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我半個徒弟,我馬上就要進組了,就去見見她。順便,我今天就帶她去測一下好了。」說著,柳喬南俯身拿過試鏡稿,「小朋友還沒看過吧?我聽說唐禎現在一個人住杜成那套公寓啊,我幫你帶過去給她,也省得你跑一趟。」


    宋輕晚沉吟片刻,她沒有解釋自己現在跟唐禎又住一起的事。


    如果唐禎跟柳喬南能友好相處,這對宋輕晚來說無疑是一樁喜事。她見柳喬南興致這麽高,也沒有阻止她,就提醒了她一句,「她人還在青藝,你也不是素人了,過去的時候小心點。」


    「知道,我穿成這樣,出門又是口罩鴨舌帽,我還沒火到有人跟著我拍。」柳喬南站在她麵前轉了個身,笑嘻嘻地站在她麵前wink了一下,「我有分寸。」


    「你最好是。」宋輕晚警示她,卻一邊還掏出自己的進出卡給她,「刷這個進去。」


    柳喬南拿過卡,將試鏡稿也一同塞進自己的背包裏,然後戴上口罩,背上雙肩包的柳喬南早就丟掉自己「美艷」的人設,更像個清純可人的高中生。


    瞧著出門的身影,宋輕晚忽然將她與唐禎的模樣重疊到了一起。


    記憶中,似乎小朋友也有過這樣的打扮。


    ·


    唐禎收到宋輕晚的通知的時候,柳喬南已經在校門口站著了,和沈舟一起。當她再走近一些的時候,就聽到了兩個人的爭吵聲。


    柳喬南帶著鴨舌帽,口罩隻戴到了下巴,仍舊氣焰囂張:「我都說我也不是故意的,你還想怎麽樣?」


    沈舟卻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臉上略顯輕鬆,嘴角噙著笑,像是故意逗著自己的寵物玩兒,「小東西,這就是你認錯的態度?」


    柳喬南看著她,陽光下,這人白到透光,自帶一雙桃花眼,眼角有痣,性感至極。


    可眼下不是欣賞的時候,柳喬南迴過神來,裝得很委屈,「老師,我就是在門口看到了那位大叔在太陽底下賣水果不容易,所以買下來帶進去跟同學們分享一下而已,我就是想做做善事而已。」


    柳喬南一句一個哭腔,把表演發揮得淋漓盡致。


    「善事?」沈舟是見慣了這些,沒有生氣,反而被她弄笑了。她心平氣和地兩雙手搭在麵前的女人肩上,將她的身子一轉,然後指著門口被兩個保安架著走的人說:「看見了嗎小東西,記住這張臉,吃點虧長記性,以後別把狗仔引進來。」


    「好的老師,保證下次不會了。」柳喬南低著頭,嘴上積極認錯,心想著下次也不一定會來了,就指著地上一籮筐,「那我這一筐的桃子怎麽辦?」


    「你來找誰呀?我讓保安給你送進去。」沈舟說。


    柳喬南在大太陽底下曬得有些暈乎,馬上要進組了,她也不能讓自己真的曬黑,「老師,你可不可以讓我先進去?我接下來還要上課呢。」


    「上課?你來應聘表演課老師嗎?這麽會演。」沈舟挑眉,好笑地看著她。


    柳喬南扯了扯自己的雙肩包,撅起嘴,「老師,你這樣把我攔在這兒,我真的要遲到了。」


    沈舟就靜靜地看她表演,小東西現在這麽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倒是好玩兒。本來她還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小東西繼續矯揉造作,覺得挺有意思,可待會兒佳人有約,她實在沒功夫陪她繼續演著玩兒,「小東西,你又不是我們學校的人,別裝了。」


    這學校也有好幾百號學生,柳喬南似乎很受打擊,看著自己的打扮,還一副虛心受教的表情看著她,繼續演:「老師,我就是這裏的學生啊,不然我怎麽能刷卡進來呢?」


    沈舟噙笑,伸手颳了刮她鼻子,「穿得挺像,演得得也挺像,可你不認識我啊。先加個微信吧,以後這狗仔要是混進來,我就全算你頭上。」


    說著,沈舟自己拿過柳喬南掛在胸前的手機,對著她臉開了鎖,然後打開她微信自顧自地加了起來。


    柳喬南背著書包,雙肩有些被局限住了,動作反而不那麽靈敏,被沈舟搶先一步加上了。她撇撇嘴,搶迴手機正準備刪掉。


    計劃還沒實施,就聽到沈舟說:「你要是刪了我的話,我就把你手上這張門卡禁了。可別不信,剛剛你刷卡開的門吧,我一查記錄就知道是誰的卡了。」


    柳喬南眯著眸子瞪了她一眼,這個傢夥真的很難纏,以剛剛保安那麽恭恭敬敬的態度,這人顯然在這學校有些分量。她的話,不得不信。要是真把這門卡禁了,迴頭宋輕晚還不找她秋後算帳?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差點把狗仔帶進學校,那得有多丟臉啊……


    她正憋著沒說話,唐禎走上前來。


    唐禎在一旁可是把這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倒不是特意偷聽,隻不過這兩個人講話可一點也不小聲。幸好邊上沒什麽人,不然看這兩人待在一起,指不定還以為柳喬南是沈舟哪裏惹上的桃花找上門來了。


    她走上前去,中斷了兩個人的爭執。


    「沈老師,她是來找我的。」


    唐禎站到兩人中間,然後轉頭望向柳喬南,向她伸出雙手,「要給我的東西呢?」


    「沒大沒小。」柳喬南見唐禎來了,也不繼續裝了,她咬著牙瞪了唐禎一眼,似乎在怪罪她怎麽來這麽晚。隨後她又乖乖放下身後的雙肩包,從裏麵掏出本子遞過去,一邊說道,「我馬上要進新劇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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