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說來聽聽。」男人不置可否的說道。


    「當初,信長公是為了什麽會將自己的佩刀隨意的賜給黑田如水。」壓切長穀部沉默了片刻,鬥笠下的嘴唇顫抖著,輕聲問道。


    為什麽連名字都命名了,卻還是送給了連直臣都算不上的人,隻是因為自己不夠資格得到重視嗎?


    來到現世擁有了人類形體以後擁有了人類的思維和情感,沉浸在迴憶中的時候所產生的難堪和自我懷疑,那樣油然而生的各種複雜的情緒。


    然而這個問題問出口以後,仿佛一直以來隨之壓抑在他心上的陰霾也隨之消散了。


    壓切長穀部突然之間就鬆了口氣,他甚至不再期待對方給出來的答案究竟是什麽,或許他想要的,隻是這樣當麵的一聲質問而已。


    明明一直都在思考自己被下送到黑田家的理由。


    那長久以來困擾他的問題卻在此時得到了答案,自己所耿耿於懷的,大概隻有當年被賜名以後,卻沒有得到預期之中重視的難以置信的心有不甘吧。


    無論得到的答案是什麽……


    如果我於此地失去自我……


    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都是我的刀,於此世間的壓切長穀部的主上這樣說,我怎麽把你帶來就會怎麽把你帶迴去。


    語氣裏帶著不耐煩,甚至揚言要揍自己一頓直到清醒。


    壓切長穀部站在原地,看著自己對麵因為這個問題有些吃驚的織田信長,突然迫切的想要離開,想要看到離自己一牆之隔的審神者,想要迴到對方的視線裏去。


    「竟然是為了這個?」織田信長顯然對於對方的這個問題感到了疑惑和訝異,這樣大費周章的潛入自己的府邸,來到自己麵前隻是為了這樣一個問題嗎?


    這突兀的訪客站在原地不言不語,織田信長看著對方,突然莫名的覺得對方有些眼熟。


    「我們是不是認識。」織田信長直言問道:「亦或者曾經在哪裏結識過。」


    「我看你甚為眼熟。」


    壓切長穀部握著刀的手動了動,卻發現自己內心一片平靜,並未因為這句話而生出激烈的情緒。


    「這不重要。」壓切長穀部說道:「我們以後不會再有見麵的機會了。」


    「那麽姑且迴答你這個問題吧。」織田信長盯著壓切長穀部看了一會兒,忽而笑了起來。


    此時織田信長所掌握的政權業已穩固,已經不需要再注意那些細微末節,於是這個傲慢的男人微笑著告知了來客所想要得知的答案。


    他之所以把壓切長穀部作為賞賜,其所未曾公之於眾的理由卻是因為壓切長穀部才是他所珍視的刀。而正是因為重視,才會拿來賜給臣屬,以此來穩定才華出眾的臣屬的忠心。


    這並不是什麽需要嚴格隱瞞的事情,所以就算這樣隨便的說出來也沒有關係。


    壓切長穀部聽著這個理由,無端的竟然是升起一絲淡淡的好笑。


    原來自己這麽久以來的耿耿於懷,到頭來竟然是因為這樣一個理由。


    「可笑。」


    然而壓切長穀部還沒能說些什麽,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外麵傳了過來。


    千葉讓係統臨時屏蔽了自己在這個空間的存在痕跡,推開門直接走了進來。


    他跨過門檻,淺金色的結界在他背後展開,年輕的審神者背對著室外的陽光,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卻沒有驚動任何人。


    「陰陽師?」織田信長看著千葉身後的流動的金色結界,臉上那傲慢的表情略微收斂了起來。


    「因為忌憚才華出眾的臣屬,便把自己珍視的武器隨便的送出去。」千葉的聲音低沉冷淡,他就這樣肆無忌憚的暴露了自己的長相,完全沒有遮蔽的意思。


    「不覺得無能嗎?」


    「哦?」織田信長也不以為慍,他挑眉看向千葉,這個突然出現在年輕人大概便是自己房中的異樣一直未被察覺的原因,這個人看起來很年輕,或許是個陰陽師或者結界師之類的。


    然而下一刻他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來人身上背著一柄形製奇異的武器,外形華麗,卻蘊含著逼人的鋒銳和寒意。


    「值得與否,我心中自然有所衡量。」織田信長隱約有些不悅:「閣下特意前來,便是為了詢問這件事嗎。」


    然而千葉卻沒有迴答織田信長的意思,他徑直走過去擋在了壓切長穀部和織田信長中間,擋住了織田信長的視線,然後一把掀開了壓切長穀部的鬥笠。


    千葉觀察著自己的打刀,仔仔細細的看著壓切長穀部的表情,大有對方臉上露出任何不對就直接動手把對方打醒的架勢。


    「你現在是怎麽想的?」千葉問道。


    「啊。」壓切長穀部臉上沉靜的表情動了動,緩緩的變成了一個堅定的笑。


    他的語氣忠誠而肯定,熠熠生輝的雙眼裏倒映出千葉的身影。


    「今後,我會隻為了您的事而活下去。」


    千葉:……


    被這種突如其來告白一樣的話刺激的手臂上的汗毛都倒立起來了,千葉原本嚴肅的情緒頓時變成了夾雜著暴躁的哭笑不得。


    他把抬手把手裏的鬥笠扣迴壓切長穀部頭上,遮住了對方的臉以後直接拉上對方就向外走去,完全沒有再理會身後的織田信長的意思。


    倒是壓切長穀部,盡管已經不再糾結往事,卻在出門之前歉意的對著織田信長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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