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的起了身,給胤禛收拾了一套寶藍色的衣服,莊重而閑適,還要不失他的威嚴,配他的棱角分明的臉,讓人很是舒服。

    過了辰時,吳六安就到繡樓裏伺候著了,又等了一會,下人來報,青衣先生徐臻到了,吳六安看了一眼胤禛,說了聲:

    “快請!”

    胤禛坐了主位,我依然站在胤禛的身後,期待著看這位青衣先生到底是何方神聖!

    眼前一縷青色,飄然而至,還沒開口便用一雙眼睛伶俐的將全屋子的人掃了一遍,吳六安趕快上前幫他引見,此人到是一點不拘謹,給四阿哥胤禛和十三阿哥胤祥見了禮便坐了下來,眼光在我身上掃了掃,我忽然想到,這個人不就是在靈隱寺碰到的那個青衣秀士嗎?

    “早聽說青衣先生博學多才,人品非凡,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胤禛客氣了兩句,那徐臻也不是等閑人物,生生的把那兩句笑納了,弄的氣氛有點尷尬,吳六安趕快上前打圓場:

    “對,對,主子好眼光,青衣先生可是東林領袖呀!”那徐臻也終於開了口:

    “老吳,你就別和我來這套了,這麽急的把我找來,有事情就說吧!”

    “好!果然是個痛快人。”

    吳六安應了一聲,又轉頭向胤禛看了一眼,胤禛點點頭,示意他講,吳六安站起身把整件事情說了一遍,其中不免表示一些對東林書院和青衣先生個人的恭維和仰慕,還把皇上對這次恩科的初衷也說了個詳細,看來吳六安是早就打了腹稿的,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至情至理,又以情來打動青衣先生徐臻,又不忘了讚歎四爺是多麽禮賢下士,親自到無錫來請教雲雲,那口才實在叫人佩服。

    說完,房間又陷入了一片寂靜中,四阿哥胤禛在等待,吳六安在期待,青衣先生徐臻在思考,片刻的工夫就好象過了很長時間的樣子,青衣先生徐臻也終於開了口,他向胤禛作了個揖:

    “四爺,草民雖不才,這個事情還要好好考慮考慮,不過,草民辦事有個習慣,從來是以條件作為交換的,不知道四爺……?”

    他看向胤禛,胤禛沒有絲毫憂鬱,堅定的說:

    “有條件先生盡管開,為了天下的學子,隻要我能辦到的,定然答應!”

    “好!四爺果然也是痛快人,徐某先告辭了!”

    這下青衣先生徐臻恐怕是把胤禛得罪下了,敢和他講條件,這又是皇家大忌,我不免替徐臻捏了一把汗。

    等人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看著胤禛焦急在心裏,表麵上還要穩坐釣魚台的樣子我都替他難受,想著晚上不如下廚,給他燒幾味小菜,寬慰一下他的心情,也許能讓他緊繃的神經稍做休息。

    叫了德元陪著,和胤禛打了招唿,他不免又是一番囑咐,我才出了門。

    在街上胡亂走著,看見什麽新鮮就買點什麽,不一會工夫德元的手就拎不下了,德元終歸是有年紀的人了,他雖然口裏不說什麽,可是額頭早已經滲出了汗珠,我看見街口有間小酒館,就讓德元到裏麵坐著等我,開始德元還有點不放心,說什麽也不同意我一個人到街裏去,可憑我的磨、哄、騙的功夫,德元這盤小菜很快被我搞定。

    手裏拎著兩條鮮魚,高興的往迴走,一沒留神撞上了人,趕緊道歉吧!

    抬眼一看竟然是青衣先生徐臻,胤禛現在正有求於他,我怎麽偏偏撞上了他?大方的施了個禮,趕緊滿臉堆笑,把嘴巴摸上了蜂蜜:

    “呀!原來是徐先生,奴婢剛才沒看見先生,多有冒犯,還請先生贖罪!”

    說完又是一禮,再看那青衣先生徐臻到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用扇子搖了搖,用他清脆的聲音說道:

    “姑娘說的那裏話,那就談的上冒犯了,上次在靈隱碰見姑娘,沒機會和姑娘好好談談,實在是遺憾,沒想到迴了無錫還能遇到姑娘,真是有緣。”

    有緣?別逗了!我心裏說,可是口上還是甜甜的說:

    “那是先生高看了,我隻是個奴婢,我家主子都這麽尊敬您,親自到無錫來向先生請教,我這個做奴婢的怎敢和先生攀談?”

    我繼續謙虛,看他搖了搖頭,又會意的笑了笑沒有言語,我看這是個給胤禛添花的機會,看這個青衣先生徐臻也並非是量小之人,就大膽說道:

    “久聞朝中從東林書院取仕的官員,大都為官節儉清廉,體恤民情,民望清澈,奴婢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東林書院是以何為本,教導學子的呢?”

    青衣先生徐臻坦然的微笑,有些饒有興趣的看著我,緩緩說到:

    “姑娘問的可正是我東林書院立院之根本呀,我東林書院講究,持名檢,勵風節,嚴氣正性,侃侃而立於朝的為官之道,同時還強調,會不厭多,貴其真;友不厭少,貴其精;的立世原則,故而,幾百年間,我東林正氣不滅呀!”

    青衣先生徐臻話語間,一種自豪之情自然流露,君子坦蕩之心昭然於世,我心裏不免替胤禛高興幾分,這樣的人品怎麽會不把國家的事情當自己的事情一樣盡心呢,同時更加肯定了這個青衣先生不會不管此事,當下也就釋然了許多:

    “先生果然高見,奴婢領教了,我家主子所托之事還求先生成全,奴婢也替主子謝謝先生了,先生還要忙,奴婢告辭了。”

    說完,我轉身要走,那青衣先生看我要走,卻著急的喊到:

    “姑娘且留步,姑娘的芳名是?”

    我心裏隻顧替胤禛高興了,居然忘了告訴他我的名字,我轉過頭,笑了笑,說:

    “到是敏堯無理了,敏堯告辭了。”

    自我走後,那青衣先生徐臻到癡癡的念了幾遍我的名字,徐臻聰慧過人,奴婢?他才不信,一個奴婢能對佛法有那樣的見地?一個奴婢能那樣侃侃而談的問他堂堂東林書院副院正那樣精辟的問題?一個奴婢關心的不是主子的吃穿而是主子的公事?

    青衣先生徐臻這幾天並沒有閑著,在胤禛一行到來之前,就有江南貢院的同僚來找過他,隻是這件事情確實難辦,若是自己代表東林書院出麵,一旦書院內部有不附和之人,馬上就會引來書院內部的矛盾,而且,這次罷考的生員當中,很多不是蘇浙一帶的學生,很大一部分是安徽、江西和福建等地的,他們對東林書院就會充滿置疑,不僅事情辦不好,還會影響東林書院的威名。

    不過今天,他到是想好了自己給那位四貝勒爺提什麽條件了。

    嗬嗬!大家久等了,今天繁忙的很,多多推薦和收藏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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