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許七歎了口氣,心道一聲,運轉氣身,瞬間將這周遭天地元氣全都禁錮!


    那修士拔劍刺去,周遭天地元氣卻如同鐵板一般,半點不受駕馭。


    身外之力,全都斷絕,一劍之中根本沒了半點力量,連那修士都無法刺中。


    “若是眼睜睜的看著那修士死在我眼前,終究不是個道理。即便要殺了這五人,也要先將這五人之間的原委弄個清楚。”


    許七看那五人相爭,隱約覺得事情可能和自己所想有些不同。


    那幕後的布局者算計極深,若真是他將一把難得長劍送給五人,又使之落在修為最低者手中,那這明白就是要以此讓五人之中起糾葛爭鬥。


    就算本意是讓這五人前來送死,也沒這個做法。要是這五人還沒遇到自己,就先拚殺損傷了一番,還有什麽意義在?


    “哇哈啦啦!哢啊呐呐!”


    那修士拔劍而去,長劍沒能斬中那修士,見周遭天地元氣無法被自身調運半點,登時知道情況不對。


    他連退了幾步,和那三個修士站在一處,都拔出長劍,口中亂叫,盯著那有些茫然的持劍修士。


    “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許七聽的不明不白,將神魂遁出,化作心化自在天子魔,雙眼中血光隱隱,落在眾人近前。


    他肉身化作氣身,神魂遁出時,便是從虛空之中而出。這手段他用來不費半點力氣,卻讓那五個修士心驚不已。


    尤其許七這神魂之身上隱約有道道黑煙繚繞,一雙眼帶著些許血光,看上去絕非善類,近乎邪魔一道。


    見半空中落下這麽一個“邪魔”,那四個修士緊握手中長劍,各自去取隨身的法寶。連那被四個修士圍攻,險些被殺的持劍修士,也下意識的將手中長劍拔出,有些戰戰兢兢的看著許七。


    法寶一出,光芒閃爍。可這一片天地中的元氣都被禁絕,任憑法寶如何神妙,也調運不了半點元氣。除了拿在手中,放出幾道毫光之外,別無他用。


    許七看著眾人,心念一掃,登時便捕捉到了眾人的心緒波動。


    暗運天魔秘法,無形無跡的六欲天魔便入了五人心中,卻不顯幻象,而是將離國官話一股腦的打入這五個修士本心之中。


    許七是運化神魂的行家,天魔手段中又有種種妙法,用強力賦予這五人說離國官話的手段,用來沒半點問題。


    五人隻覺得腦袋裏猛的一沉,而後便衝入了一股十分繁雜的信息,其中是一串串音節,以及與此對應的種種情形、事物。


    還沒等眾人將這些音節徹底理順,便聽許七說道:“你們幾個,是哪個國度,哪個宗派的弟子?”


    眾人一聽這本十分陌生的語句,心中都能聽個明白,知道是什麽意思。


    “我們是……”


    下意識的一張口,說出的音節卻是自己從前根本沒聽過的,自己卻又偏偏知道其中的意思。


    說話那修士被自己驚了一驚,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許七在一旁說道:“不必驚惶。本座將離國官話灌注到了你們的本心意識中,這樣一來,你我言語無阻。”


    “再問你們一遍,你們是哪個國度,哪個宗派的弟子?”


    若想弄清楚這種事情,許七平日裏有更為省事的辦法。隻消將這五人的神魂擒了,施展搜魂法術,想知道什麽就知道什麽,沒半點難處。


    隻是許七琢磨著這五人或許是設局算計自己的幕後人派來的,身上一樣被下了禁製、手段。盲目去奪五人神魂,反倒不好。


    “我們五個……”


    那被四人圍攻,手持長劍,戰戰兢兢的看著許七的修士小聲說道:“我們五個,是大野王朝,白玉仙庭的弟子。沒請教前輩是……”


    不知是緊張還是因為還不熟悉離國言語,這修士說話時語調頗為古怪,但好歹是能讓許七聽出個什麽意思了。


    “大野王朝,白玉仙庭?”


    許七在心中想了一想,卻沒半點印象。


    若說世間王朝他知道的不多,也就罷了,但修行道上有名有數的門派,許七還是知道的。


    這白玉仙庭中的五個弟子,個個都是地煞境界。放在中土裏,這也該是仙道宗派中的一流宗門了。隻是許七從未聽說過這個白玉仙庭,實在是半點印象都沒有。


    許七暗暗向九陽妖尊問道:“妖尊,你聽說過這什麽大野王朝,白玉仙庭麽?”


    九陽妖尊道:“從未聽說過。什麽大野王朝就不去說了,這白玉仙庭聽起來該是仙道宗門,看起來也是收攬弟子的門派,不是什麽避世不出的宗派。若真是有,本座也該聽說過。若是避世不出的宗門,本座也該有所耳聞才對。”


    九陽妖尊此言不虛。東海藏寶閣之主觀海瀾所屬的宗門,算是隱世不出,潛藏極深的宗門了,但九陽妖尊對這宗門也不陌生。


    看這白玉仙庭,也不是什麽刻意隱世的宗門,九陽妖尊不該沒有了解。


    看著那戰戰兢兢的修士,許七搖頭道:“白玉仙庭……本座從未聽說過。”


    頓了頓,許七道:“本座名為九陽,世稱九陽老妖,你應該聽說過。”


    那修士聽許七說從未聽說過白玉仙庭,雖然戰戰兢兢,十分恐懼許七,但麵上還有三分不服之色。又聽許七自稱世人都稱他做“九陽老妖”,修士臉上有些畏懼,顯然知道“老妖”不是個什麽好詞,但又有一些茫然。


    “我……我……”那修士看看許七的麵色,一咬牙,說道:“我並未聽說過前輩的名字。”


    “哦?”


    許七聽那修士這麽說,再看他一臉茫然之色,心中知道這修士所言不虛。


    他是真的不知道九陽老妖這個攪動一時**,如今又在世間橫行的響亮名號。


    許七的眼光從五人臉上掃過,搖頭道:“連本座的名號都沒聽說過,卻來對付本座?真不知道該說是怪事一件,還是該道一聲可憐。”


    那四人中,有一人聞言,身子猛的一震,聽出了許七言語中的殺氣。


    他磕磕巴巴的辯解道:“這位……這位前輩,我們來到這個‘九天仙府’,隻為完成宗門的試練。如果能得到一兩件遺寶,那就更好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目的,更沒有要對付前輩的意圖!”


    “九天仙府,宗門試煉……”


    許七聽這修士言語,聽的微微眯眼,心中一團心思轉動不休。


    那修士也不知道自己所言是否解釋清楚了情形,還是激怒了這個來路不明的“九陽老妖”,戰戰兢兢的,不敢言語。


    許七心中過了數個心思,突然問道:“你們知道不知道北疆妖族,九陽山?知道不知道仙清派,知道不知道離國?”


    許七的一連串發問,將那五個修士問的十分茫然。他們對視一眼,各個搖頭。


    那原本被四人圍攻的持劍修士皺了皺眉,麵上忽然一驚,似乎想到了什麽似的,雙眼不住的上下打量許七。


    許七看的分明,一指那修士,道:“你在想著什麽?說來聽聽!”


    那修士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而後強自定神,雙眼不住的打量許七,低聲道:“這位前輩,你所說的地方,我們全都不知道。我們所說的地方,前輩看起來也不是十分清楚。”


    又看了許七兩眼,那修士道:“因此,我有一問。我們五個,來自元妙界,卻不知道前輩你是……”


    說到這裏,那修士又不再言語,但話中的意思已經說的十分明白了。


    “元妙界,元妙界……”


    聽那修士所言,許七心中猛的一動。


    他心中之前就有一個揣測,修士一番話,便將他的想法驗證了!


    雙方語言不通,所說的國度、宗門、勢力沒一個是雙方都聽說過的。


    唯一能證明的,就是雙方根本不是來自同一個世界!


    唯有如此,才會出現這樣的局麵。


    一聽“元妙界”這個稱唿,許七心中立刻知道,自己所想不錯。


    在“九陽妖尊”這個名號大名鼎鼎的世界中,許七可從沒聽說過半個“元妙界”之類的稱唿!


    這些人,和自己根本不是從同一個世界來到這個真仙秘境、他們口中的“九天仙府”的!


    “元妙界,元妙界……”


    萬生辟命小世界中,九陽妖尊喃喃自語,而後向許七傳遞心念:“本座知這世間有大千世界、中中千世界、小千世界。上一世境界到了人間巔峰,卻也未在中千世界中穿梭過。這些人自稱來自元妙界,那就該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了。”


    “罡煞修士,都知道自己所在的中千世界叫什麽名字,那方世界中顯然有無數強者,橫渡世界的的事情做的多了。否則,也不會有這表明所在世界身份的說法!”


    說到這裏,九陽妖尊顯得極為興奮:“許老妖!問出那方世界的所在!本座要去那元妙界中,挑戰那裏的高手啊!”


    許七道:“妖尊稍安勿躁,待我問清其中的情形。眼下的局麵,可和先前所想不同了。”


    九陽妖尊的心思,許七能夠明白。他上一世以挑戰世間高手為誌趣所在,難說成就妖仙這個目標,是不是隻是一個挑戰強大的不可思議、已經超脫人間的真仙的一個借口。


    如今聽說了一個或許有極多有橫渡世界手段的強者所在的世界,九陽妖尊如何能不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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