中,頗有歎息之意。


    對於那被自己放了一條生路、此刻卻死在旁人手中的梁景,王野鬼心中有些複雜的心情。


    此刻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心中更有些無奈和歎惋。


    那個人,本也算是個不錯的人的……


    少女在旁冷冷的道:“不是你不放過他,是他不肯放過他自己,和你無關。如今,他更和你沒有關係,你又何必為他感慨、歎息。”


    王野鬼點點頭,也不言語。


    “走吧。”看看許七和玄印,少女對王野鬼一點頭:“我帶你去凝聚陰氣,讓你更加壯大幾分。”


    她一直不知玄印是敵是友,故而有所提防。眼下知道了對方的來意之後,少女就不去管這一節,隻管將自己要做的事情做了。


    向許七一擺手,少女帶著將本身化作一枚骨丸的王野鬼,又往城外去了。


    “這位無名宗師,當真與眾不同。”玄印看著少女離開,向身旁的許七說道。


    “的確是與眾不同。”許七搖了搖頭,似乎苦笑似的一笑,也不多做什麽言語。


    玄印隻知道少女與眾不同,卻哪兒知道她那些有時令人頭痛的做事手段?那些手段的“與眾不同”可不是現在這種程度的與眾不同能夠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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