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喻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你不想做的事我不會逼你。」


    林熙和有些感動,「那你打算怎麽辦?」


    「休息日的時候問問楊老闆吧,他應該會願意和我一起參賽。」


    林熙和點頭,「楊子職業資格等級是a級,剛好符合條件。他比賽經驗豐富,和你配合也默契。」


    「不過要委屈楊老闆把槍冠之神讓給我了。」


    「你也想要槍冠之神?」


    林熙和問完又覺得自己這問題很傻,那可是兵器譜排名第一的槍,光是依靠這把槍的名氣就能將它的使用者送上神壇,否則怎麽會有那麽多職業戰隊不惜痛下血本也要買到這把槍?


    遲喻咧開嘴,「當然了,轉手賣掉至少也能賺個一千萬,這可比打比賽賺錢多了。」


    林熙和抽了抽嘴角,合著槍冠之神在這傢夥眼裏隻是人民幣。


    「走吧,別站在這了,一會可能要下雨。」


    林熙和連忙問,「那華夫可以進屋嗎?」


    「可以。」


    遲喻一發話,林熙和立刻忙活起來,他把零食和小玩具都收好,牽著華夫進了屋,屋外同時響起隆隆的雷聲。他忽然又想起那個雨夜,從鮑裏斯口中得知原因的他卻更加失望無比。


    「你就是為了這些背棄了我?」


    鮑裏斯也沒了之前歇斯底裏的模樣,而是漠然地道,「這些不是小事,格蘭卡,你不會明白它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他退後兩步,窗外電閃雷鳴,暴雨傾盆而下。


    「是嗎?明明你一直是我最尊敬的……」


    低低的呢喃讓鮑裏斯抬起頭,一剎那的後悔讓他想上前擁抱住自己的老友,但他才踏出半步,格蘭西姆就已經抬起了頭。


    「我永遠不會忘記七歲那年你是如何從山下救出我的,如果這是你所期待的結果,那麽如你所願,我會永遠離開這個賽場。」


    酒吧的木門發出吱呦的響聲,男人大步走進狂風驟雨中,金棕色的頭髮成為夜色中唯一的色彩。


    鮑裏斯頹然坐下,他知道,自己安全了,格蘭西姆不會檢舉他,也不會反抗聯合會做出的決定,暴動、遊行,所有施壓都會隨著格蘭西姆的沉默而結束。


    隻是他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朋友,隻是今後兩不相欠。


    第25章 組隊吧!


    淩晨2點, 林熙和就醒了, 而且從清醒程度來看, 今晚大概是睡不著了。


    他從床上坐起來,拉開窗簾看著窗外,星空萬裏, 沉寂幽秘。


    昨晚他為了不胡思亂想刻意提前上床, 結果還是沒能免於在寂寞中思考那些折磨人的迴憶的下場。


    他不想再被過去左右,於是給母親打了一通電話。


    這個時間莫斯科才晚上9點,電話響了一會才接通,母親的聲音很驚訝, 「格蘭卡?他們太吵了,害得我差點沒接到你的電話。」


    聽到母親的聲音, 林熙和的心就平靜了下來,電話那邊很熱鬧,隱隱能聽見酒杯碰撞的聲音, 父親的高談闊論依稀傳來。


    「叔父他們來了?」


    「是啊, 你表妹把男朋友帶迴家了, 什麽時候你也能把愛人帶迴來讓我們瞧瞧?」


    「哈哈,我還沒有碰到。」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 母親用中文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在中國還好嗎?」


    林熙和的心一顫,「挺好的媽媽,學生們都很聽話,校長也很看好我呢。」


    「那就好, 」母親猶豫著問道,「前一陣我看到報導,你……是不是參加了梧桐鎮的m杯挑戰賽?」


    林熙和的眸子暗了暗,很快又道,「m杯?您在說什麽呀?」


    「啊,沒什麽,就是俄羅斯這邊都在傳你復出了,而且去了中國。不是你就好。」


    兩人又聊了些家常話,臨掛電話之前母親擔心地問,「格蘭卡,你是不是又失眠了?」


    「沒有,我隻是做了一個夢,一個美夢。」


    那的確是美夢,現在迴想起來都覺得虛幻得不切實際。


    7歲的少年隨著父親和鄰家叔叔、哥哥一同打獵,他第一次去野外狩獵、第一次摸槍,興奮得不得了,可他年紀太小了,父親不允許他摸槍太長時間。


    少年有些無聊,就追著林子裏的野兔跑,結果不小心掉到了山坡下,那裏雖然不算特別陡,可他矮小的身體卻怎麽爬都爬不上來。


    天越來越黑,越來越冷,瑟瑟的寒風如刀子一般刮在他的臉上,他緊貼著岩壁縮成一團,四肢漸漸冷得失去了知覺。


    小小的少年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他離死亡是如此近,他想念父親,想念母親,想念家裏溫暖的壁爐,和他最愛的小狗,就在這時,頭頂隱約傳來了唿叫聲。


    「格蘭卡!格蘭卡!」


    「在這!我在這!」


    風急速唿嘯,那聲音也淹沒在風聲中。就在他絕望的時候,手電筒的光芒從頭頂照下來,鄰家哥哥的身影出現在山崖上,「格蘭卡,你還好嗎?」


    少年搖頭,他不太好,他要被凍死了。


    「你是從那邊摔下來的嗎?你等我,我這就下去。」


    鄰家哥哥說著,便往山坡那邊跑,就在這時下麵傳來了少年的驚叫聲。


    一頭野豬居然出現在了山崖下,那野豬看樣子也是掉下來的,身上還中了一槍,正是最兇惡暴躁的時候,他看到凍僵的少年,鼻子裏發出低低的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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