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中的羌人麵對昔日的袍澤,本來剛開始還能分清陣營。...


    但是時間一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衣甲散亂,滿身血汙之下,根本分不清敵我,現在隻能胡亂的揮舞刀槍,不讓他人近身。


    而趙雲率領的漢軍騎兵表現則是不一樣,他們可不管三七二十一,隻要是身穿敵軍裝束,殺就完了。


    所以雖然交戰的時間不長,但是羌人士卒倒下了一大片,而漢軍騎兵幾乎是沒什麽損失。趙雲殺的興起,哪裏人多就殺向哪裏。


    看到亂軍中有一員敵將異常勇武,手中一杆鐵矛使得是虎虎生風,立馬殺了過去。


    閻行手持鐵矛,在亂軍中奮勇廝殺,他矛法嫻熟,勇武異常,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了他的矛下。就在他認真廝殺的時候,猛地身後傳來一陣寒意。


    感受到一陣寒意的閻行剛一迴頭,隻見眼前一道銀光乍現,一杆長槍帶著無邊殺意,向他胸口疾刺而來。


    閻行急忙扭腰側身,躲過這致命的一擊。不待他有下一步動作,銀色長槍如附骨之蛆,再次自上而下沿著胸前上挑。


    “鐺。”


    兩馬錯身之間,傳來一聲巨響,閻行手持鐵矛死死擋住這一槍。


    隻是倉促之間,發力不全,沒有發揮出他應有的實力。而從鐵矛上傳來的力道,讓閻行感到眼前一陣發黑,身體一晃,差點沒有摔下馬去。


    “咦?”


    趙雲也有些驚訝,麵前這員敵將有點東西啊,竟然躲過了他兩槍。


    等拉開距離的閻行看清眼前之人,隻感到心裏一陣憋屈。眼前這員漢將手持長槍,雖然長相俊美,但是目光如電,氣機外放,一看就是高手。


    而自家嶽丈已經和漢軍統帥有了約定,他也不能在貿然反擊。傷了兩家和氣是小,若是毀了嶽丈的前途,那才是大事。


    “可是劉郎將麾下?我家將軍與你家郎將乃是舊識。”


    於是當趙雲準備持槍再攻時,閻行趕忙伸手阻攔。


    “你是何人?如何識得我家郎將,還不快速速說來。如有欺瞞,休怪我槍下無情!”


    聽到這話的趙雲鬆了鬆手裏的銀槍,他有一種感覺,叛軍之所以發生內訌,一定和眼前之人有莫大的關係。


    “我乃韓遂麾下將領閻行,你家郎將與我家將軍乃是舊識。當初叛軍勢大,以百姓要挾,我家將軍不得已屈身從賊。


    然而我家將軍一直心存漢室,所以暗中蟄伏。直到劉郎將來此,於是與他暗中約定,等到合適時機就反戈一擊,配合朝廷大軍,剿滅叛軍。”


    閻行趕緊用最簡短的話向趙雲進行說明。


    “原來如此。”


    趙雲這才明白,為什麽劉睿會給他下達那樣古怪的命令了。他又看了看閻行,然後問道:“即是如此,那麽韓遂將軍何在?”


    “將軍此刻正在率軍與北宮伯玉廝殺,還請將軍看在同為漢人的麵子上,助我等一臂之力。”


    閻行收起鐵矛,在馬上對著趙雲施了一禮。


    聽到閻行言辭懇切,趙雲對他撤去了一些防備之心。因為他知道,若不是叛軍內訌,他和麾下騎兵不可能殺得如此暢快。


    “你且去護衛韓遂將軍,至於北宮伯玉就交給我了。”


    “多謝將軍,北宮伯玉應該在前方的大纛之下。隻是他的親衛兇猛,乃是軍中精銳,還請將軍小心。”


    閻行好心提醒趙雲。


    “精銳?哼!打的就是精銳!”


    趙雲不屑一顧的說道,然後轉身準備向敵軍大纛所在,發起突襲。


    “將軍,身著黑色鐵甲,頭戴金色皮帽者就是那北宮伯玉。”


    見到趙雲正欲離開,閻行趕緊喊了一嗓子。


    “多謝了!”


    趙雲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清楚了,然後率軍開始衝鋒。


    “韓遂狗賊,你在哪裏?給我滾出來!”


    北宮伯玉手持彎刀,接連斬殺麵前數人。猙獰兇惡的臉上沾滿了血跡,他不斷發出怒吼,誓要斬殺韓遂這個叛徒。


    麵對暴怒的北宮伯玉,韓遂自然是不敢露麵的,隻是在人群中東躲西藏。仗打到現在這個地步,隻要他能活下來,就是勝利。


    韓遂都不敢露麵,邊章就更別提了。他緊緊跟在韓遂的身後,兩人在一眾士卒的護衛下,小心的移動著。


    “文,文約,怎麽援軍還不來啊?”


    邊章一手拿著寶劍,一邊慌張的看向四周。


    “援軍,哪來的援軍?現在都打亂套了,他們哪還顧得上我們?”


    韓遂沒敢騎馬,貓著腰不斷觀察四周戰況。他這會也著急,閻行不在身邊,他總感覺心裏不踏實。


    “哎呀,這北宮伯玉也真是的,麵對突襲不但不撤軍,反而迎了上來,他傻不傻?文約你也是,讓士卒進攻就好了,咱們跟著來幹什麽?


    真希望咱們運氣好一點,能夠遇到漢軍,把咱們給救出去。”


    邊章不斷在韓遂耳邊絮叨,同時傾瀉著自己心裏的不滿。


    “行了,你少說兩句行不行?我也不想這樣的。若是不親自下場,漢軍怎麽會看到我等的功勞。富貴險中求的道理,你懂不懂?”


    韓遂也是被邊章嘮叨煩了,忍不住站直了身子訓斥了他兩句。


    但就是這麽不經意舉動,卻暴露了韓遂的位置。因為韓遂站直了身子,離他不遠的北宮伯玉一眼就看到了,韓遂頭盔上那鮮豔的紅纓。


    叛軍中以羌人士卒和將領為主體,其中摻雜了少量漢人。因為風俗不同,所以在穿戴上有些差異。比如北宮伯玉等一眾羌人將領,大多是頭戴皮帽,穿皮甲。


    北宮伯玉身為大軍主帥,他的皮帽乃是由灰色狐狸的皮毛所製。上麵縫製了幾塊鐵片護住頭頂要害,同時還用金片鑲嵌,彰顯身份,遠遠望去,很是耀眼。


    而韓遂身為漢人首領之一,自然是頭戴銀盔,頂戴紅纓。整個叛軍中,隻有他和邊章頂的是紅纓,其餘漢將都是黑或是灰色纓帶。


    知道頭盔頂纓顯眼,為什麽還不摘掉呢?因為交戰的時候,很多人都殺紅了眼,有時候衣甲上沾染血跡不好分辨,於是就看他帶的頭盔。


    因為頭戴金盔,銀盔者,大多是軍中將帥,雖然容易吸引敵人來攻,但同樣的,己方士卒也會拚死守護。


    所以不管戰況有多激烈,一般將領都不會輕易卸去頭盔。隻有在大敗之時,為了保全性命,將帥才會丟盔棄甲,隱藏自己身份。


    當韓遂剛一冒頭的時候,他頭頂顯眼的紅纓,就被北宮伯玉給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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