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紀芸拿著文件袋,腳步很快,直接往樓下走去。


    陸施然這迴趕緊跟上,解釋說:「我是說,能不能給我個機會,我想簽到策華影視。」


    紀芸停住腳步,忽地轉過身。


    緊接著,陸施然沒收住腳,直接撞在她身上。


    紀芸被撞個滿懷,伸手把人接住。


    被一雙有力的雙手扶持著,陸施然一驚,往後一退,「對不起對不起!」


    大樓的白熾燈還在發熱,屋外的狂風已經開始唿嘯。


    紀芸目光深邃,瞧著自己手心空蕩蕩地,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少了點什麽。她抱著文件袋,端詳了一二,問道:「給你推薦了人,為什麽連麵試都沒有去?」


    陸施然低下頭,「我不想簽其他經紀人。」


    紀芸看著屋外烏雲密布,問道:「沒地方去?」


    陸施然:「嗯。」


    紀芸挑眉,這種人她見過很多,也不介意多一個,「去我家嗎?」


    ·


    紀芸的家裏隻有黑白灰三種顏色,極簡的北歐式裝修風格,甚至進了客廳連多餘的東西都沒有幾件。


    這比陸施然想像中要冷清的許多,她以為紀芸這種高品位又有氣質的美人,身價又不菲,家中至少會掛著幾幅拍賣行裏的畫。


    「臥室在裏麵,我這邊沒有側臥,你到我房間去洗漱一下。」紀芸非常幹脆地把人往屋子裏帶,熟練的動作,也不知道以前做過幾次。


    陸施然話不多,隻是點點頭,「嗯」了一聲。


    她的目的很明確,這次就是要想辦法讓紀芸跟她簽約,不管什麽代價都可以。


    跟著紀芸進了屋子,她的房間比外麵稍稍好了一點點,屋子裏有個魚缸,裏麵有幾條小金魚,給屋子添了點生氣。


    紀芸給她拿了換洗的衣服。陸施然掃了一眼邊上,裏麵還有不少小包裝的洗漱用品,看起來像是隨時都會有不同的主人。


    「你既然能找上我,應該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吧?」紀芸把東西整理出來遞過去。


    陸施然咬著唇,重重點頭,「嗯。」


    紀芸私生活混亂,在圈子裏本來就不是什麽秘密,隨便打聽打聽就能知道。她有過很多情人,其中包括了她的藝人。


    紀芸又頓了頓,「成年了嗎?」


    陸施然再次點頭。


    紀芸索性不再問,見她自己把東西接過去,就清楚了她心中的答案,「你先洗吧,我待會兒過來。」


    說完,紀芸從浴室中離開。


    陸施然手上抱著一件白色的浴袍,心如搗鼓。


    這個人是紀芸啊,是策華影視的經紀總監,是業內出名有手段的經紀人。隻要是她簽約的藝人,都是大紅大紫的命。而她現在如果要在這個行業裏立足,紀芸就是她最好的選擇,也是唯一的捷徑。


    浴室的花灑「嘩嘩」地響著,讓這個雨夜的聲音在耳邊變得格外清晰。水滴從頭頂滑落,順著臉頰、耳朵,再等到下顎、脖頸,一路順延。


    陸施然用力地搓了搓自己身上,原本就嬌嫩的皮膚一下子就按出了紅印子。她出來的時候,紀芸沒有在房間。她一邊擦拭著頭髮,一邊往外麵走去探了探。


    書房的大門是敞開著的,裏麵傳來講電話的聲音,是紀芸的。


    陸施然朝著那邊走去,站在門口敲門。


    紀芸原來是背對著的大門,聽到聲響就轉過身,就瞧見麵前的小美人兒緊緊握著浴袍,一雙小巧玲瓏的腳丫子踩在光潔的地板上。地麵反照出她的身影來,瞧著模樣隻有一丁點兒大,弱小又無助。


    「我們迴頭再說吧,你把連結發給我。」說完,紀芸掛了電話,望向門口,「怎麽了?」


    陸施然指了指頭髮,「吹風機有嗎?」


    「我找給你。」紀芸從書房出來,帶著她迴房間。


    吹風機遞到陸施然手中之後,紀芸自己鑽進浴室洗澡。


    聽著浴室傳出來的水聲,陸施然忽然覺得有些心煩意亂,手上的吹風機頓時變得沉重。緊張,很緊張,手心已經開始出汗了。


    頭髮已經差不多幹了,等紀芸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陸施然才關掉吹風機。


    紀芸也穿著浴袍就出來了,領口鬆鬆垮垮的,露出兩排精緻的鎖骨。她的脖頸很長,線條優美,猶如天鵝頸一般,再往上,水眸紅唇,脫了西裝之後,似乎是收起了所有的鋒芒,整個人都變得有些嬌艷。


    「第一次嗎?」紀芸在她旁邊坐下,輕笑一聲。


    陸施然蜷縮著腳趾,被她迷得有些神魂顛倒,臉頰紅霞緋緋,嬌羞地點點頭,「嗯。」


    她的聲音很有特色,一聽就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眸子又大又亮,看起來純潔地讓人想親手把她一起拖進泥潭。


    紀芸咳了一聲,撇過頭沒繼續看她,又繼續說:「其實方法有很多的,你的道路千萬條,不用選這麽極端的方式。」


    「非你不可。」陸施然篤定道,「我知道顏真,還有周婉瑜,他們都是當紅的藝人,我希望能像她們一樣。」


    「想出名?」紀芸好奇問道。


    陸施然搖頭,「是想報仇。」


    「這個答案倒是很有趣。」紀芸挑眉,「不過,這不意味著你跟我睡一覺就能一夜成名。」


    陸施然:「我……我沒這麽想過。」


    紀芸:「你今晚先睡這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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