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安進行的格外順利,聽說還減免了賦稅,全縣的人都開心的像過年,天下的安寧還是要從每一個地方開始。

    這兩天我沒有出房間也就不知道胤禎和胤祥的情況,飯菜都是小十六派人送進來的,胤禛擔心我難做也順著我的心意。他也嚐試著和我溝通想法,殊不知我現在心裏是一片渺茫,才從心底裏湧出的甜蜜此刻卻浸泡在苦澀中。

    我甚至不知道如何去和胤禛交流,退縮是骨子裏的習慣,遠離危險和傷害也是自然的條件反射,小十六很理解的給我排遣著心裏的鬱悶,我也很清楚的知道現在我做什麽都可能會挑起兄弟之間的戰爭,禍害的源頭既然是我,那就讓我從他們麵前消失。

    “進來!”

    我聽見敲門的聲音,站起身一看卻是白衣先生來給我送飯,我趕緊上前接了托盤,他也自然的打開了扇子搖動了起來,

    “怎麽還想把自己關著?麵對就那麽為難?”

    我拿起筷子點了點頭,用力的加了加飯,卻沒送到自己的嘴裏,

    “就是不知道怎麽見他們才好,心裏不痛快!”我神情鬱悶的往嘴裏放著飯,

    “嗬嗬!你的心思呀,果然如同四爺說的一樣,還是他了解你,我是真的甘拜下風了。”

    我抬起頭看著他,臉上帶著我看不透的神情,好像我從來沒有看懂過他,

    “我一直知道你心裏有人,可沒想到是四爺,在家的時候拚命的想安你的心,甚至想要娶了你迴家好好疼,陪著你天南海北的去遊覽,直到你能把心給了我,直到你累了,能休息在我身邊我就能心滿意足了,嗬嗬,笑我了吧?”

    我認真的搖頭,他臉色茫然一片霧氣,繼續講:

    “我輸的心服口服啊!看見兩個男人都這麽在乎你我也真的放心了,不管你跟了他們誰都會對你好的,可我啊!就是不死心。”

    說話間白衣先生把頭垂了下來,卻很期待的向我看來,我有些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他,

    “你告訴四爺會給他個證明的機會,我堂堂白衣先生輸的這麽不死心,你是不是也能給我個證明的機會,我希望你能知道我的心同他們一樣堅定,雖然不能給你榮華富貴,也不能給你品級和榮耀,可我能給的他們卻給你不起,我能陪你跑遍天涯海角,我能讓你隨心所欲的生活,或許更多,我想要個機會證明給你看!”

    “先生!萬萬不可!”

    我著急的叫道,可他依然瀟灑的搖著扇子,我知道天氣並不熱,他的額頭卻滲出細微的汗水,說出這樣的話需要何等的勇氣,在一個皇權和男權的社會裏,一個驕傲如他的男子能如此苦求我的認可,他不僅僅要麵對與皇上的兒子敵對,還要和他腦子裏的封建思想敵對,這叫我如何忍心?

    “敏堯何德何能讓先生如此屈尊錯愛?我……?”我一臉的為難,他的輕鬆的笑了,

    “能和皇上的兒子一搏,就是輸也甘心,你難道想我連個比試的資格都沒有嗎?讓人家嘲笑你家先生如此不堪?更何況為了你,這場比試值得!”

    想大清的文人裏,能如此豁達的又有幾個?我常見的酸文假醋之流怎麽能擔當國家之棟梁?敘事浮誇之徒怎麽能夠談一心為民?更不用說托付終身了,我若是在推辭就是瞧不起他,我若是答應又必然會傷了他,心下兩難間咬了一咬嘴唇:

    “我可以答應先生,不過也請先生答應我一個請求,若是不答應,敏堯萬萬不敢從命!”

    “你講,我都答應!”

    “若先生輸了,我就是先生的親妹子,換了帖子正式結拜,從此後我們就是親人一般!要是可以的話最好和我一同迴京,先生若不答應,那敏堯也萬萬不能讓先生去蹚這趟渾水!”

    我知道他會答應,這是我唯一想到能保護他的方法,聰明如他又怎麽會不知道,接下來會有多少明槍暗箭對著他,根本就不用連個阿哥吩咐,自然會有人替他們下手,而白衣也就成了這場愛情的犧牲品。可我也沒想到,我現在的堅決雖然保全了白衣先生的性命可卻毀了白衣先生一生的幸福。

    “敏堯格格!快!快去看看!我們家十四爺傷了!”胤禎的小親隨常六失常的竄到了我的房間,我放下手中的書蹭地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人呢?怎麽傷的?重不重?”我急紅了眼睛,拎著常六的衣服領子就問,

    “人已經迴來了,傷了頭,四爺和十三爺十六爺讓奴才來請格格!”

    我跑在前麵,常六緊跟在我身後念叨著

    “好一個土匪!膽子還真大,居然就傷了我們家十四爺,明兒就派兵剿了他們!”

    我哪裏還顧的上一個小親隨說的什麽,推門就闖進了胤禎的房間,看著一屋子人都著急的向我望來,我衝到床頭見胤禎昏迷著,頭上裹著白布,雖然上了藥可血還是不停的往外滲,當時眼裏就模糊了一片趴在他身上抽泣,心裏難受的酸痛。

    抬頭看胤祥,胤祥趕緊拉過我的手不停的安慰著,白衣先生坐在一邊放心筆,把開好的方子遞給常六遣他去抓藥,常六是和胤禎仿佛的年紀,一時間救主心切失了平日的穩重,幾乎是飛不了出去。大家的眼睛又一塊望向了白衣先生,他倒是鎮靜的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才說道:

    “沒什麽大礙,頭上的是皮外傷,就是暫時昏迷有些麻煩,等吃兩服藥看看能不能醒,隻要是醒了就沒事了!不過要是頭裏有瘀血就不好辦了。”

    胤禛的臉色很是難看,轉頭問胤祥:

    “老十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談的好好的就打起來了?還把人傷了?”

    “是呀十三哥,不是已經招安了嗎?怎麽會打架的?”

    小十六也忍不住問,我強忍著眼淚可憐巴巴的看著胤祥,胤祥一臉難色咽了咽口水還是說了實話。

    今天去島上談判本是要商議尹弦和良仔接受朝廷封賞的事情,胤禎通過和尹弦的接觸起了愛才之心,本想把他收為己用,可沒想到尹弦卻是個清高孤傲的性子,又借口自己的爺爺身體不好家裏沒人照顧不願當官委婉拒絕。

    胤禎是個性子直爽的人又愛才心切,他問尹弦如何才能歸順於他,那尹弦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主,當下就說要和胤禎比試,贏了的他才服氣,從此鞍前馬後的跟隨左右。

    想那尹弦見胤禎年輕,又估計他是個養尊處優的主,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本來前兩場下來胤禎已經贏了,胤禎為了讓他心服口服堅持要比試最後一場摔跤,良仔見尹弦輸的著急腳下偷偷的使了扳子,胤禎正下了力氣在上盤,腳下不慎被摔扒在地上,可沒想到地上有塊突出的石頭,就是個寸勁傷了胤禎。

    胤禛到底是常常辦差的人,了解了情況後極有條理的安排了後麵的事情,招安的事不能再拖,十四的傷也不好怪罪尹弦,他親自出麵和尹弦談了,尹弦也是後悔萬分親自帶了良仔來負荊請罪,胤禛恕了他們的罪,又和當地的衙門一起接收了島子,招安就算完成了。水師一兵未動就立了大功浩浩蕩蕩的迴了福建水師的大本營,皇上知道了消息很是開心,就等著他兒子們迴去發獎狀了。

    我和白衣先生則守著胤禎,外傷雖然沒什麽了,可好幾天了還沒醒,我常常心裏著急的偷偷掉眼淚,連歸順來的尹弦也沒給他好臉色,胤禛見我的模樣也跟著擔心。

    皇上聽說胤禎的事情後也很著急,派了禦醫和禦前侍衛來接我們,其實有白衣先生這個高手在禦醫來了也沒用,不過就是皇恩浩蕩,我想可能是他大腦受了衝擊導致了鬧震蕩造成的昏迷,隻難受的是現在沒有點滴,他的補給還要從口裏灌進去,我每天就親自給他做些有營養的流食,跟他說話,盼他快些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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