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長如願以償,順利到青海省行上任,這得要感謝馬寶祥,馬寶祥幫他除掉小謝這個包袱,王行長才得以輕裝上任。


    王行長一開始不想除掉小謝,對小謝還有一絲眷戀,有點舍不得,怎奈小謝要舉報他,還要舉報馬寶祥,這才引來殺身之禍,小謝的死不能不說和她自己有關。


    王行長沒殺過人,把小謝扔進大海那幾天,王行長有點魂不守舍,一驚一乍。


    馬寶祥告訴王行長,已經派人穿著小謝的衣服,拿著小謝的手機和身份證,用小謝的指紋留下入境香港記錄,馬寶祥讓王行長放心,事情做得天衣無縫,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死無對證。


    “說好了,我陪你在青海西寧待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就迴慶東。”候機廳裏,王行長老婆對王行長說。


    “好,謝謝你對我工作的支持。”王行長說。


    “青海西寧海拔那麽高,2200米,不知道我能不能適應。”


    “沒問題,我查了,海拔3000米以上才有高原反應,西寧海拔2200米,不會有高原反應。”


    “大西北,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為了當省行行長,你哪兒都能去。”


    “這不是工作需要嗎,也是上級對我工作能力的認可。”


    “什麽工作能力,你就是想當官,一門心思想當官。”


    “我這是工作需要。”


    “那個謝婉瑩,最近怎麽沒有動靜了,她不是想和你一起去青海嗎?”


    “啊,謝婉瑩去香港了,她不和我去青海。”


    “還是香港好啊!花花世界,不和你去青海就對了。”


    “是,香港比青海好。”


    “你對謝婉瑩好,一點用也沒有,還得是我陪你去青海。”


    “是啊,辛苦你了。”


    在南方人眼裏,西北、東北都是蠻荒之地,是古代流放犯人的地方,旅旅遊、看一看還湊合,在那裏生活,門都沒有。


    王行長老婆不願意去青海,是王行長硬動員來的,帶老婆上任,可以樹立模仿夫妻形象,老婆不適應,待一個月就迴去了,可以為自己往迴調動埋下伏筆,王行長這種小聰明多了去了。


    王行長老婆知道小謝要陪王行長去青海,沒想到小謝去了香港,這樣也好,一個在青海,一個在香港,見一麵不容易。


    王行長老婆不知道,再也沒人和她搶老公了,小謝已經被王行長除掉,被王行長扔到大海裏喂鯊魚了。


    “歡迎王行長到青海行上任!”西寧機場,青海省行三位副行長和辦公室主任到機場迎接。


    “謝謝,我早來一天,總行組織人事部領導明天來西寧。”王行長說。


    “這位是嫂子吧?”


    “對,這是我愛人,我愛人退休了,和我一起來的。”


    “嫂子真關心王行長,我們還擔心王行長來青海後的生活,有嫂子照顧,我們全行上下就放心了。”


    “沒什麽,這是我應該做的。”王行長老婆說。


    “嫂子,這束鮮花送給您,歡迎嫂子到青海生活!”


    “謝謝。”


    青海省行的人很熱情,也很真誠,他們不知道,王行長老婆隻在西寧待一個月,一個月能不能堅持下來還不一定。


    西寧是一座高原城市,城市不大,馬路還算幹淨,西寧氣候幹燥,降雨量比較小,春季多風沙天氣,沙塵暴比較多,城市外貌雖然比王行長老婆預想的好,和慶東是沒法比。


    第二天,總行組織人事部領導來了,青海省行召開中層幹部以上會議,會議室坐滿了人,總行組織人事部領導宣布人事任命,王廣才任青海省行行長。


    “感謝總行組織人事部李部長不辭辛苦親自來到西寧,宣布我的人事任命,我在這裏首先表個態,感謝總行領導對我的支持和信任,我將盡快進入角色,以良好的工作成績迴報總行領導和同事們的重托和期望。”王行長作表態發言。


    “青海行是一支有著光榮傳統的隊伍,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鬥,我一定團結帶領青海行各位同事發揚傳統,開拓創新,各項工作更上一層樓。”王行長繼續說。


    “青海行今年的主要工作任務,要在存貸款規模、業務結構、經營效益、管理水平等幾個方麵取得突破,振奮精神,狠抓落實,堅持有所為、有所不為,既追求業務發展,又要確保風險可控。”


    王行長躊躇滿誌,侃侃而談,如果不是考慮到李部長宣布完人事任命就要往迴返,王行長還想多講點。


    一把手和二把手就是不一樣,站的高度就不同,王行長深耕金融係統很多年,在慶東這樣的城市擔任省行副行長,可以說見多識廣,經驗豐富,到青海行當一把手,綽綽有餘。


    送走李部長,王行長迴到行長辦公室,寬敞明亮的行長辦公室,家具是新換的,套間裏還有雙人床,有衛生間和洗浴設備,中午可以洗澡,可以睡一覺。


    “王行長,我是婉瑩爸爸。”王行長剛坐下喘口氣,小謝爸爸打來電話。


    “謝老弟,你好,你找我有什麽事?”


    “王行長,我聯係不上婉瑩了,婉瑩奶奶想讓婉瑩迴家吃飯,我打婉瑩電話,婉瑩電話關機。”


    “是嗎,我不知道,我剛到青海西寧,我最近比較忙,沒和婉瑩聯係。”


    “婉瑩沒和你一起去青海?”


    “沒有,她沒和我一起來,我前段時間聽她說,婉瑩想到香港玩。”


    “我也是忙公司的事,最近沒和婉瑩聯係。”


    “婉瑩是不是換手機了,或者,手機丟了?”


    “不知道啊,換手機也得給我打個電話呀?”


    “婉瑩沒和你說去香港玩?”


    “好像是說了,我也記不住了。”


    “別著急,再等等吧,也許過兩天婉瑩就給你打電話了。”


    “好吧,王行長,你到青海怎麽樣?”


    “還行吧,挺忙的,我剛到,事情挺多。”


    “王行長,你能不能再幫我介紹點業務,我自己跑業務,覺得有點難。”


    “謝老弟,你別著急,等我在青海這邊安頓好,我一定給你介紹業務。”


    “好,那麻煩王行長了。”


    “麻煩什麽,我是婉瑩的幹爹,我們就像一家人一樣。”


    “是,是,像一家人一樣。”


    小謝爸爸還不知道女兒已經被王行長害了,還在幻想王行長幫他,幫他介紹業務,最好直接給他錢,不得不說,小謝爸爸靠著王行長,靠著王行長這棵大樹,賺了不少錢。


    王行長早想好了對付小謝家人的說辭,就說小謝去香港了,按照這個方向調查,就可以證明小謝去香港了,至於去香港後怎麽了,那就再說。


    王行長不想殺小謝,都是小謝逼的,王行長下不去手,都是馬寶祥一手操辦的,王行長不止一次在心中默念,婉瑩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要怪就怪馬寶祥。


    王行長誌得意滿,杜總卻深陷債務漩渦,長江華成集團負債上千億,資金鏈緊張,償債能力不足,長江華成集團股票也是一跌再跌,從最高點到現在,跌掉了80%市值。


    埃隆馬斯克說,我們所處的世界很可能是虛擬的。世界是個巨大的草台班子,充滿了故障和缺陷,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功名利祿,興衰成敗,轉瞬即逝,轉眼成空。


    “董事長,華生銀行慶東分行張行長來了,張行長要見您。”秘書走進杜總辦公室通報。


    “張行長來幹什麽?”


    “不知道,他沒說,也沒提前預約。”


    “好,請張行長進來吧。”


    “好的,董事長。”


    華生銀行慶東分行是和長江華成集團長期合作的銀行,雙方簽訂了戰略合作協議,建立長期、建設性的戰略合作關係,在房地產開發等領域開展全麵合作,華生銀行慶東分行向長江華成集團提供100億銀行授信。


    “張行長,你怎麽來了,我正要出去。”杜總請張行長坐下。


    “杜總,不好意思,沒和你提前打招唿。”


    “喝咖啡,還是喝茶?”


    “我不渴,還是先說事吧。”


    “不著急,我給你倒杯咖啡。”


    “謝謝杜總。”


    “張行長,什麽事這麽著急?”


    “杜總,我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請說吧,張行長,我現在這個情況,你也知道,我能承受住。”


    “杜總,那我就說了,華生銀行慶東分行打算提前收迴給長江華成集團的貸款,這是我們的提前收迴貸款通知書。”張行長把通知書遞給杜總。


    “提前收迴貸款,我沒記錯的話,長江華成集團和華生銀行慶東分行簽訂了戰略合作協議,華生銀行慶東分行承諾提供100億銀行授信,現在隻提供了60億貸款。”


    “杜總,我們也沒有辦法,這是總行要求的,60億貸款要提前收迴,總行下達的命令,銀行授信額度也改了,改成10億人民幣。”


    “改就改吧,貸款都有抵押物,你們不能想提前收迴貸款就提前收迴吧?”


    “杜總,這是總行要求的,總行認為長江華成集團經營狀況惡化,虧損嚴重,業績大幅下滑,可能出現資金鏈斷裂,為了保障資金安全,總行決定提前收迴貸款。”


    “幹什麽都比不上開銀行,怕我們資金鏈斷裂,你們提前抽貸,不正是加速資金鏈斷裂嗎?”


    “杜總,我們是老朋友了,我們也不想提前抽貸,這是總行要求的。”


    “對不起,我沒有錢,反正貸款有抵押物,抵押物你們可以收迴。”


    “沒蓋完的樓,我們收迴去有什麽用?房地產行業不景氣,抵押物也不值錢了。”


    “我沒有錢,我管不了那麽多,爛尾樓就是這麽產生的。”


    “爛尾樓的產生和我們銀行有什麽關係?是你們長江華成集團管理不善。”


    “好,我承認管理不善,我沒有錢,還不了貸款,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


    “杜總,你這不是不講理嗎?”


    “張行長,你們不要逼我,再逼我,我就跳樓。”


    “杜總。”


    杜總很生氣,杜總和張行長是老相識、老朋友,在杜總最困難的時候,張行長跑來抽貸,還說杜總管理不善,杜總是要臉麵的人,這樣直接打杜總的臉,杜總怎能不和他翻臉。


    銀行業的利潤大大超過其他行業,資本迴報率遠超實體經濟,僅僅存貸款利息差一項,就夠銀行吃一輩子,這還不算理財、保險、基金等其他業務。


    房地產行業是資金密集型行業,房地產開發需要大量資金,離不開銀行貸款,杜總經常打交道的,除了銀行,再就是城市規劃、土地管理部門。


    “杜總,你迴來了。”晚上,杜總迴到家,李穎已經做好了飯。


    “迴來了。”


    “你怎麽有點不高興,出什麽事了?”


    “唉,華生銀行慶東分行張行長今天來找我,說要給長江華成集團抽貸。”


    “什麽是抽貸?”


    “就是提前收迴貸款。”


    “這怎麽行?”


    “是啊,我不能同意,我把他打發走了。”


    “不用管他,該幹什麽幹什麽,說不好聽的,這些銀行應該怕你,債多了不愁。”


    “李穎,你最近怎麽經常過來,你不上班了嗎?”


    “我被停職了。”


    “停職了?怎麽迴事,你被乘客投訴了?”


    “杜總,我沒和你說,我前段時間和一個機長訂婚了,訂婚沒登記,我發現我不愛這個機長,我愛的是你。”


    “你和一個機長訂婚了?哪裏的機長?”


    “我們東南航空公司的機長,機長的媽媽到我們公司鬧,非要讓公司開除我。”


    “還有這種事?”


    “有,我被公司停職了,我現在沒有事做,你不會嫌棄我吧?”


    “嫌棄你?我還怕你嫌棄我呐,停職就停職,你幹脆辭職算了,到我公司工作,我早就說過讓你到我公司幹。”


    “我不辭職,我倒要看看公司怎麽處理我。”


    “李穎,你比我頑強,我應該向你學習。”


    “杜總,你打算什麽時候娶我?”


    “等我渡過這個難關,渡過這個難關,我就娶你。”


    “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渡過這個難關,我一定娶你。”


    “咱們倆的事,你和薑雨琪說沒說?”


    “我還沒說,薑雨琪已經搬走了,搬走了就不要再迴來。”


    “杜總,你還愛不愛薑雨琪?”


    “我愛薑雨琪?我一出事,她跑得比誰都快,我愛她幹什麽?”


    “杜總,你愛我嗎?”


    “我愛你,我覺得你比薑雨琪好。”


    “你說的是真心話?”


    “是真心話。”


    “謝謝你,杜總。”


    “李穎,你跟著我,不怕受苦?”


    “不怕受苦,我相信你一定會東山再起。”


    “謝謝你,李穎。”


    李穎被航空公司停職了,李穎很不服氣,李穎在東南航空公司幹了這麽多年,怎麽說停職就停職,還是因為個人原因,李穎想要討個說法,看看公司究竟要怎麽處理她。


    杜總答應娶李穎,說的是真心話,薑雨琪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走了,怕杜總影響她,這讓杜總很寒心,杜總本來也沒打算和薑雨琪結婚,薑雨琪走了,就別想再迴來了。


    李穎在杜總最困難的時候陪在杜總身邊,開導勸慰杜總,對杜總提供情感上的支持,這比給杜總錢還重要,患難見真情,說的就是人在落難的時候,對別人的幫助感受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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