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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氣抽取了不少生命力,盡數注入到了卡拉爾體內。↗,


    這些生命力雖然還不足以讓卡拉爾恢複過來,卻也能支撐他正常的行動。


    卡拉爾散去身外的一身黑色盔甲,露出重甲之下的聖劍騎士團的服飾。


    在這種小地方,聖劍騎士團的服飾就是最好用的通行證。


    卡拉爾將已經止血的傷口包紮了一下,讓這傷口顯得十分惹眼,保準能讓旁人看到這斷掉的胳膊之後來不及詢問其他事情,在第一時間內救助自己。


    卡拉爾心中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麽,更知道自己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做的夠快,夠絕。否則的話,消息走漏出去,自己的處境便十分危險。


    一腳深一腳淺的,卡拉爾開始向那個記憶中的小鎮走去。


    高空中,許七的肉身化作氣身,注視著卡拉爾的行蹤。


    卡拉爾的血遁之術雖然極為迅捷,但許七化身氣身之後,遁術也不慢。


    許七到的時候,卡拉爾還正在抽取植物動物的生命力嫩呢。


    知道卡拉爾的手段有些詭異,能感應到化身氣身之後的自己的蹤跡,所以許七隻是在高空中窺探,沒有靠近。


    他本想突然下手,將卡拉爾就此殺死,了結了這件事情。不過當許七看到卡拉爾前進的方向時,他心中微微一動,將這個念頭暫時按了下來。


    站在高空中,許七看的清清楚楚。卡拉爾所去方向的二十裏之外,有一個小鎮子。


    神魂感應之力從那小鎮子中掃過,許七便知道其中沒半個有修為的人物。鎮子裏雖然有幾個士兵,但也是戰鬥力不足五的角色。


    許七看的清楚,卡拉爾是有意分辨了方向,這才往那小鎮子走過去的。


    他是有心前往,絕不是運氣所致。


    一個重傷的聖劍騎士團成員,不去聖劍騎士團的總部分部求援求救,去這小鎮子幹什麽?


    這小鎮子裏即便有醫生士兵,又能對卡拉爾眼下的情況有多少幫助?斷臂加重傷,可不是一般的醫生能夠解決的問題。


    心下略略一琢磨,許七按下心思,在高空中一路尾隨卡拉爾。


    許七離了離國南疆,交代下的種種事務也沒人耽擱。


    赤陽子和金丹五妖商議定了事情,便由應蛟沿著鷹愁河一路前行,奪取水脈之力的同時,征討附近的宗派。


    南疆附近的宗派早聽說過了九陽老妖駕臨南疆的消息,一個個日夜忐忑,生怕什麽時候殺劫降臨。


    應蛟出了南疆,一路征討,這些小宗派倒也不含糊,一個個都臣服了。門中有門人弟子不檢點,沾染了血債的,也都照實交出門人弟子,讓應蛟明正典刑。


    應蛟這一路征討,雖未遇到抵抗,卻也殺的人頭滾滾,血流滿地。


    許七是離國征討將軍,奉天子詔。應蛟作為許七的部眾,也還真算是離國兵將中的一員。


    應蛟一路征討,所到之處的地方官自然不敢多言。


    他們即便不看“離國征討將軍”的名號,也要看九陽老妖的名聲。仙派修士都被殺的人頭滾滾,誰敢自找倒黴?


    這樣做事雖然簡單,但總歸是不合離國的規矩。赤陽子拿了許七留下的“征討將軍”的虎符印信,每到一處,便自去和當地官員交接。


    這事情實在是在可做可不做之間,赤陽子也不用費這個功夫。但他畢竟是個穩妥人,不肯在這種細微關節處偷懶。


    征討鷹愁河水脈毗鄰之處宗派這件事情,赤陽子一點都不敢大意。他留了金丹五妖在南疆中坐鎮,自己帶著幾個妖王,一眾精銳,連同應蛟一起做這件事情。


    他好不容易從許七那裏要來了一個承諾,在這件事情上自然要親力親為。


    如果不親自跟著應蛟,赤陽子真怕應蛟起了性,將某些小宗派徹底連根拔起。


    幸好這一路征討,沒有任何一個宗派敢於正麵反抗,都依照應蛟宣布的規矩將事情做足。赤陽子看在眼裏,心中也稍稍輕鬆了一些。


    隻不過今日遇到的境況,去和往日有些不同。


    南疆之外,鷹愁河岸邊。


    應蛟操縱水脈,將鷹愁河水推上河岸,將麵前的數座大山都用河水圍了起來。


    從高空中向下看,便會看到鷹愁河中分出了一個岔口,將這幾座大山圈裹起來之後,再度匯入鷹愁河中。


    半空中,蛟龍憑空盤臥,頭頂立著的正是應蛟的神魂。


    “鬆瀾派的人,聽好了。”


    應蛟控製水脈,言語時聲隨波濤而去,傳遍河水環繞的數座大山中的每一處。


    “我是離國征討將軍九陽先生座下的應蛟,奉命前來征討不守本分的仙派。若是明白事務,立刻伏於國法,除了沾染了常人性命的門人之外,其他人都有一條活路。若是一意頑抗,便休怪應蛟辣手,水淹了你們鬆瀾派的道場。”


    應蛟的言語聲在鬆瀾派所據的幾座山中迴響,鬆瀾派中卻無半個聲音對答。


    等了約摸一刻鍾,仍舊無人迴話,應蛟心中有些著惱。


    鷹愁河另一邊的河岸上,赤陽子帶著妖王精銳妖族,正看著鬆瀾派中的動靜。


    在赤陽子身旁還站著一個影影綽綽的神魂,正是應蛟的神魂分身。


    “赤陽道長,這鬆瀾派著實可惱。我們在這已經等了一個時辰,鬆瀾派中卻沒人言語。不如便就此水淹了鬆瀾派的山門道場,將這一門連根拔起吧。”


    應蛟頓了頓,繼續說道:“之前雖然無人正麵抵抗,但離南疆越遠,這些宗派便越有別的心思。這鬆瀾派做悶頭烏龜,雖然不是正麵對抗,卻也透著一股不服的架勢。以我心思,就該將這鬆瀾派連根拔起,也好讓那些別有心思的門派知道知道厲害。”


    應蛟所言不假。


    南疆之外的征討雖然一直沒遇到任何正麵的抵抗,但離著南疆越遠的宗派,越是有些不太合作的意思。


    雖能感覺的出來,但別的門派也沒有徹底表露。他們雖然心中有種種不服,但終究是不敢和九陽老妖的部眾對抗。


    今日遇到的鬆瀾派雖然也沒有正麵的對抗,但卻是第一個將應蛟的言語當作耳旁風的。


    應蛟每隔一刻,便對鬆瀾派喊一次話。一個時辰過去了,鬆瀾派中硬是沒半句迴話。


    即便沒有正麵抵抗,卻也透著一股不肯臣服的意思。


    赤陽子聞言,微微搖頭道:“鬆瀾派中也有不少性命。連根拔起容易,但死人複生可是難事……”


    頓了頓話頭,赤陽子向身旁的一個妖王問道:“鬼狼,鬆瀾派中門人弟子的事情,打聽清楚了麽?”


    那妖王點頭應道:“屬下的部眾變做常人,在四下的村鎮城市中打聽消息,有個九成清楚了。鬆瀾派中的門人弟子總共五百餘人,其中沾染了常人的命案的,有七十三人;幹過強迫奸|辱逼害常人的事情的,大約也有個六七十人。這樣的消息不如人命消息來的準確,未必作準。”


    妖王雖是妖族,但和赤陽子說話的時候卻沒半點不耐之意。


    一樣是九陽妖尊座下的部眾,哪分彼此?妖尊老人家都有個身為儒門首座的弟子,部眾中有些個仙派修士,實在不足為奇。


    更何況赤陽子身上沒半點仙派修士的臭毛病,妖王們一開始雖然對赤陽子的存在有些不太習慣,但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赤陽子點了點頭,道一聲“辛苦”,而後對一旁的應蛟說道:“若是按照首座的規矩,鬆瀾派中得有百十人要死。我們這幾日一路征討過來,鬆瀾派想來也聽到了消息。讓百十個門人去送死……這決斷可不好做。再等等吧,再等等。”


    應蛟有些憋氣的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便依赤陽道長的意思,再等等。”


    應蛟心中雖然有些和赤陽子相反的意見,但赤陽子這麽說了,他也就不去多言。


    萬靈山中的人真論起資曆來,最高的顯然是一直跟隨許七出身九陽山的金丹五妖。在那之後,便是從京城隨著許七而來的赤陽子師兄弟三人。再之後,便是應蛟。


    隻是應蛟駐守南疆大門,責任重大。又是九陽妖尊親自收服直接聽令九陽妖尊的,所以他的地位頗為超然。


    在別的勢力中,應蛟便屬於九陽妖尊的親信。即便是在同為親信的赤陽子麵前,也大可不必這麽言聽計從。


    但在萬靈山中,卻沒有這個講究。


    九陽妖族將這件事情交給了赤陽子負責,那他便掌握一切權力。這事情雖然是以應蛟不斷收取鷹愁河沿途的水脈為主體,但應蛟也要聽命於赤陽子。


    資曆輩分一類的東西,在萬靈山中沒什麽用處,所有人都隻是九陽妖尊的部眾罷了,沒有高下之分。


    不僅是應蛟明白這個道理,金丹五妖各個妖王,以及赤陽子師兄弟三人,也都清楚這個道理。即便在旁人眼中他們有個高低之分,但他們自己心裏清楚,這些旁人眼中的高低之分沒有半點意義。


    這種情況是許七有意引導出來的,也是他所樂見的。


    許七當初之所以沒在九陽山中下太多功夫,就是因為九陽山中派係眾多,彼此之間有個高低上下之分。許七雖然是九陽山之主,命令到處無人不從,但這些派係之間的爭權奪利,勾心鬥角總是免不了的。


    而他一手創立的南疆萬靈山,則是完完全全的以許七自身為主。派係山頭這樣的集團,在萬靈山中沒半點生存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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