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伏線做事倒是夠快,手段也穩妥。△↗頂頂點小說,”


    許七在高空中看的明白,不住的有妖族精銳從萬靈山中離開,前往南疆各處。每到一處,都有一番爭鬥。或是將人殺了,或是讓人逃了,各有情形。


    許七心裏清楚,青伏線這番動作隻能用上一兩次,用的次數多了,南疆中那些想要作亂的宗門修士也就警覺起來,到時候反而有些不好控製。不如殺一批,放一批,讓這些“漏網之魚”湊在一處,互相琢磨個章程出來。


    這些有亂心的宗門修士,就是南疆中的毒瘡,隻是隱藏不發而已。青伏線捕殺幾個,縱逃幾個,就是讓這些宗門修士自覺危機,在青伏線的有意推動之下,做出點什麽事情來。


    這樣一來,這毒瘡就被引發,隻要下重手狠藥將之徹底清除即可。


    殺一批,縱逃一批,是為“打草驚蛇”;讓這些心中有鬼的“漏網之魚”聚在一處,胡亂琢磨,最後引得他們自己抱成團,將事情擺到台麵上,就是“引蛇出洞”。


    這一連串的算計用出來,那些有亂心的宗門修士就落入了死地中,隻待被一把除去。


    這其中的事情,許七並不過問,隻是靜靜的看著。青伏線也不將事情細節報給許七,隻待事情全都解決了,再向許七稟報。


    事情到了這一步,許七心中也知道情勢大致會如何發展,便不再關注。


    赤陽子將一團祭煉了許久的罡氣一口吞下,送入丹田之中,用本命之氣煉化一番,送入經脈之中。


    罡氣湧入經脈,和先前囤積的罡氣匯在一處,頓時生出變化。


    那些罡氣先前不過是散散的一團,在赤陽子經脈之中不散不去罷了。得了這一團罡氣,終於引動那一線變化。


    罡氣轉動,凝結一處,在赤陽子的經脈中膨脹、縮小了十餘次,最終化作凝實的一團,再也不見鬆散之意。


    赤陽子猛的一睜眼,口中一唿,一道純白之氣從他口中射出,如劍如刀。


    這道白氣,正是被他煉入己身的乾金罡氣。有這罡氣為基礎,才能運用種種天罡境界的手段。


    又一吸,將這道乾金罡氣收入體內,赤陽子站起身來,向虛空之中躬身便拜:“謝首座之賜!”


    一入天罡境界,赤陽子的一身真氣雖然沒變得更強,但有罡氣作為支撐,混合真氣而出,沒有煉成罡氣的修士根本無法抵擋。


    雖然眼下這罡氣隻不過少少的一團,卻是金丹修士和天罡修士之間的一道坎。過不去這道坎,一個金丹修士,都得被這一團罡氣中的力量壓製。


    雖然隻是初入天罡境界,但天罡境界之下的修士,已經沒了和赤陽子一爭高下,論個長短的資格。


    許七前後隻用了幾日功夫,卻省去了赤陽子數年的苦功!


    赤陽子知道其中的份量,怎能不謝?


    “免了。”


    許七稍稍運力,止住了赤陽子的勢頭,這才將氣身聚合起來,化作肉身:“本座說過了,這是你應得的。”


    赤陽子道:“小道為南疆出力不多,天資愚鈍,實在是惶恐,惶恐!”


    “道長謙虛了。”


    許七也不再去說這個話頭,轉而說道:“眼下你成就了天罡境界,之後的修行,就全看你自己了。本座這幾日裏,可能還要再去其他地方走動一遭,先同你打個招唿。”


    看看赤陽子,許七笑道:“南疆中的種種事情,就要麻煩赤陽道長你了。”


    “首座言重了。為首座效死,是小道的職責所在。”


    許七點點頭,不再言語,和赤陽子一起返迴萬靈山。


    萬靈山中少了赤陽子雖然能夠運轉,但也有不少事情都積壓在赤陽子案頭,等著赤陽子敲定、決策。


    告了一聲罪,赤陽子便自去忙碌。許七一人步入萬靈山山頂大殿,沉下心思,琢磨著日後的行程。


    自東海迴來之後,許七對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有一番計劃。隻是那不知從何而來的“老友”,以及自己送上門的來的一元道,將許七的計劃稍稍打亂了。


    許七已是心如堅鐵之輩,少有被外物引動自心波動的時候。但每每念及總有一個知道自己真正根底的人隱藏在暗處,即便心性如許七一般,也免不得起些波瀾。


    “真仙秘境,一元道,那位不知名的‘老友’……種種事情交錯在一起,還真是得好好斟酌一番。”


    許七心中正琢磨著,有妖族精銳在殿外輕聲說道:“首座妖尊,赤陽子道長著屬下送來一份單子。”


    讓這妖族精銳進來,拿了單子,許七掃了一眼,正是前幾日讓赤陽子統計的妖族精銳所需兵刃的單子。


    萬靈山中的妖族雖然都出自九陽山,但卻分作數個族群。雖說妖族的修煉路子大致相同,但落在每個族群中,修行的路子又有極大的不同。


    因此,這些妖族精銳們偏好的兵刃也各不相同,無法統一。


    許七本就有製定一套製式武器的心思,要來這份單子,除了為妖族精銳各自打造合手的兵刃之外,也有從中琢磨製式武器的心思。


    那些跟著許七從東海而來的體修,都是煉器高手,經驗積累的十足。將這份清單交上去,那些體修也能從中琢磨出一個適應所有妖族精銳的兵刃、法寶。


    “這事就由著那些煉器的體修頭疼去吧。”


    溝通楚紅袖,許七將這萬靈山中妖族精銳一切所需都說了,把那製式兵器的心思也說的明白,著楚紅袖一一記下。


    事情都交代了,許七道:“若是妖帝使者再來,你便告訴他,本座已經去了百轉山。”


    妖帝三番兩次來請許七,許七也將那位妖帝唐妙君的事情推了這許久,現在也該是時候去看一眼了。


    隻是看妖帝唐妙君的舉動,這事情很不簡單,想要在一兩日間處理清楚,估摸著是沒什麽希望。


    心中略略思忖,許七著人找來石青鬆。


    不多時,石青鬆來到,拜倒道:“石青鬆,見過首座師尊。”


    “不必多禮。”許七擺擺手,問道:“這幾日參悟本座給你的丹經,可有什麽疑難之處?”


    石青鬆聞言,登時皺了皺眉頭,麵色頗見慚愧之意:“青鬆愚魯,那部《補天丹訣》實在奇妙,走的全然不是尋常煉丹道路,學生沒能參悟出太多真意。至於另一部丹經……青鬆慚愧,正在琢磨那煉丹之法,還沒能煉出丹藥來。”


    自從在許七這得了兩部丹經後,石青鬆刻苦研讀,熬心費神,琢磨這兩部丹經中的奧妙。《補天丹經》自不必說,走的都不是尋常煉丹的路子,石青鬆沒能琢磨出其中的真意;另一部丹經雖然是正經的煉丹路子,但其中法訣頗為繁複,演練數日,石青鬆還差著一些,不能運用煉丹法訣,丹藥自然也無從煉起。


    “這是難免的事情,你自己琢磨這煉丹的法子,確實難了一些。”


    心中略略琢磨,許七道:“本座這裏正有一個煉丹的高手,或許能從旁給你一些助力。隻是這人走錯了路子,強用丹藥提升境界,最終失去了更進一步的資格。讓她指點你,也算是在你身邊立一個例子。”


    《補天丹訣》的確有其可取之處,但真走了那外丹修行的道路的話,修行的路子最後就走的越來越窄,最後終其一生都不能再進一步。


    石青鬆缺少一個指點他煉丹的高手,元景兒正好精於此道,又是走了外丹修煉的路子。把元景兒調撥給石青鬆,除了讓他在煉丹時有個從旁指點的助力之外,也是給他一個例子,讓他時刻警醒。


    言語間,許七一道神魂入了萬生辟命小世界,將封在白雲碑中的元景兒召了出來。


    以白雲碑中的雲氣鎖鏈將元景兒牢牢鎖拿了,許七從這小世界的漫天金光中分出一線,刺在元景兒的元神上。


    元景兒雖然成就了元神,但這萬生辟命小世界中的金光擊殺神魂、元神沒半點問題,隻看取用多少金光罷了。


    一線金光刺入元景兒的元神中,元景兒的元神一陣劇痛,想要慘叫,五識卻都被許七封住,根本無法出聲。


    元神被金光沾染,便如冰雪遇火,飛速消融。其中的罡煞之氣,性命精氣,都被金光不住消磨著。


    元神是神魂轉變而來,雖然有觀照通明的妙處,但本身卻無什麽戰力。想要施展元神法術,或是在世間行走,還是得用罡煞之氣揉合性命精氣,施加在元神上,元神才有種種妙用。


    元神修士失去了肉身之後不能存世,正是因為性命精氣沒了源頭,不能長久存在。


    元景兒元神中的罡煞之氣,性命精氣,被那一線金光消耗了九成,元神隻剩下了一個空蕩蕩的架子,隻是一團精粹無比、本身不同神魂的精神。


    到這一步,許七撤了金光,將元景兒的五識恢複。


    元景兒見老妖突下狠手,違背諾言,自忖性命不保,要就這麽憋憋屈屈的死了。不想本身精神即將被破開之前,老妖卻突然停了手。


    許七喝到:“元景兒!本座今日給你三分自由,著你幫本座的一個門徒修煉煉丹一道。你若做的不差,本座也能留存你的元神。但你若亂動心思,就莫怪本座狠手了!”


    這元景兒好歹是正牌的元神修士,單單一道元神,都有許多妙用。要是就那麽放在石青鬆身邊,許七還真得擔心石青鬆的安危。


    將她元神中的罡煞之氣、性命精氣都消融了,元景兒這一團元神就隻是一道精純的精神,無法妨礙石青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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