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初五,三個哥哥就忙著到處拜年去了,好想跟著,細想也沒多大意思,無非是磕頭,吃飯。

    過年,廟會總是有著無限的誘惑力,離我家最近的要數娘娘宮廟會了,我和小七早早的換好男裝,自從上次穿過男裝就愛上穿男裝了,又休閑又方便,主要方便到處亂跑,嗬嗬!

    “多其叔、餘嫂!快點!去晚了人就散了。”我大聲招唿著,由多其叔架車餘嫂陪同,這個組合可真不一般,兩個人的囑咐很快發展到了唐僧一個級別的,地方還沒到,我和小七就快暈倒了。

    多其叔把馬車停在了路口,便到路邊的茶蓬找人喝茶下棋去了,他是斷不會湊這個熱鬧的,反正就這一個路口,迴來找他便是了,他深知他家格格的厲害,放心的走了。

    餘嫂跟著我,不一會兒就順利走散了,我和小七偷笑,有餘嫂跟著就等於沒了自由,路邊的小商販叫賣著,我和小七一會兒跑到這,一會兒跳到那,糖葫蘆、麻糖、蜜卷果、麵茶,吃了一樣又一樣,花樣的香囊,大風箏,孫悟空的麵具一直買到手裏沒地方拿,各種花會不停的從前走過,我和小七大聲的叫著好,直到玩累了才找了個僻靜的茶館坐下歇歇。

    這是一處鬧中取靜的茶樓,很是幹淨,我門揀了個樓上雅間旁的角落座著,要了茶慢慢喝著,把玩著剛買的香囊、麵具,高興的和小七商量迴去後擺在那。

    “好香的香囊啊,不如送給爺當個定情的信物吧?”一個身著華麗的年輕男子輕佻的走到我旁邊,舔著臉座在了我的桌子旁,旁邊一桌還有幾個男子跟著哄笑著。

    我厭惡的皺皺眉“小二!你們店門口怎麽不讓人看著點?畜生也放進來!”我大聲的叫著店小二。

    “呦!姑娘罵人還真是不吐骨頭,爺我喜歡!嗬嗬嗬嗬!”好討厭的聲音。

    “走開!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在我家格格跟前坐著,小心我家大公子看見打的你滿地找牙!”

    好小七,真不知道她還這麽厲害,我暗挑了一下大拇指,小七得意的衝我笑笑。

    “呦!還是滿人那,那更得留下個信物了,爺也是滿人,趕明兒好讓人去提親呀?”

    說著一把搶走了我手中的香囊,那到鼻子下聞了起來

    “恩,香,就是香!”又是一陣哄笑。

    “算了,我們走。”我按著小七氣的直哆嗦的手,好漢不吃眼前虧。

    “唉!別走呀,陪咱們爺們喝杯茶呀!”他伸手攔著。

    “你這無賴,別攔著我們”小七急的叫了起來。

    “想喝茶是嗎?”

    我的語氣盡量溫柔,一碗熱茶已經潑在了他臉上,緊跟著拿差杯砸到了他頭上,那個混蛋一看見血馬上害怕了,店小二怕惹麻煩趕快上來攔著,這時聽見一個聲音。

    “欺人太甚!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我朝聲音望過去,雅間裏走出幾個人,正是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還有正怒視著哪個流氓的小十三和一個和他一般大的清秀小孩,後來才知道是十四,我立刻放了心,正想著沒救兵呢,救兵就來了!

    四阿哥用眼神製止了我行禮,八阿哥和小十三先後走到了我身後,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這時店小二引上來幾個官兵,大聲叫

    “誰鬧事呀,天子腳下也敢鬧事,跟我上順天府”

    “還有擋橫的!知道我是誰嗎?我阿瑪可是太仆寺少卿,正四品,正紅旗佳爾瓜氏”

    “唉呦,我好怕呦”我故意裝成害怕的樣子,隻見那個佳爾瓜氏得意的奸笑。

    官兵聽說是正四品官員的兒子,立刻低聲下氣的陪開了不是,真是勢力,我心中暗罵!

    “好說,隻要讓爺拉著你的小手親一下就算了,要不咱沒完!”

    “放肆!你太過分了!”小十三漲著通紅的臉,擋在了我的麵前。

    “你要那隻手拉她啊?”一個深沉而熟悉的聲音,我快速的搜索著記憶。

    一個身穿老羊皮襖的男人,在另一個角落發出的聲音,那個身影好熟悉,他轉過身,臉上留著大胡子,腰間掛著刀,我安靜的看著他。

    “怎麽著,你也敢管爺的事,滾一邊去!”那個和佳爾瓜氏一桌的人亮出了隨身帶的短刀。

    “你要那隻手拉她啊?”他又問,聲音還是那麽平穩。

    “關你屁事?”佳爾瓜氏又罵著,給順天府的的官兵一個眼色。

    “誒!當然關我的事了,你那隻手拉,我就留你那隻手,嘿嘿,怎麽能說不關我的事呢?對吧?”

    “大膽,當著我們順天府的就敢說要砍人,還了得?把他帶走!”官兵一擁向前,我一把推開小十三,擋在那老漢麵前。

    “你們敢!”我大吼!

    “沒事,丫頭,我就算殺了他也自有盛京的宗人府管,還輪不到你們順天府呢!”

    北京和盛京沈陽各有宗人府,滿族宗親犯罪都在沈陽宗人府處置,地方官員是沒有權利處置的,通常殺人也不會判死刑,這就是宗親的特權,聽他的口氣定是滿族宗親。

    十阿哥悄悄走到官兵麵前,給他們看了看腰間的東西,那幾個官兵立即跪在了地上,連聲說

    “是奴才瞎了狗眼,爺饒命!饒命!”

    “都起來吧,把那幾個帶迴去,告訴你們府尹大人嚴加懲處”四阿哥冷冷的吩咐著。

    “遮,帶走!”那幾個官兵立即換了嘴臉,上去就把佳爾瓜氏一幹人鎖了起來,佳爾瓜氏一幹人狐疑的邊走邊叫,他可能想破腦袋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看著他們下了樓,我一擰身就跪在了地上,跪在了那個幫我說話的老漢麵前。

    “哎,四哥,你看她,咱們幫了她,她到先謝這個野人!”十阿哥不滿意的叫著。

    眾人沒人裏他,都看著我,我重重的磕下了頭,眼裏含著淚叫

    “您可迴來了,您迴來晚了,額娘沒了!”我從他的聲音裏就確定了他是誰,他是我戰死的阿瑪,阿瑪一把抱起我,緊緊的摟在懷裏,我失聲痛哭,過了好一陣,他才將我放下,禮貌的向四阿哥他們抱了一下拳。

    “多謝各位公子幫襯,在下石保謝過了。”

    “你是石保?你沒死?”八阿哥吃驚的問著。

    我趕緊介紹。

    “阿瑪,這幾位是皇上的阿哥”

    “哦?石保見過各位阿哥”我和阿瑪又跪在地上,感謝了一番。

    原來阿瑪為掩護皇上受了重傷,戰役結束後才被一個放牧人救了,他跟著過了一段遊牧的生活,一年多傷才好,從蒙古一路走迴了京城,又用了將近一年的時光,因為沒有印信也無法求助地方官員,所以拖到現在才到京,沒想到剛迴來就碰上他的寶貝女兒被人欺負。

    “世事難料,迴來就好,先迴家休息,我們兄弟這就進宮,你就在家等皇上的聖旨吧!”

    三阿哥輕聲安排了一翻,我和阿瑪、小七告退,下樓時小七問我。

    “格格,咱的香囊?”

    “拿到茶爐裏燒了,咱的東西別人碰過了也不能要了。”

    “是”

    多其叔和餘嫂見到阿瑪都是又驚又喜,迴到家裏,阿瑪看到的不是一片頹廢的樣子,也欣慰了不少,哥哥們哭的像三歲的孩子,和阿瑪吃了團圓飯,又安排他洗澡換衣服,剔了頭和胡須,我英俊威武的阿瑪又迴來了。

    他到大廳給額娘的靈位上了香,叫我們都退下,他要和額娘單獨呆一會兒,我和哥哥們站在門口,聽見裏麵劫哭了一夜,我們隻是默默的站在門口……

    第二天,阿瑪分別叫多其叔和餘嫂問話,分別叫敏行、敏悅和我問話,大概他想了解一下他不在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麽事情吧,至少是這麽問我的,不到中午,宮裏就傳旨讓阿瑪進宮麵聖,很晚才迴來,帶迴很多賞賜,阿瑪叫多其叔把賞賜都拿給了我,搞的我有點莫名其妙,後來得到阿瑪通知,家我管的很好,繼續由我管家,誰讓我是這個家裏唯一的女人呢。

    阿瑪繼續做侍衛,隻不過變成了正二品,每兩天當一次差,就是在皇上身邊呆上三個時辰,六個小時,可是總不能按時下班,皇上總要他多呆一會兒,他比以前更加小心當差了,有功的大臣難免跋扈些,而阿瑪卻更加卑微了,從不居功,這種表現非常合皇上的心意,他在侍衛中的威信也更高了,很多皇上身邊的大臣還經常請阿瑪喝酒,還有的把禮物送到家裏來,可阿瑪總是喝酒不去,送的禮物第二天就拿到皇上那去了,沒多久那些人看他沒有利用價值也就放棄了,到是小十三和十四經過皇上的首肯讓我阿瑪做了他倆的騎射師傅,阿瑪沒有拒絕,我依然做我的清淨閑散之人,托格也正式認了阿瑪做幹爹,正式搬進了我家,當然,工資也交給了我管,零花錢是和敏行一樣的,每月單給。

    多其叔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麽,偶爾碰上,就衝我笑笑轉身就走,好奇怪,但是沒幾天我就知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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