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28年春

    我穿過來的第三個年頭,常常想前世的家人,但是看到現在的家人心裏又常常不忍。

    忘了吧,讓一切從頭開始!我必須堅強的麵對我未來的生活!我總是這樣給自己鼓勵,可結果卻不明顯,三十年的感情怎麽可能就這麽忘了,隻是我把他們隱藏的很深。很深……

    終於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到處跑了,家裏已經被我跑遍了,原來家裏前後兩進院子,東西還各有跨院,後麵還有個小花園,園子裏有個小亭子,這個家的男人習武也在那裏。

    家裏不許我出門,阿瑪額娘和餘嫂自然是態度堅決,看門的是阿瑪麾下的老兵多其叔,聽說是和阿瑪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曾經受過傷,全家對他都很尊重。他總穿著深藍色的布袍子,腰上殺著灰布腰帶,一臉的剛毅表情,訓練哥哥們的時候表情甚至是兇狠的,隻有抱我的時候才看見他笑的真,感覺到他是從心裏往外的喜歡我,從行動上看不出那裏受過傷,走起路來虎虎聲風,我甚至可以想象他當年的威武身姿。

    但他也是不敢帶我出門的,我在這個家的珍寶地位異常堅固,全家對我無條件的關愛讓我感覺幸福的同時又有被約束的感覺,我想大喊,我要自由!

    哥哥們不常在家,我和大姐同住東跨院,大姐就成了我最好的進攻對象,還好她疼我,無條件的疼。

    我像八爪魚一樣抱著大姐的腿,鑒於身高有限,也隻能抱到那了,裝出一幅乖巧可人的樣子。

    “好大姐,親大姐,我保證不亂跑”我還不算小的眼睛吧嗒吧嗒的眨了兩下。

    “不行,乖!”大姐眼睛都沒動一下,繼續專心繡她的花。

    “姐姐,等你嫁人就不能帶我上街了”大姐繡的可是他的嫁妝耶。

    我巧妙的擊中了大姐的軟肋,她可是長姐似母的風範,尤其是在額娘病了的這一年多裏,阿瑪一邊忙工作一邊忙家庭,根本顧不過來,就大姐照顧我最多。

    她輕輕地放下手中的活計,伏身把我抱在懷裏眼裏流露出憐惜而無奈的神色。

    “乖小四,俺在家裏的昵稱等大姐走了你可要聽阿瑪額娘的話,好好孝順他們,懂嗎?”

    我認真的點點頭,我的智商可是30歲的,而大姐才不過15歲。

    “要不是他外放了官,大姐說什麽也不能在這時候和他成親。”說著兩眼紅了起來,我也是她唯一能說心裏話的人了,額娘病著,阿瑪又是男人,也真苦了她。

    “大姐走了我會好好孝順阿瑪額娘的,家裏盡管放心,有我呢!”我高挺著胸脯並獻上一吻。

    “好”大姐破涕為笑“走!上街給你買糖葫蘆去”。

    噢!我歡唿!計謀成功!不過糖葫蘆遠遠沒有上街的誘惑力大!

    開心的同時又好像有一層陰影籠罩在心頭,疼我的大姐終是快離開家了,我徹底孤單了,我不喜歡和同年齡的孩子們玩耍,總感覺在哄小孩,比我大的又不願意和我玩耍,嫌棄我小,其實,他們大多思想比較單純,簡單的我都不忍心耍他們,總感覺在拿三十歲的智商欺負人,能陪伴我的也就是大姐和哥哥們了,我感覺有些孤單。從心底裏的孤單,沒有什麽共同的話題,人生觀和世界觀都不同,不同的成長背景,不同的社會環境,唯一相同的是,我們都生活在大清朝。這個我無法選擇的年代,我不能提要求,更不能通過自己的努力而得到,就算得到,你還沒來的急享受,就被封建觀念給扼殺了。例如和街上一個不認識的小孩搭訕,第三次見麵的時候被餘嫂發現了,她居然撚了那個小孩,還已最快的速度給我沐浴更衣,原因就是,剛才的那個孩子的父母是戲子,下九流家的孩子,身上恐怕有虱子等等,把我剛建立起的友誼就這麽給斷送了。

    有時,我不願意多說話,我好擔心他們看到我能說出那麽多成熟的話會疑惑,會擔心!甚至會害怕!

    阿瑪額娘和大姐,甚至對我越來越好的兩個哥哥,拚命的教我說話,念兒歌。

    “貴人語話遲”,阿瑪額娘常自己安慰自己,其實心裏比誰都著急,可他們不知道我早就會說了,隻是不願意說,也沒什麽可說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連睡覺都被人安排好了,我真不知道什麽需要我操心。

    有一天二哥敏行居然教我背詩經,都是詩經裏很美的句子,我以前也讀過,但讓一個三歲的小孩背詩經他也太離譜了,我隻好咿呀了兩聲敷衍了事。

    可我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有次在花園賞花,漸漸的看入了神,隨口念到:

    “年年歲歲花相似”

    “歲歲年年花不同”

    沒想到阿瑪剛好在亭子裏喝茶,聽到這兩句驚的整個人都跳起來,把我舉到空中,大笑。

    “我家竟出了個才女,哈哈……”

    我暈……有了這樣的先例到讓我更加處處小心了,以至讓我養成了不愛說話的習慣,因為實在無法解釋是誰教我的。

    二哥敏行和三哥敏悅自從到宮裏做了皇子的侍讀到變的斯文了許多,逢年過節總把宮裏的賞賜帶迴家,雖說不是什麽奇珍異寶,也惹的阿瑪額娘高興好幾天,畢竟是黃恩浩蕩無比榮耀的,到我的生日也總能收到敏行和敏悅從皇宮裏帶迴的點心和蜜果,北京的冬天,水果實在太少了,蜜果就是我最大的追求了。

    漸漸的,我發現我的兩個哥哥也不那麽討厭了,額娘假裝要打我的時候,他們還小小的袒護一下,說我還小,淘氣是難免,大些在教導等等,我也慢慢的接受了他倆,畢竟有兩個哥哥保護的感覺不錯。

    他倆的身材在這三年裏長高了不少,在我見過的同年齡的兄弟姐妹中顯得特別挺拔,漸漸的有阿瑪的軍人氣質,英俊了更多,一種驕傲和青春的自信洋溢在臉上,敏行和敏悅的生日我也會送上我特有的禮物“口水大吻”,雖然有占便宜的嫌疑,但我實在身無長物,隻有這個能表達我的心意了。

    其實陪皇子們讀書是很苦的事情,天不亮就要出家門了,晚上用餐前才能迴來,除過節外是沒休息的,更不用說寒暑假了,真替他們難過,而我則不一樣了,每天睡到自然醒,就連午睡有人陪。

    一日敏悅迴家就哭,原來他侍讀的皇八子胤禩沒有背出功課,按宮裏的規矩,作為侍讀的敏悅替他挨了打,看著敏悅身上的紅痕我太氣憤了,他還是個孩子呀!不平的大叫:

    “太不公平了,打了你他也會不了呀?”

    “其實八阿哥也挺可憐的,他額娘不受寵,在宮裏就等於沒了靠山,你要多幫襯他”

    從不在家議論政事的阿瑪邊給敏悅上藥邊囑咐著,敏悅重重的“恩”了一聲,我沒在多說什麽,八阿哥?不就是半生榮耀半生苦的一個人嘛,結局讓我心裏感覺到冷,第二天敏悅的腰間掛了一塊玉佩,聽他說是八阿哥胤禩送給他的。

    胤禩,到底長的什麽樣子?心中不免好奇,改天一定讓敏悅帶我見見,還有那天下第一人是什麽樣子呀?要也能見見就更好了,也算沒白來康乾盛世一迴,不過想到胤禩命運的磨礪和坎坷才剛剛開始,對於知道這段曆史的我不免替他一聲歎息。

    年中,大姐敏之和圖裏深的侄子噶色成親了,成親那天我沒哭,大姐有點失望,額娘到是傷心了好一陣,迴門禮後大姐就要隨夫婿上任去了,我給了她三年積攢的銀兩和抓周時的小銀刀,告訴她若是他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就迴家來,小四會想她!

    送行的時候,我還是沒哭,大姐敏之卻抱著我不肯放手,人生最是離愁苦!

    晚上迴到我和大姐敏之的房間,鎖上房門嚎啕大哭,達到了驚天地,泣鬼神的程度,釋放著心中一直以來的壓抑,我的前世的種種和我即將成正果的愛情!

    我從來都是這樣,隨性而為,從此餘嫂就成了我的陪睡,直到有一天阿瑪用他的高頭大馬帶迴了一個和敏悅差不多大的女孩,幹淨而清秀,骨子裏透著堅強和倔強,眉宇間有一種不卑不亢的氣質,我喜歡她。

    從此我有了丫鬟,更準確的說是:姐妹!

    “你幾歲?”

    “迴格格,十一了”低著頭

    “你叫什麽?”

    “迴格格,沒大名”低著頭,我擰了下眉毛。

    “你以前叫什麽?”

    “迴格格,小七”低著頭,嘿嘿,我小四,她小七,我心裏樂。

    “是我阿瑪買的你?”我看她衣服雖是棉布的但挺幹淨。

    “迴格格,不是。”謝天謝地最恨買賣人口的,我阿瑪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算是保住了。

    “那你怎麽到我家了?”

    “迴格格,奴婢是鑲藍旗包衣家的女兒,父母早亡,哥哥參軍了,在石保大人手下,我一個人沒法生活,多虧石保大人收留,奴婢一定忠心侍奉格格。”

    說話間哭著跪在地上。想她也一定有段傷心事,我發現我太善解人意了,又是一個美德。

    我的俠義心腸那經的起這個,趕快跑到她身邊抱著她,安慰一翻。

    “以後別叫我格格了,我們姐妹相稱就好。”

    含淚的眼睛驚喜的看著我,搖搖頭又低下。

    “我阿瑪帶你迴來,也不過就是想我有個做伴的姐妹,我大姐嫁人了,哎!你別總低著頭,我家地上既沒金子也沒花兒!”

    她撲哧一笑,氣氛終於緩和了,看著這個嬌小的人,心裏馬上就喜歡上她了,一定把她培養成我的姐妹。

    “我叫敏堯,排行第四,家裏人都叫我小四,你也這麽叫就好,我叫你小七好嗎?”

    “奴婢怎麽能直唿格格的閨名,奴婢還是稱唿您四小姐吧?”我趕緊反對!

    “聽著像死小姐,不行不行……還有,不許自稱奴婢,誰也不是天生的奴婢”

    ……

    哎,爭了半天,小七的主仆觀念已是根深蒂固了,最終達成的結果是:她當人叫我格格,私下叫我小四,並且在我堅持下自稱小七。

    在這時我一點兒也沒有意識到,小七竟是陪我走過人生最艱難路程的人,我終生的好姐妹!

    終於真正的出門了!

    在沒有現代交通工具和通訊工具的情況下,普通百姓出行基本靠腿,溝通基本靠嘴。

    馬匹是可以打仗的武器,清朝早期,清政府規定普通百姓是不許養馬的,隻有具備一定資格的人才可以養馬。我很幸運,滿族武官家庭可以養馬,我家有馬車。也正是因為這個因素,限製了中國馬匹種類和馬類體育項目的發展,在有沒有唐朝時期,打馬球,練馬術的景象了。

    天不亮就出家門了,額娘打發了多其叔用馬車送我們到宮門口,本來很興奮的我準備在馬車上一覽古代北京城的風貌,但是天還沒亮,古代又沒有路燈,什麽也看不清楚,我隻能感受要道路的不平,也隻有蜷縮在敏行的懷裏打瞌睡的份。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敏行輕輕的拍拍我的手,“小四兒,到了,醒醒。”

    我一下來了精神頭,看看皇宮也是不錯的,敏行把我抱下車,多其叔又叮囑了幾句駕上馬車迴去了。

    天剛蒙蒙亮,看到的是滿眼的紅色,這裏是故宮的西華門,樣子和現代沒什麽太大區別,門口有一隊侍衛,官服穿的可不如阿瑪好,可能沒品級,卻各個帶刀,我圍著他們看了兩圈,人家剛想和我親熱一下,我就被哥哥抱開了,還害的人家得了哥哥的白眼,身份差異就是如此,讓我感覺可笑,更讓我感覺無奈。來到這個時代,最多的感覺就是無奈,身份差距的無奈,思想差距的無奈,認識上更是無奈,這是我沒辦法改變的社會形態,既然沒辦法改變,那就隻能嚐試著接受。

    宮門口還停著幾輛綠昵頂子的大馬車,接著又陸陸續續來了幾輛馬車,車上下來的都是和哥哥年齡相仿的男孩,敏行和敏悅和他們抱拳寒暄著,我則無聊的在旁邊看螞蟻搬家,看來也都是些世家或大臣家的子弟,衣著鮮亮,相比之下敏行和敏悅的衣著要內斂的多。

    不多時,由宮裏跑出一個小太監,對著那幾輛綠昵頂子的大馬車喊:

    “主子們出來了,快!快!快侍侯著!”趕馬車的蘇拉們立刻滿臉帶笑,精神百倍。

    我朝宮門望去,有幾個少年在太監的簇擁下向我們走來,有三個略大些的,和敏行年紀相仿,其中一個還牽著一個和我一般大的男孩,都穿著深淺不一的藍袍外襯月白馬褂,還有兩個年齡和敏悅差不多的身穿綠袍紫紅馬褂,雖然都是便裝打扮,可都氣度不凡,哥哥和其他的幾位先到的公子紛紛跪在地上,口裏也不知說的給哪個阿哥請安,敏悅拉著我也跪下,我實在不喜歡這種禮節,可誰讓我今天穿的男裝呢?自認倒黴吧!

    “都起各吧,今天沒有君臣,隻有兄弟可好?我們也痛快的玩兩天”其中的一個大些的阿哥對旁邊的幾個阿哥說。

    “三哥說的好,你們也別拘著了”“好”!“好”!其他幾位阿哥也紛紛讚成!

    說話的看來是三阿哥胤祉,滿臉的書卷氣,溫和的很。

    “那就帶著各自的人上車吧”哪個牽著一位小男孩的阿哥招唿著。我被敏行帶著和那位牽著一位小男孩的阿哥上了同一輛車,敏悅卻和另一位比較儒雅的阿哥上了另一輛車。其中還有一輛車做的是皇子們的長隨和太監,起程時居然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車隊,浩浩蕩蕩的向西開進。

    “敏行,這是誰呀?”那位牽著一位小男孩的阿哥問,臉色冷冷的,想他性情也應該是冷漠的吧?

    “迴四爺,是奴才的妹妹,想去上香給阿瑪求平安的,奴才就大膽做主帶她來了”

    啊!原來是未來的雍正皇帝,我今天真沒白白出來見到真龍天子了,我仔細的打量起他來,並沒有想象中的殘酷表情,除了看不出喜怒外,到還和氣,我真幸運。

    “哈哈哈,是嗎?看來外邊傳石保疼女不疼男還是真的呀,我知道她是姑娘就行了,別讓那些人抓咱的小辮子,也正好和你十三爺就個伴。”

    “遮”哥哥謹慎的應著,用手臂擁了我在懷裏,我能感覺要他身體的溫度,讓我暖暖的很安心,恍惚間,哥哥好象阿瑪,時刻在保護著我,他定是擔心我害怕陌生人呢!

    原來哪個小的是十三阿哥胤祥,看起來也很普通嗎,隻是這孩子的眼睛裏有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憂鬱,惹人憐愛。

    “謝四爺關照,小四兒快謝謝四爺和十三爺!”

    “謝謝四阿哥、十三阿哥”

    “要叫爺,要自稱奴才,四爺、十三爺,家妹還小,沒出過門,沒見過人,爺不要見怪。”

    敏行為我的無禮辯解著,我狠狠的瞪了一下敏行,用力掐了他一下,看著他強忍的表情,我好想笑,我尊崇的可是人人平等,做人的原則不可能改變。更何況我才能見他幾次,我才不怕得罪他,我瞪著四阿哥看,想聽他的答案,他看著我,竟然露出了一絲笑意。

    “你這妹妹到是有幾分真,難得難得。”

    耶!誇我!我心裏歡快的叫著,果然是出口不凡,怪不得他堅持到最後!有心胸,能擔待!心裏有幾分佩服!

    “我叫敏堯,五歲了,你呢?”我問胤祥,同齡人可能有共同語言,我想。

    “我叫胤祥,和你同年,你到底是男是女?我有點糊塗”胤祥小學究一樣的搖搖頭。

    “她是石保家的四公子!”

    四阿哥替我迴答了這個難堪的問題,我向他笑笑表示謝意,他肯定是沒想到我會有這種表情,楞了一下,隨即向我微笑。我迴報了一個微笑。

    我尷尬的心情馬上就此好轉。

    閑著沒事,仔細端詳了一下四阿哥,身材還在發育中,不過以顯現出少許魁梧,皮膚白皙,高挺的鼻梁,作為男人他不漂亮,卻透著冷俊,骨子裏的貴族氣質和驕傲一覽無餘,他的眼睛透著深邃的眼神,舉受投足間顯著沉穩,對女人有強烈的吸引力,怪不得敏行也越來越穩重,跟什麽人學什麽樣,想著自己有點花癡,遮掩的把頭紮在了哥哥懷裏,哥哥以為我困了,愛惜的抱緊了我,還輕拍著我的背。

    天亮了,我離開哥哥的懷抱,掀開車的窗簾向外看去,已經到了城門。

    “哥,這是那呀?”

    “西直門”他,四阿哥替哥哥迴答,但卻沒看我,聲音很純淨,但很洪亮,有一種特別的磁性,我的心不知道怎麽的漏了半拍。

    在我現代的認識裏西直門就是立交橋的帶名詞,沒想到西直門是這樣的,城牆很高大,看起來也很堅固,隻可惜沒能當住八國聯軍的火炮,想到這,我一聲歎息。

    “怎麽了?座累了?還是餓了?”四阿哥關切的說著,向車外喊“拿點吃喝進來”。

    天呀!我太吃驚了,一個小木桌放在車中央,上麵擺滿了點心和幹果,有的是我吃過的,有的都沒見過,非常精美,還有熱牛奶雖然我不喝牛奶,到底是皇子出遊,我取了一塊點心靜靜品嚐,又舍不得車外的景色,就爬在車窗,邊吃邊欣賞。

    原來出了城就是郊外景色,剛剛被露水滋潤過的小草,聞起來是那麽芳香,在朝陽中發著光,空氣中沒有一點雜塵,路邊點綴著三三兩兩的民房,打尖的茶蓬已經有夥計在打掃了,這是我來到清朝的第一個郊外的早晨,早安!大清!

    過了高粱橋就能望見西山了,路邊的農田漸漸多了起來,我強烈的好奇心促使我不停的提問,每次問的是哥哥,迴答的卻是他,四阿哥。

    學究似的胤祥看我這麽興奮也座不住了,放下阿哥架子漸漸的靠過來,我不停的叫他看我發現的新鮮事物,就這樣一路看著鬧著,到山腳下時我們已經是手拉手的朋友了。

    眾人下了車緩緩的向上山的方向走,古代的山路真是粗糙,遠不如現在的好,可在生產力如此低下的清朝,能修成這樣以屬不易了,剛開使哥哥還牽著我的手,但我被胤祥牽著,而胤祥被四阿哥牽著,進了山口,我和胤祥就走到人群前麵去了,因為隻有一條山路,哥哥也沒太約束我,我拉著胤祥瘋子一樣的跑,感受風在耳朵邊上唿嘯,新鮮的空氣灌滿了我空虛的心,我又活了!我大聲的笑,真個山穀都能聽見我的笑,那麽放肆的笑,哥哥的阻止已經來不急了,並很快被四阿哥給攔下,他謹慎的太久了,被規矩束縛的太久了,聽見我歡快的笑,把他的心也打開了。

    很快就看到靈光寺的山門,和眾人一起進入靈光寺,感覺有嫌棄的眼光在看我,早有主持在接我們一行人,跟隨的小太監也把隨身帶的東西交給了寺院的小沙彌。

    “各位施主,齋飯早以準備好了,請先用飯,再到禪房休息一下吧”

    我早就餓了,為了維持淑女形象,車上的點心就吃了三塊,下次決不這麽傻為了自己的形象而餓肚子,現在足足下午兩點多了,看來馬車是慢的可以。

    眾人在主持的帶領下走進齋廳,僧人們用四張僧桌拚成兩張方桌,桌上的菜色都是一樣的。

    “今日既然都是兄弟,大家就混坐如何?”看來這裏三阿哥胤祉年齡最大,大家也都聽他的。

    “好。”馬上有人讚同

    “哈哈哈,看來十弟早就餓了?”

    原來那兩個小的裏其中一個是十阿哥胤礻我,他率先動了筷子。

    “那是,我可不象八哥那麽斯文,餓了就餓了,幹嗎忍著”十阿哥還真是個豪爽之人。

    看來哪個文質彬彬的是八阿哥胤禩沒錯了,敏悅也正站在他身後,正笑咪咪的看著我。

    終於落座開吃了,我和胤祥自然有我哥和他哥給夾菜,雖然都是素的卻也吃的很香。

    隻是飯桌上沒有一點聲音,食不言,寢不語,他們真是有教養,可是這麽吃飯太壓抑了,不管了,先吃飽在說!

    原來這幾個皇子阿哥也是打著為自己的父親康熙皇帝祈福上香的借口出來的,大阿哥隨父出征了,二阿哥也就是太子要處理國事不能出來,就隻好讓三阿哥帶領弟弟們來上香了。

    看來這個借口很通用嘛,不論皇家還是貧民都一樣,康熙可是出名的以孝製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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