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域外天魔手中,那還有什麽好下場?魔兵元神是什麽,莫問清風自不清楚,但也知道修行道上將人神魂、元神拿來煉製法寶飛劍的。一旦煉成,那就是永世受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遠受人奴役。


    即便有朝一日法寶破損,被煉入其中的元神、神魂也不得自由,隻隨著法寶而滅。


    隻要被煉成了法寶,那就永遠難得自由。


    相比之下,還真不如死了痛快。


    “你好狠,你好狠!”


    莫問清風哪受過這樣的折辱?隻恨此刻生死操於旁人之手,不能自行了斷,否則早就自盡了。他對許七大叫:“許七,你好狠!我好歹一介真身元神修士,你竟要如此折辱我麽?”


    “你有真身境界,與我何幹?實在可笑。”


    許七放出六欲天魔,施展搜魂秘法,道:“識相的就放開元神封鎖,你還能有個痛快結局。否則?嘿!”


    “啊!”


    莫問清風狂叫連連,終究是不肯就這麽服軟。


    “好,好好好。”許七頭,對一旁正樂不可支的域外天魔道:“天魔先生,這元神……”


    “等等!”


    莫問清風大叫一聲,打斷了許七的話頭:“等等!”


    “等什麽等?”域外天魔口滑的很,恨不得立刻拿了這兩道元神:“你來做本尊的魔兵元神,另一個,正好為本尊補充力量,這是正好的事情!還等什麽?為本尊效力,難道還屈了你麽?”


    “唔……”許七看看莫問清風,問道:“清風先生有什麽話要?”


    莫問清風狠喘了兩口氣,道:“我應了你了!”


    與其被域外天魔煉成魔兵,倒還不如選一個痛快的死法。他死盯著許七,道:“你可要守信!”


    “必然信守承諾,不會將你交給天魔的。”


    許七轉向域外天魔,道:“天魔先生,十分可惜,這元神還真的不能給你了。”


    “無趣!”域外天魔≮↗≮↗≮↗≮↗,大為失望,不再去看莫問清風,轉而去看一旁元景兒的元神。這元神還沒個處置,能落入自己口中也是一件妙事。


    搜魂法術一展,莫問清風元神之中再無半阻礙,一切記憶都被許七看在心裏。他的功法、經驗,也全都被許七知道。


    將這些記憶用一個念頭記下,許七頭,對莫問清風道:“此事已經交割清楚,清風先生稍安勿躁,殺你時你我再見吧。”


    一翻手,許七也不等莫問清風言語,將他的元神再度押入白雲碑中。


    轉手解開對元景兒的封禁,還不能許七言語,元景兒便連珠炮似的問道:“清風呢?你將清風怎麽了?你要殺便殺,休想折辱我!”


    “嘖嘖。”


    許七搖搖頭,道:“莫問清風已經甘願受死,你不必多想他如何了。倒是你,與我還有一用處。”


    域外天魔在一旁插話,道:“這元神太過脆弱,煉製魔兵都不行,隻好拿來吃了!”


    “域外天魔!”


    元景兒雖然是用外丹成就的元神境界,但也是度過了元神劫數,見識過域外天魔的。先前不曾注意,此時一看,頓時心驚。


    她落入許七手中,自知必死,倒也硬氣的很:“落在你手裏,不過一死罷了,我也不怕!哼!不過生死罷了,我不怕死,倒要看看你如何威脅我!”


    她斷不可能讓許七得到一好處,聽許七自己“有用”,當下便要用一番言語將許七的計劃徹底斬斷。


    “一死容易,倒是求死難。”


    許七搖搖頭,向一旁的域外天魔問道:“天魔先生有何妙法教我?”


    “哼哼哼……”域外天魔根本不必琢磨,心中便有千萬種現成的伎倆,足以讓人毛骨悚然:“本尊的手段施展開來,怕是你人間最為兇狠惡毒修士都要渾身發冷。這女人是個驕傲性子,還和方才那修士有幹係?正好,正好。”


    天魔一雙眼睛散動詭異光芒,句句令人心驚:“本尊有一道法門,能借著元神交、合而壯大己身。這女人又和那人有關係,那就正好讓那修士從旁看著,看她如何在本尊的意識下承歡。”


    “她受此一番手段,必然生出無數怨怒,種種心念都被擴大到了極。等她的怨怒、欲念到了巔峰時候,便正是成熟的時候,正好被本尊一口吞下!”


    域外天魔哈哈怪笑,一雙怪眼看著元景兒,道:“本尊的一番手段沒出過偏差,必然讓你有十萬分快美,又有十萬分痛苦,這其中的滋味兒當真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許七在一旁聽的連連搖頭,道:“還真未聽過天魔先生有這種手段,真是好口味。是我年輕,還是天魔先生會玩兒啊……甘拜下風,甘拜下風。”


    “哈哈!你子客氣了!”域外天魔道:“本尊之念,也是從你們這些人族的意識深處總結來的。這本就是你們人間的念頭,為本尊所得罷了。”


    許七和域外天魔一唱一和,將一旁的元景兒嚇得麵無人色。


    她雖不懼死,但天魔的一番法,卻比生撕了她都可怕萬分。若是最後落個那樣的結果,還真的不如就此死了,還落得個清靜。


    元景兒心中思忖一番,心道一聲“罷了”,問道:“你要怎樣?先來我聽。”


    許七道:“將你心神放開,我要看你一切記憶、修行。看過之後,就給你一個痛快死法,絕不讓你受辱。”


    元景兒略略沉吟,道:“事已至此,看我記憶修行,也並無不可。隻是你若要煉丹,就絕對殺不得我。”


    “哦?”許七一挑眉,問道:“你的一切記憶都為我所有,怎的還殺不得你?你與我而言,可沒什麽用處了。”


    “若看了功法去修煉,或許無妨,但煉丹合藥卻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情。”


    元景兒道:“你空有我的記憶,但終究沒有落到實處。煉丹時稍稍差了一分,便要生出種種變化來,我的記憶也未必能夠盡數涵蓋。若是你日後遇到了這般難處,卻無我幫助,卻該如何?”


    “煉丹時若有意料之外的情況,那就全看一心應變如何,這是常年累月積累下來的經驗,自有玄之又玄的一道理。你得了我的記憶,卻根本無法理解這其中的變化,真要你臨場煉藥,你未必能成。”


    元景兒這番話的倒是入情入理,許七也無法反駁。


    換了旁人得了許七的記憶、經驗,以及他的種種手段,雖然也能夠運用,卻不能如許七一樣發揮十成十的效用。究其根本,還是因為二人的根本心思不同,許七臨場時的許多變化,不是單有他的記憶就能完全明白的。


    以這道理推元景兒之言,倒也合情合理。


    許七頭,問道:“的倒是有幾分道理。你要怎樣?放了你是全無可能,就不要想這一節了。”


    “讓我活著。”元景兒道:“你要煉丹合藥,我也能從旁助你一臂之力,省卻無數麻煩。”


    許七挑了挑眉,道:“讓你活著?嘿嘿,經曆這麽一番事情,你忍辱活著,必然不是為了自己這一意識不消失。在我看來,你是自有一番打算,要尋找個機會要我性命,報了今日之仇!”


    “我……”


    元景兒想要申辯,卻被許七打斷:“罷了!你有什麽心思,我心裏清楚,不必與我聒噪!你的確有用,的倒也可行,我就留你一條性命,讓你元神不散,看你日後能如何。”


    “不必多言!放開你的元神,我要將你的記憶看上一遍!”


    話音未落,許七便施展搜魂秘法,去看元景兒的本心記憶。元景兒也不再抵擋,將自心記憶敞開,由著許七搜尋她的記憶。


    將元景兒的記憶用一道念頭記下了,許七收了搜魂秘法,將元景兒的元神押入白雲碑中。


    許七心中清楚,元景兒這一番求生的話,必然是藏著日後殺死自己的心思。但她的確有用,如今又隻是一道虛弱元神,許七也不怕她能翻出什麽浪花來。


    “哼哼!”


    域外天魔在旁冷笑一聲,道:“子,你欠本尊四道元嬰修士的神魂,日後別忘了補上!”


    “哦?”許七奇道:“天魔先生何出此言?我可沒從天魔先生這裏得到什麽,哪兒有欠你神魂的法?”


    域外天魔“嘎嘎”怪笑,道:“本尊和你演這一場陣勢,難道就不要酬勞的麽?嘿!你這一番心思隻好拿去騙這二人,卻騙不過本尊。你自己,你真有把這兩道元神交給本尊的打算麽?”


    “嘿嘿。”許七笑了兩聲,卻不言語。


    “四道神魂,莫忘了!”


    “好,好。”許七應了兩聲,也不和域外天魔多言語,反手便將他封入了白雲碑中。


    域外天魔狡詐非常,還真看出了許七的心思根底。


    若是這二人不屈從,許七也不會就這麽將這兩道元神交給域外天魔,得轉而琢磨其他的辦法。非要將二人的記憶全都看過了,這才能罷休。


    若其中緣故,那就是因為這二人都是度過了元神劫數的真身修士,肯定有一番對付域外天魔的心得經驗。許七日後和域外天魔還有一番爭鬥,不趁早做些準備,到時候可就尷尬了。


    成就元神,度過元神劫數,不知道卡住了多少修士。元景兒以外丹之力成就元神,顯然是別有妙法。許七自是用不上,但日後若有卡在這一節上的部眾,也能幫上一把,助他們從這門檻上一步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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