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靖王的動作快如電閃雷鳴,隻幾天的工夫,數十萬大軍就已經以雷霆萬鈞之勢,率兵進京。周王完全措手不及,思慮再三,他放棄了正麵對抗的想法,默認了他這位兄弟的入城。


    在一番激烈而短暫的思想鬥爭之後,他急忙忙地趕去麵見靖王,對他發誓,他手上的隻是一支臨時組建起來的,用於協助保衛京城的軍隊,而且絕對會效忠於新帝。


    今後新聖上指到哪兒,他們就打到哪兒,而且保證在戰爭結束之後,他會在第一時間裏解散這支部隊,或者是將它交由皇上——他的這位兄弟宣武帝——來全權處置安排。


    至於那個一直垂簾聽政,向全世界宣戰的太後——現在已經算是太皇太後了——靖王在迴京的第一天裏就派出了一支五萬人的大軍,直接進入了皇宮內院及後庭諸殿,宣布接管防務。


    守衛皇宮的禁軍知道這是一場皇室之家的紛爭。


    靖王乃是皇子,皇上雖然被那啥了,太後——現在應該稱唿太皇太後了——就嚷著說要求禁軍保衛她老人家。但是:太後她老人家是爺,這氣勢洶洶要當皇上的靖王難道就不是爺?咱們究竟要效忠於誰,禁軍將領們也感到很頭疼。


    你說這大家都是一家子人,鬧啥呢?


    代表靖王帶兵入宮的長官是靖王手下的第一猛將王景昌。他對禁軍統領張勝勇說道:“咱哥倆兒有必要殺個你死我活嗎?這天下的大勢你還看不清楚嗎?就你這點兵力,也想螳臂當車?你就算想死,也起碼要死個明白吧?”


    “挑起這場戰爭,向全世界宣戰的是誰你不清楚?你難道還想為了那個昏庸的老太婆跟兄弟我死磕?你難道不想盡早結束眼下的這場戰爭嗎?你說你阻擋我有意義嗎?當今聖上是宣武帝啊!你以為我隻是這五萬人嗎?皇上進京帶的可是一百多萬人啊,你跟我抬杠值不值?”


    這一連串的問話讓張勝勇無話可說。雖然他也知道,此時靖王的手上應該並沒有一百萬的兵,但幾十萬總是該有的。其他的那些後續部隊肯定還在來京的路上。王景昌現在這麽說,目前來講還隻是虛張聲勢而已。


    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靖王的這幾十萬大軍是非常有戰鬥力的。隻要有了這支軍隊的倚靠,他靖王就可以為所欲為。


    至於民心,至於朝廷,至於天下蒼生,那都不重要。在強權政治之下,什麽東西都大可以忽略不計。想當年清兵入關,內地的反抗曾幾何時是何其的激烈?全國各地到處都是打著“反清複明”旗號的義軍。


    但是清政-府采取無情鎮壓的政-策,到處屠殺反抗勢力,甚至大肆屠殺百姓。


    不僅如此,他們還在全國強行推行剃發製度,所有的男人必須刮光腦殼子前半截的頭發,後半截還要留下長長的辮子。也就是因為這個,才發生了臭名昭著的“嘉定三屠”和“揚州十日”。


    在平定天下之後,清朝政-府才開始施行懷柔政策,百姓於是紛紛歸順,不再反抗了。到了清末時期,洋人來了,多次武力強迫清政府簽訂喪權辱國的條約,於是民眾又紛紛起來,打出了“扶清滅洋”的旗幟和口號。


    從“反清複明”到“扶清滅洋”,民心發生了巨大的轉變。他們不僅不再敵視滿族人的政-權,反而認為自己有責任幫助清廷——當然,異族入侵,必須反抗。可是說起來,從前滿清入關的時候,不是絕大部分人也都把他們看成是異族嗎?


    直到最後一任皇帝溥儀,他就困惑不解,甚至還曾發牢騷說:“當初我在北京當皇帝的時候,你們都說我不是中國人,是異族人。好吧,那我就去了滿洲,迴到我的故土。我在那裏當了皇帝,可是你們又說我是漢奸。那麽,我到底是不是中國人呢?”


    所以說什麽要爭取民心,要順應民意什麽的,都是扯淡。隻要手中的刀夠利,也就是說隻要你所掌握的武力足夠強大,那就必定能打出一個江山來。至於今後怎麽樣進行管理,怎麽樣平定民心,那都是以後的事情。


    這就是所謂的強權政治。


    現在,靖王進京之後當然就是武力奪權。反正他在京城混過那麽長的時間了,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問大家的意見,隻要是從前看著不順眼的文臣武將,他直接就派兵上門去抄斬。一些朝廷大員的家裏瞬間就屍首滿地。即使是表示絕不反抗的家庭,隻要看不順眼了,那也會掛上一廳堂的白色絹布,將一家老小全部吊死。


    同時還派兵強行進入後宮,盡管太皇太後聲嘶力竭地嚷著要禁軍們保衛皇宮,保衛她老人家,要大家以死報效仁宗大帝的浩蕩天恩。


    但是她的淒厲嚎叫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


    皇宮裏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戰鬥,王景昌的大軍最終很順利地就接管了皇宮的防衛。


    直到後來對禁軍全部過了一次篩子,對所有的官兵進行了重新甄別和篩選之後,才將皇宮的保衛工作重新交還給了禁軍。


    王景昌奉新皇之命,將太皇太後當場以靜養的名義送入了安逸宮——皇宮中最為陰寒偏僻的冷宮。陪同王景昌一起進入後宮的司禮監掌印太監林老公公,奉命給太皇太後帶來了靖王的話:“時已近秋,天氣轉涼,皇上擔心太皇太後的鳳體安康。所以請您安心靜養。”


    “不過皇上也說了:您老人家隻需要注意天氣,好生休養,必可頤享天年。倘若不遵醫囑,不顧風雨,隻顧操心勞累,聖上擔憂這將讓您老人家心煩意燥,寢食難安,實在難保鳳體的一日之安康。”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太皇太後聽聞此言頓時勃然大怒,罵道:“難道這賊逆子孫還敢殺了哀家不成?”


    她雖聲色俱厲,卻在聲色俱厲地嚷過了這句話之後,再也沒有亂說亂動過了。


    太皇太後實際上已經被打入了冷宮。太後,也就是仁宗帝的皇後,也同時被請到了皇宮後院的景怡宮。司禮監掌印太監林老公公帶來了新皇的旨意:“安心靜養才是延年益壽的長久之計,太過操心必定對身體無益。諸事勿念,可保安康!”


    太後極力抗拒,一心想聯絡家族人等及朝中大臣的支持。但是她隨即發現,世上已無人再敢跟她有任何的接觸,甚至連聽她講話都不敢。而隨後進駐的禁軍校尉也告誡她,如果再有任何的不當言語或任何的輕舉妄動,小心她整個家族的安危。從此以後,太後深居簡出,再也沒有了與外界的任何往來。


    在這一生後來的日子裏,這個名義上的青龍帝國太後,再也沒能踏出景怡宮大門的半步。


    正在養傷的太保大人賴齊昌,被新皇的一道聖旨貶黜為平民,從此退出了曆史的舞台。


    皇宮裏和朝堂上的所有擁護仁宗帝的文臣武將們,全都被過了一遍篩子。整個天京的形勢在幾天之內就被徹底地清理幹淨。


    當鬆本久衛門趕到京城郊外,並向靖王殿下打出仁宗帝這張牌來,派出使者傲慢地說道:“這是你們的皇帝,趕緊投降吧”的時候,新登基的宣武大帝嗤之以鼻,滿臉譏笑地給他寫了一封書信,迴道:“兄弟,你也太天真了。朕才是青龍國當今的皇帝,我建議你還是先迴去洗洗腦子再來說話吧。”


    此時,陸陸續續從各地趕到天京城下的聯軍,已足足有六十餘萬人。但是麵對城高河寬、駐軍百萬以上、周邊更有多如牛毛般趕來勤王的各地軍隊,在這防守得如同鐵桶一般的京城麵前,他們的力量顯然還不太夠。


    既然手上的人質人家已經不認賬了,那就隻好用武力來解決問題了。所以此時的鬆本久衛門,當然是非常希望謝爾蓋維奇的十餘萬人馬能來幫一下忙的,但是誰知,這混蛋竟然直接就被江小龍給滅了。


    這讓我特麽的上哪兒去說理去?


    下屬勸他說不要緊,好在還有幾支聯軍的部隊正在趕來圍攻天京的路上,不過是稍等幾天的工夫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但是鬆本久衛門還是很生氣,他說:“我們的友軍正在趕來的路上是沒錯,可是他們青龍國各地的援軍也在趕來的路上,咱們能安安穩穩地在這裏坐以待斃嗎?越等下去恐怕隻會越是麻煩!”


    他心裏還有一個擔憂沒有說出口來:“那個小惡魔江小龍不也在趕來的路上嗎?這家夥詭計多端,巨難纏無比。隻要他一來,比特麽來幾十萬兵還要麻煩……雖然這小混蛋帶兵的人數從來都不多……但是,難道你們就一點都不擔心他嗎?……真是一群白癡……”


    其實這時候的江小龍也有他的煩惱。山陰縣這一仗雖然是打贏了,但是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暴風帝國-軍隊的戰鬥力跟葛爾丹草原騎兵真有的一比,在雙方正麵硬剛的情況下,想要輕鬆全殲這支部隊是不可能的。


    這一仗下來,薛明昊不僅自己戰死身亡,他的手下也損失過半。即使是江小龍的部隊也損失高達七千餘人——當然,這些損失中的大部分其實都是梁督撫委派的吳玉章手下。


    吳玉章部下的損失超過了六千人,而江小龍的“龍之旅”的損失也接近了一千人——雖然從各部的比例上看,他的部下的損失是最小的,但是這些死去的人卻是“江家軍”的精銳王牌。無論如何,這個損失還是讓江小龍真心覺得無比肝痛、肉痛、心痛外加小腿肌肉痛的。


    戰後他把剩下來的所有部隊清點了一番,發現總共還有大約五萬來人。


    他準備帶著這批人趕去參加天京保衛戰。


    但是他的這個意見剛一說出來,軍官們就出現了嚴重的意見分歧。很多人並不讚同他的這個決定——這基本上包括了大部分的原薛明昊的屬下以及吳玉章手下的將官等人。


    他們普遍認為這支部隊的人數太少,即使馬上趕到京城去,他們能起的作用也是杯水車薪、微乎其微的。倒不如在此原地等候福王的大軍到來——反正他們也就在這兩天內就會趕到,有什麽好著急的呢?——隻有加入了他們,我們才會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至於去支援天京,我們這麽小的部隊還是不要單獨行動,去做飛蛾撲火的事情吧。不加入一支大部隊就擅自行動,這跟找死又有什麽區別呢?


    他們這麽想很正常——其實每一個腦子正常的普通人也都會這麽想的。


    江小龍對此也無可厚非,於是揮揮手說道:“那好吧,你們保重吧。願意跟我走的請列隊集合,其他人就散了吧。”


    在殲滅了謝爾蓋維奇所部之後,江小龍已經得到了準確的情報,京城正在發生的事情他已經基本上有了解了。


    所以,他根本就不想等著福王的到來。


    靖王是皇子,他福王也是個皇子。跟這些皇子們打交道總是比較傷神的事情。一個靖王已經夠了,現在又特麽的來了一個福王。況且現在還是非常時期。靖王登基了,福王怎麽想?自己如果跑去跟著福王混,那個登基的家夥心裏又會怎麽想?


    與其一天到晚跟這幫家夥們勾心鬥角,還不如自己單獨帶兵在外麵瞎混算了。正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嘛。


    當天夜裏,江小龍就果斷帶著自己的部隊向西前行。因為整個京城的周邊地區現在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所以他比較謹慎,小心翼翼地避開大道,同時還四處派出探馬,搜索前進道路上的周邊情報,以防不慎被卷入到聯軍的強大陣營中去。


    到了第三天的傍晚,探馬帶迴來幾個人,其中一個身材瘦長,雙眼囧囧有神,頗有些氣度的家夥自稱姓毛,名福通,是前朝仁宗帝時代的欽天監的監正大人。


    江小龍問他是怎麽流落到這裏來的。他說是隨著仁宗帝趕赴忽爾嘉騰,並且隨著他們一起被聯軍俘虜。後來他們跟隨著鬆本久衛門的軍隊迴到了天京郊外。


    本來鬆本他們認為,所有的俘虜、尤其是這些高官,都是價值奇高的人質。所以對他們的看管是極其嚴格的。但是隨著靖王的登基,這些人質的價值瞬間就一落千丈了。


    鬆本對他們的看管馬上也就隨之鬆懈了下來。仁宗帝眼見有機可乘,便吩咐一些手下見機逃脫,以便找到願意前來解救他們的大臣、將領們,說服他們想辦法前去解救先皇自己。


    目前來說,看管是鬆懈了,那也隻是對他們這些部屬們,對仁宗帝,人家還是看得很緊的。


    毛福通還拿出了一件信物,是仁宗帝親筆手書的一隻小卷軸,上麵隻寫了一個“救”字,但是卻蓋上了皇上的玉璽,看來所言不虛。


    江小龍仔細詢問了鬆本軍及其周邊聯軍的位置和人數,結果毛福通對鬆本軍本身的了解都不甚詳盡,更不用說是對周邊其他聯軍詳細情況的了解了。


    見問不出多少東西來,江小龍就打發毛福通先去休息。


    毛福通央求江小龍一定要想辦法營救仁宗帝,但是江小龍拒絕了,說道:“你也看見了,我這裏不過幾千號人,去了也是送死。搞不好反而連累了太上皇,我們戰死不要緊,連累了太上皇可就罪過大了。”


    他口口聲聲地將仁宗帝說成是“太上皇”,而沒有跟著毛福通叫他“皇帝陛下”,毛福通聽了不禁心中黯然。


    但是他還是不死心,說:“你江少帥屢創奇跡,打敗了無數強敵,如今已是名震天下。皇上總是跟我說起,說這個江大帥實乃不世之才,別人做不來的事情,他是一定做得來的。如果你們能找到他,那我們可就有救了。”


    江小龍微微一笑說道:“在下畢竟凡胎肉體,隻是個人,並不是神!”


    毛福通走後,多倫富德有些不忍地說道:“大帥……畢竟那還是皇帝陛下,如果真的有辦法救一救,是不是……”


    江小龍眉毛一挑說道:“我知道你跟皇室也是有些沾親帶故的,但是你也不能一時糊塗啊!現在的皇上可是宣武帝了。你說你有幾顆腦袋夠人家砍的?那太上皇就算是人家白送過來,咱也不敢帶走啊!”


    他指了指西北方向的天京說道:“這救不救不是咱們說了算的,要那邊說話。”


    多倫富德也知道江小龍講得非常在理,隻好有些尷尬地退到了一邊。


    第二天的天色剛剛放亮,江小龍就派出了大批的騎兵斥候,向著天京方向呈扇麵鋪開,嚴密搜索敵軍的蹤跡。


    他知道,越是接近天京,前麵越是危險重重,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陷入聯軍的重重包圍之中。他的這點人馬就算是再厲害,也不過是一群有血有肉的凡人而已,又不是刀槍不入的神。真的要是身陷重圍的話,他就隻有全軍覆沒的份兒了。


    江小龍帶著部隊又謹慎地向西走了幾天,一路上不斷地得到探馬迴報的消息,說是在這周圍方圓數十裏內,他們中的很多人都遭遇到了聯軍的探馬斥候,雙方互相追殺,結果互有傷亡——看來聯軍對周邊的情報搜集工作也是非常的重視,四處都遍布著他們的偵查騎兵。


    而且這同時也說明,敵人的主力大軍也絕對不會遠了——肯定就在這左近的什麽地方。


    江小龍下令收迴所有的偵察搜索隊——派出去的人太多了,很容易就會被人順藤摸瓜,找到自己的位置。


    雖然說派出去的人多也更會有利於讓他發現敵人的位置,但是這是把雙刃劍,會更容易讓別人發現他的位置。他現在手頭的人太少了,隱藏自己比發現敵人的位置更為重要。


    他不能冒險把敵人給引上門來。


    基於安全的角度考慮,他下令部隊停止向西,就近找了一處非常偏僻難行的地方,先把自己的這隊人馬藏起來再說。


    安頓好了自己之後,他僅派出趙樹勇帶領一小隊精幹的騎兵,出去打探情況。


    這個老江湖不負重托,第二天晚上就帶迴來了一隊一千多人的官軍輕騎。


    在這支隊伍中帶隊的,是一位英氣勃發的將軍,名字叫做葉劍飛。通報姓名之後兩個人互道久仰,哈哈大笑起來。


    一般人的“久仰”恐怕更多的隻是客套話,但是在他們這兩個人之間所說的“久仰”,卻是實實在在的。


    葉劍飛說:“你就是那個讓聯軍將領聞風喪膽的‘小神棍’?”


    江小龍說:“你就是那個在忽爾嘉騰‘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的神勇將軍?”


    葉劍飛眼神頓時暗淡,說道:“那麽龐大的一支軍隊,竟然被人一舉打垮,連聖上都被人擄了去。我作為其中一員帶兵的將領,實在是羞愧莫名,萬死莫瀆。”


    江小龍拍了拍他的衣袖——葉劍飛身材高大,拍他的肩膀有些尷尬——說道:“我聽說了,你是最後一個帶兵趕到戰場的。當時局勢混亂,兵敗如山倒,你能穩住戰局真的已經很不容易了。”


    一句話竟然把這個身經百戰的虎將說的眼眶一紅。


    但是他立刻就意識到,在這個小孩子麵前怎麽可以這麽沒有麵子——雖然他說的還真是事實。而且一直以來他所見過的每一個人都對他表示不理解,甚至當麵罵他,指責他在忽爾嘉騰沒能好好保護好皇上。


    你說你兵敗也就算了,保護皇上不力竟然還有臉自己逃了迴來,簡直千古罪人外加懦弱無能,是個隻顧自己逃命的無恥敗類。


    若不是現在戰局緊張,他又手握重兵,加之他還曾經在武陵關浴血奮戰,成功阻擋了敵軍乘勝南下並且急襲天京的戰略企圖,為天京保衛戰贏得了一段極其寶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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