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生被大家討厭著嘛?”渡亮太詢問身旁的兩人。


    宮園薰解釋道:“照著曲譜和作曲家的指示彈奏,這其實是很厲害的,比賽中的評分標準也隻有這樣,隻要完全按照樂譜來彈,就必定可以奪冠,贏得好評。”


    “但是這會令大家不爽,特別是那些在音樂中有所追求的人,當然啦,也不排除有人妒忌他。”


    李道恩聽著關於有馬公生的介紹,並補充道:“人肉節拍器、母親的提線木偶、樂譜的仆人都是很響亮的名號,這就是大家對於有馬公生的看法。”


    鋼琴演奏開始了,一名名選手的上場並沒有給李道恩帶來驚喜。


    直到一名選手登場,周圍傳來了驚歎聲,聽周圍的介紹,似乎是個了不起的天才少年,金色的頭發,筆直的身軀,撲麵而來的氣勢。


    他的鋼琴開始彈奏了,鋼琴中帶著屬於他的信念。


    同樣的曲子,卻可以給人不一樣的感受。


    “這就是音樂的魅力嗎?”李道恩詢問聽得入迷的小藍,諾貝爾也被這琴聲觸動,這種一往無前的氣勢正是諾貝爾的追求,他未來的道路也要一往無前。


    歡唿聲,掌聲,鼓勵伴隨著這名少年的離場才停止。


    鋼琴的天才隻是少數麽,當然不是,這隻是被有馬公生吸引來的天才罷了。


    正如替身使者會吸引替身使者一樣,天才的琴手也擁有同樣的能力。


    中場休息時間結束了,關於討論哪一名選手勝利的爭論還在繼續。


    新的天才琴手登場了,也是一名少女,黑色筆直的長發,紅色的連衣裙,紅色的高跟鞋。


    同樣攜帶著不一樣的氣勢,散發著獨屬於自己的意誌,坐在了自己的席位上,開啟了她的演奏。


    當鋼琴聲響起的第一刻,一種與上一名選手不同的感受浮現在李道恩的心間。


    這同樣是一名被有馬公生激勵的天才琴手。


    “有馬公生,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麽啊!”


    少女的鋼琴中傳達著一種信念,平靜的琴聲突然轉變,恍若冬日的狂風漫卷,枯葉與雪花交織在天空中,充斥著悲情與莊嚴。


    她的琴聲也是傳達出了自己的想法,她不想要那個人肉節拍器,她想要的是鋼琴帶來的快樂,亦如兩年前有馬公生第一次演奏的那樣。


    紅與黃的交織,憤怒與寂寞這樣的信念傳達到了!


    帶著她的憧憬夾雜在這琴曲當中。


    恍惚間李道恩仿佛感受到自己置身於秋景當中,樹葉飄落,孤寂的落葉,如同鋼琴前的琴手一樣。


    演奏結束,寂靜之後的爆發更加響亮。


    李道恩聆聽了兩位天才的琴手,現在更期望有馬公生的琴聲當中寄托者怎樣的感情,這是一場注定的蛻變。


    兩位琴手的心意無需多說,琴聲已經講述了他們的想法,他們的意誌。


    心髒劇烈的跳動、如此的熾熱。如此的激烈,是因為剛才聽了琴聲的緣故嗎,有馬公生登上了這個屬於他的戰場。


    毫無顧慮的用自己的雙手,去震撼他人的內心深處,這就是演奏者,這就是有馬公生。


    樸素至極的琴聲響起,現在的有馬公生似乎還沒有蛻變出屬於自己的翅膀,壓迫感下,似乎迴到了過去,迴到了當初痛苦的時光。


    精確的演奏,人肉節拍器,他來了,身體僵硬的記憶,每一個音符都在發出悲鳴,它們並不快樂,它們的哭喊也是琴手的哭喊。


    詛咒開始了,屬於有馬公生的顏色開始褪去,琴聲悲鳴著,每一個聽眾都可以感受到那種痛苦,這是不快樂的演奏。


    “太爛了!”


    “不會吧,這是那個有馬彈得?”


    “真的假的......”


    ------


    在李道恩的注視下,在宮園薰的注視下,在所有人的注視下。


    有馬公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演奏中斷了。


    停下的演奏破滅了很多人的夢。


    似乎是曾經的激勵起了作用,似乎是情感帶來了新的變化,心髒在跳動,還在跳動著。


    “再來!”


    琴聲重新響起,雖然依舊淩亂,但是似乎已經有了微妙的變化。


    “我要為你彈奏!”


    輕柔的鋼琴聲響起,音符散發著光芒。


    不在乎是否演奏中斷成績如何,現在的他也向用鋼琴傳達出自己的信念。


    李道恩感受到了那股信念,挺直身軀,這是對信念的尊敬。


    音符仿佛將大家帶到了一個新的環境,粉筆的味道、布滿裂痕的玻璃,遠處操場上體育部的喊聲,櫻花花瓣的影子為不可聞的鼾聲,風景在變幻著......


    有馬公生要傳達的情感,全部都隱藏在這音符之中。


    “我隻要讓一個人記住我就行了!”這句話就藏在音樂中。


    青澀的情感讓人忍不住想要落淚,但是李道恩隻有一絲的感觸,或許是因為鐵石心腸,格格不入,還是因為根本沒有嚐試過這青澀的愛情。


    周圍的觀眾都感受到了如此的專情,心中泛起了莫名的哀傷。


    “終於迴來了。”宮園薰的淚水流了下來,聲音微小,這就是她的願望。


    諾大的櫻花樹仿佛就綻放在有馬公生的身邊,櫻花飄落在廳內每一處地點。


    演奏結束了,觀眾們還沉浸在音樂之中,沉浸在情感之中。


    忘記了鼓掌,忘記了歡唿。


    “那個,結束了嗎,算好還是算壞?”


    “對了,應該鼓掌了啊......”


    “這個算是怎樣....”


    沒有人知道如何評價這場演奏,這不是為大家獻上的演奏,隻是為了一個人獻上的演奏,如何評價每個人很迷茫。


    但是結果已經有了,那就是不合格的演奏,因為停止的演奏是沒有分數的。


    雖然已經沒有分數,但是有馬公生還是一副無怨無悔的樣子。


    隻是看著觀眾席上,自己傳達的信念是否成功了呢?能傳達到就好了呢!


    宮園薰留下了眼淚。看來是傳達到了呢。


    隻可惜,這是不能迴應的情感,在這個春天,在這個四月,有馬公生隻是謊言中的友人a!


    李道恩離開了自己的座位,想感受到的已經感受到了,接下來是李道恩的時間了。


    在這個四月,他也有屬於自己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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