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事與他無關,但是虐待戰俘甚至是無故殺死手無寸鐵的戰俘,這都是非常不人道的行為。做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是反人類罪,江小龍覺得沒聽到這個消息也就罷了,既然現在聽到了,那他就應該管一管——這種事情,每個有良知的人都應該有責任去過問一下的。


    包如興左右四下裏看了看,又悄聲說道:“再告訴你一個驚天的大秘密吧——周王他已經搞到槍了。”


    這確實又是一個驚人的消息。


    “你是怎麽知道的?”江小龍奇怪地問道。


    周王想要兩支步槍這事兒本身就沒幾個人知道。如果他真的如願以償搞到了,那就應該是更為隱秘才對。因為如果皇上知道了這件事,可能也許就會作出較大的反應了。


    “山人自有妙計……”包如興笑道:“是高大興偷偷把零配件帶到柳莊去,然後在那裏進行組裝的。兵工廠看守雖然比較嚴,但是那家夥是經理,偷帶配件這種事,他很輕鬆就辦到了。”


    江小龍搖了搖頭,沉默無語。


    這又是一件很大的事情,比剛才的那個消息還要嚴重。周王緊鑼密鼓地做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所謀甚大,搞不好就是要發動兵變,甚至可能會引發內戰。


    對於誰來做這個皇帝,江小龍並沒有什麽興趣去理會。他隻想做好自己發改部的事情。


    目前來說,他在自己的病基本解決之後,唯一的想法就是讓這個非常貧窮落後的世界趕緊發展起來。他已經習慣了自己前世的那種社會繁榮、經濟和科技都非常發達,國家武力強大的那個時代。


    他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將整個世界來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讓它追趕上甚至可能的話,超越他之前的那個世界的發達水平。


    如果僅僅是他一個人的話,這無疑是一個非常不現實的夢想。但是現在,有許許多多穿的越者已經跟隨著他一起,到達了這個時空。他們中有的人已經在跟他一起並肩戰鬥。他同時相信,還有一些穿越者是沒有被發現,或者是現在還沒有恢複記憶的。


    而且這些穿越者全都是以前那個時空中的精英分子。有了這些人的加入,他相信這個目標就不是那麽的難以實現了。


    至於說到宮廷裏的那些爭權奪利的鬥爭,他是沒有什麽興趣參與的。


    現在的皇帝確實是非常多疑,很難對付,但是周王也不見得會好到哪裏去。萬一他真的野心勃勃,想要不顧一切地發動一次動亂的話,又怎麽可能會當的了一個好皇帝?


    至於高雲翔他們這些熱血老憤青,江小龍覺得他們實在是太幼稚,隻會瞎搗亂。他不想跟他們攪合在一起,現在這個皇帝不是也同意要發展經濟的嗎?換周王上來就一定不搞內耗鬥爭?別看他上台之前信誓旦旦地說是要支持穿越者的,但是上了台之後也未必就做得更好。


    現在青龍帝國剛剛經曆了一場規模宏大的戰爭,現在好不容易和平了,整個國家目前都處於一窮二白的狀態,各種物資緊缺,民不聊生,正是需要加緊建設的時期。江小龍所組織的各項工作都剛剛起步,實在是不能容許再經曆一次這麽大的社-會動-蕩啊!


    江小龍覺得有空的話,他應該去查明一下真相。至少要確定周王是不是真的已經在為謀反而作準備了。如果是的話,那麽他到底準備怎麽做?更令人感到好奇的是,他現在是不是已經開始著手、甚至是已經做到了哪一步了?


    這兩條如此隱秘而又重大的消息居然被包如興給探聽到了,而且居然就這麽在酒桌上隨隨便便地就說出來了。這也說明了這家夥的熱心和無腦。如果換做是梁浩然的話,他肯定不會這麽輕易地說出來,而是要仔細地斟酌應當對誰說,說了之後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別看他表麵上跟包如興差不多,都是愛胡說八道,都是見人熟,都是嘻嘻哈哈好像沒個正型的樣子,都是從不拿自己當外人的那種,但這多是表麵現象。實際上梁浩然的城府是比包如興要深得多的。


    這也是為什麽梁浩然是《天京日報》的總編,而且經常不是槍斃包如興的稿件,就是對他的稿件來個大刀闊斧的一頓修改。


    自從江小龍在靳水如的府上擊敗段榮華之後,他的圍棋在天京就出了名了。


    不僅許多的棋手經常找上門來,想跟江組長——這個稱唿讓很多人都覺得非常的別扭和拗口,但是江小龍還很得意。他經常說,你們會習慣這個稱唿的——切磋一下棋藝,但是江小龍都一一拒絕了。


    包如興也沒事就跑來,說人家靳大師特別希望你能在圍棋上大有作為的,你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沒事幹就多下下棋唄。江小龍說我特麽成天忙得腳打後腦勺的,你什麽時候看我閑著了?


    當時雖然有許多的人把圍棋當成是職業,但是在那個時代,青龍帝國還真沒有職業棋手這個說法。也沒有個什麽圍棋協會一類的組織。


    當然,即使是有這樣的組織和這樣的職業,眼下的江小龍也是不可能成為其中的一員的。


    因為發改部的日常工作都是江小龍一個人在負責,領導小組的其他人不是有自己的專職工作,就是像駱荊山、趙吉財一樣什麽都不懂的大外行。所以人們事無巨細,都要向江小龍請示。


    發改部這對當世的絕大多數人而言,絕對是一個從沒聽說過的古怪名詞。所以基本上沒人知道這裏的工作該怎麽做,所以也就理所當然的,把江小龍給整天忙到要死。


    他雖然非常愛好下圍棋,但是實在是沒那個時間。


    可是三天後,麻煩還是找上門來了。這天一大早,江小龍剛剛趕到發改部,正準備去兵工廠視察新落成的裝配車間,順便再看看他們已經畫好的小火力發電機設計圖呢,梁浩然就先找上門兒來了。


    “出大事了!”梁浩然神秘地說道。


    “怎麽了?你家著火了?”江小龍沒什麽好氣。因為他覺得這小子跟包如興一樣,隻要是上門,準沒好事。


    “你家才著火呢。”梁浩然笑道:“我剛才來的時候,從馬車上看見你的護國公府已經燃起了衝天的大火。裏長正帶著街坊鄰居們奮力救火呢。”


    下人送上一壺新沏好的茶水以後,就在江小龍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別鬼扯了,說吧,你什麽毛病?”江小龍不耐煩地說道。


    “你才有毛病呢……”梁浩然說道:“老實告訴你吧,出了兩件特別大的事情,而且全都跟你有關。第一件呢,對你來說是非非常常壞的消息;那另外一件呢,對你來說則是更壞的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那就先聽聽最壞的那一個吧……”江小龍淡淡地說道。


    梁浩然忽然壓低聲音氣急敗壞地說道:“你說你小子一天到晚老特麽的不上朝,算怎麽迴事?你好歹現在也是個朝中的大臣吧?而且還是特別巨大的那種——居然沒有上過一天的朝,你說這個體製能對你沒有意見?”


    “哦,這事兒啊?”江小龍笑道:“我早就跟皇上打了招唿了啊。我說我忙,發改部這裏剛起步,亂糟糟的事情特別的多。我說皇上我就重大事情的時候才上一次吧?——他也同意了!而且他現在也不是每天都開早朝會啊!”


    “皇上在朝會上也是這麽跟諸大臣們解釋了,可你也不能一次都不去啊!再說了,那朝中那麽多的大臣,你又不是最大的那一個,你憑什麽呀?他們心裏沒有一個服氣的好不好?”


    “好吧,那我就偶爾去一下吧!”江小龍表示這可以妥協。


    “哎這就對了,你總是不去,我在旁邊察言觀色,那皇上也不會很高興的。再者說了,所有的朝中大員們都老老實實每天去上朝,好多問題皇上也想聽聽你的意見。你特麽偏偏擺個臭架子,死活都不去,陛下他老先生也是不可能高興的!”


    “如果連陛下心裏都犯嘀咕,那大臣們的意見也就更大了。”


    “況且你還有一堆的死敵。那些尚書侍郎之類的蝦兵蟹將咱就不說了,可是內趙吉財、駱荊山之類的重臣,那可都是您的超級鐵粉死對頭啊!您就算是把一切事情都做得完全偉光正了,他們還恨不得雞蛋裏麵挑骨頭呢,您現在居然還敢不上朝?”


    “我不說了嗎?我上!”江小龍笑道:“從明兒起,我盡量每次朝會都去,得了吧?”


    “就大公司還有高層早班例會製度呢……你看我,不是每天還要去朝會上去旁聽?——雖然我不過是個小小的主編——但是,這朝廷的許多軍國大事,您至少也得要知道知道一下下吧?……”梁浩然還是意猶未平。


    “好了別廢話了,還有什麽消息?”


    “你以為你護國公大人功高蓋世,沒人動得了你啊?老實告訴你吧,如今京城裏麵對你不滿的人可海了去了……”


    “有這麽嚴重嗎?”


    “他們都說你會拆掉現在所有的六部衙門,最終全部換上你的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新型衙門,比如說什麽教育部啊、輕工業部啊、重工業部啊、交通部啊、農業部啊、商業部啊等等等等之類的無數亂七八糟的各種部門……”


    “他們怎麽知道這麽多?”


    “這不是你老人家一直在鼓吹的嗎?怎麽?睡醒就不認賬啦?”


    “我現在還沒開始做這些事呢……”


    “可是你們這幫穿越者整天都在到處胡吹瞎侃這種事情,鬧的整個京城雞飛狗跳的。現在好了,已經吹得整個朝廷所有的官員全都知道了!”


    “說得好像你就不是穿越者一樣……”


    “我得跟你們這幫家夥徹底劃清界限……朝廷裏的那幫老家夥們現在成天是憂心忡忡的。因為你的這些新的衙門這麽多的名詞,他們聽都跟本就沒聽說過,所以他們就會擔心啊!擔心說不定哪天他們頭上的烏紗帽,忽然之間就莫名其妙地不翼而飛了。”


    “也是!這是大勢所趨,你知道的。”


    “所以啊,他們現在無數的朝臣們就開始謀劃著怎麽對付你了。”梁浩然再次壓低了聲音接著說道:“更麻煩的是,他們也分成了兩派。”


    “那次參加桂山會議的人,其中相當一部分的家夥都是支持你的,占的比重還挺大……實際上他們一直在籌劃著如何支持你。”


    江小龍對這句話立刻警覺起來,反問道:“皇上知道這件事嗎?”


    “你說呢?”梁浩然一臉壞笑地反問了一句。


    江小龍對這事兒很惱火。他不想參與到什麽派係鬥爭中去,更不想被動地就被某些人所利用。而且關鍵的問題是,這些所謂的支持者們的背後究竟是個什麽情況——到底是不是有個周王在虎視眈眈。


    ——看來的確是應當每天都到朝堂上去應個卯了……可是他隻想著做實事,並不喜歡去那種地方開什麽破會,耽誤時間,尤其是各種沒完沒了的繁文縟節。


    “聽說,你在軍方的支持者也特別的多?”梁浩然冷不丁的又冒出了一句:“當然咯,你小子是打仗出身。打贏了那麽多的仗,軍方卻沒人支持你,這說不過去……你可是很多大頭兵心目中的超級偶像啊,雖然也有一小部分的人對你嫉妒或者是不服氣的……這人嘛,甭管有多偉大,反正總是有說你壞話的……”


    江小龍對這事兒也很無奈。正是因為不想攪到很多的麻煩事裏麵,所以他才在戰後的第一時間裏,解散了他那支赫赫有名的江家軍。但是現在,他的名望還是給他帶來了麻煩。


    “說說讓你更煩心的事情吧……”梁浩然笑道:“跟咱們那個世界的十八、九世紀差不多的情況。櫻花帝國的圍棋已經基本職業化了。而且他們這項運動的整體水平,早就已超出了青龍帝國許多——不是一星半點兒,是已經有了有很大的差距了。”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江小龍警覺地反問道。


    梁浩然哧哧笑了起來,說道:“最近來了一個叫做伊藤美靜的老太太。大約四十來歲。櫻花帝國女子職業五段……訪問青龍帝國。”


    “四十來歲就叫人老太太,你那豬嘴也太損了……”江小龍想起了萬紫霞,自然有些不高興起來。他當然還不能接受別人將她也稱為老太太的說法。


    梁浩然當然不知道他為什麽罵自己,但是他也不在乎,繼續說道:“這個老太太雖然在櫻花帝國是個小角色,但是來了青龍帝國之後,卻一路橫掃整個青龍帝國的棋壇……”


    “像什麽南方的蘇茂才、胡向輝、蓋曉天之流,還有北方的內什麽天津衛的張炳昌、保定府的周琪瑞,這些圍棋界的赫赫名流,全都被她給打趴了。現在,就在今天,段榮華已經挺身而出了。我來的時候他們差不多的就開始了……估計現在,應該是差不多見分曉了吧。”


    “你不去看棋,跑到我這裏來囉嗦這麽多幹什麽?”江小龍反問道:“這不是你們記者正感興趣的時候嗎?我這裏又沒什麽新聞……”


    “內個段榮華,我不看好他……”


    梁浩然淡淡地說道:“自櫻花內老太太來訪之後的幾盤棋的棋譜,我都仔仔細細地研究過,段榮華應該不是她老人家的對手。況且,包如興和周麗瓊他們兩個一大早就趕過去盯著內盤棋了,興致盎然的,我攔都攔不住。所以,我就用不著去湊內個熱鬧了,免得讓人說咱們太重視……”


    “說吧,你現在跑我這裏來,是不是憋著什麽壞水兒的?”


    “兄弟我一片赤誠之心,怎麽會有壞水兒?”梁浩然悠悠說道:“這盤棋,國手大師靳水如已經親自督戰了。咱們不能說讓人家一個女流之輩就橫掃全國吧?靳大師這是準備著,一旦段榮華也掛了,他可能就要親自上陣了……”


    “你是擔心他老人家也不行?”江小龍笑道:“所以你就把鬼主意打到了我這裏來?”


    “您還別小看人家老太太。那可是人家櫻花帝國的職業棋手哎。她很多的思路和下法明顯都是後世的。這種圍棋的路數,咱們中間就隻有你還算熟悉。靳水如他們,眼光還是落後了一些的——畢竟,那下棋的規則也是大不一樣的……這影響棋力啊!”


    “這明顯是有穿越者是懂得現代圍棋的……什麽規則?”江小龍問道。


    “黑先,貼五目半。”


    這是二十世紀中後期的規則。


    黑棋因為是先手落子,所以在整個的行棋過程中,執黑的人總會比他的對手多出一手棋來。而且因為在高手看來,先行一步的優勢是非常巨大的,所以著名的圍棋大師吳清源就曾經說過:“如果雙方都下到了極致,那麽先手不敗應該會成為一個真理。”


    為了抵消先行者的這個總是多出對手一手棋的巨大的威力,人們就開始研究並且規定,全盤下完之後黑棋必須貼目給白方。那麽到底貼多少呢?二十世紀的中後期,主流的觀點是黑棋貼二又四分之三子,也就是五目半。


    但是到了二十世紀末以及二十一世紀,世界的主流觀點又作了一些改變。圍棋大師們覺得黑棋貼五目半的話,還是不夠合理,畢竟先手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於是大家就統一改成了黑先貼七目半,也就是三又四分之三子了。所有的行家們認為,這樣才更合理。


    所以江小龍很奇怪地問道:“他們為什麽不直接就是黑帖七目半呢?都是那個時代來的,難道他們還不清楚這段曆史和規則的演變嗎?”


    梁浩然慢悠悠地迴答道:“或許有的人很懷舊;又或許有的人很軸,他就喜歡五目半。”


    他聳了聳肩說道:“誰知道這幫孫子是怎麽想的……”


    “我隻知道一點,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懂圍棋的人還是很少。這老太太不一定是穿越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櫻花帝國有圍棋高手穿越者,不過一定也不多。所以,這五目半的意見也就被這少數的那麽一、兩個家夥給愉快地決定了……”


    “我不去……沒那個閑工夫……”江小龍斷然說道。


    他手上的事情很多,每天的日程都排得滿滿的。更令人擔心的是,朝堂政局暗流湧動。江小龍覺得自己必須更加小心翼翼起來,以避免被卷入到什麽派係鬥爭中去。


    第二天一早,江小龍在下人們的幫助下,很不情願地穿了一身閃閃發亮、貴氣十足的官服,坐著轎子趕到了皇宮。


    這是他的第一次上朝。


    宮門外已經有許許多多穿著官服的大員們在等候了。看到江小龍下轎,人們頓時停下了嗡嗡的議論聲,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


    江小龍沒有穿過官服,舉手投足間覺得渾身都不自在。不過人們在他的臉上,根本就看不到他不習慣穿官服的樣子。隻見他倒背著雙手,笑容可掬,邁著方步,向那群人走去。


    幾乎所有的人都對江小龍的到來感到震驚。而且絕大多數人是抱著冷淡、觀望、警惕甚至是敵意地看著他。隻有少數人對他的到來表示歡迎。


    當他走近那群人的時候,兵部尚書王雲海首先微笑著向他行禮。跟在他身後的是一群軍方的人士,江小龍隻熟悉葉劍飛。


    “可算見到江大人了,久仰久仰!”王雲海笑容可掬地說道:“早就聽說江大人為了加強我大青龍帝國軍隊的戰力,嘔心瀝血,唿號奔波。在下一直想要上門拜訪,聆聽大人的指教。隻是戰後事務繁忙,未得其便。今日有幸得見,還請大人朝會後擇時撥冗,以解在下渴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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