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逛完,倆人轉道去了二樓。


    樓上的攤子比一樓要多一些,而且基本都是擺在桌子上的,很少看見直接擺在地上的。


    一上樓,沈菀的目光就被一抹紅色吸引住了,是春聯。


    拉著韓露跑過去湊熱鬧,攤主是個胡子拉碴的中年人,黃黑色的皮膚顯示著營養不良。


    攤子附近圍著很多人在挑貨,不過都在抱怨賣的太貴了。


    一副春聯半斤糧食,很多人是舍不得的,正在和攤主討價還價。


    沈菀在邊上一邊聽一邊挑選自己想要的春聯。


    攤子上的春聯都是普通款式,紅色的紙上寫著黑色或者金色的對聯,看樣子是攤主手寫的。


    下方有個小章,是s省書畫協會的印章。看了眼落款信息,這個攤主居然是書畫協會的副會長。


    這要是換在末日之前,一幅真跡怎麽也得萬金難求吧!


    現在卻因生活所迫,在這裏擺攤低價售賣,還要被人討價還價。


    沈菀挑了三幅對聯,爽快地付了一斤半的雜糧米,攤主又送了兩張手寫的福字。


    “多謝你了小姑娘,我今天算是開張了,我這春聯也就這兩天能賣得動了。”


    沈菀點了點頭,“不客氣,祝你生意興隆。”


    正要走時突然想到了什麽,看到攤子上已經沒人了,這才小聲說,“你家如果有古董玉石之類的,我也可以和你換糧食。”


    果不其然,看到攤主瞬間來了精神,她猜的沒錯,書香之家多少還是有些存貨的。


    攤主有些著急,“怎麽個換法?”


    沈菀不疾不徐地開口,“你得先告訴我有什麽東西,我再給你開價。當然,我隻要真品,不要拿假的糊弄我。”


    攤主麵露為難,猶豫了半晌才開口,“一個明代的彩瓷碗和一個冰種平安扣,你能出什麽價錢?”


    沈菀知道攤主拋出的兩件貨物多半是試探的,家裏應該還有些其他東西,於是報上價格,“五斤雜糧和五斤粗糧。”


    攤主皺眉道:“這價格也太低了,我那隻碗可是真品!”


    沈菀也不加價,“蘇市的官方和軍方都不收,我得拿到更遠的京市去看看行情,這個價格已經很高了,你考慮一下吧!”


    她毫不心虛地充當了把二道販子,不過她給的價格確實很公道了。在這個黃金都按斤賣的年代,那些東西確實換不到多少物資。


    沒多久攤主就同意了交易,他迴去拿東西,讓沈菀在市場等他半個小時。


    期間倆人逛完了整個交易所,沒找到什麽需要的東西。


    迴到一樓,沈菀用兩斤鹽和兩斤紅糖換到了幾台機器,三台榨油機和一台麵條機。剩下的幾台機器她倒是還想要,不過兩個人四隻手,實在拿不下了。


    等下次過來的時候再看看還有沒有的賣吧!


    又等了一會,迴去拿東西的攤主才氣喘籲籲地過來了,從懷裏掏出一個報紙包裹著的物件。


    她打開仔細查看,其實她也分辨不出真假,不過是做樣子給別人看的。


    隨後把東西塞進包裏,實則收進了空間裏。用精神力探入查看,平安扣確實被空間吸收了,這才掏出背包裏的雜糧和粗糧遞了過去。


    至於那隻彩瓷碗,她也無所謂是真是假,本來就是順便迴收的。就放空間裏存著,等到天災結束了世界恢複正常,說不定又能值錢了。


    那攤主已經將糧食都藏進了衣服裏,隨後又遞過來一張紙。


    沈菀接過來打開,是一張物品清單。有四五個花瓶之類的擺件,四張字畫還有兩個玉石擺件。


    攤主低聲道:“我家裏還有一些,你看要不要?”


    她從包裏拿出一支筆,在每件物品的後麵標上價格,都是五到十斤糧食左右,隨後遞了過去,“明天早上八點我還會過來,你要交換的話就帶著東西過來。”


    攤主高興地接過清單塞進了口袋,等迴家再細看。


    交易完成,沈菀和韓露就提著東西離開了。路上碰到有不長眼的,都不用她出手,韓露一把弓弩就能解決。


    沈菀也沒閑著,留意著周圍有沒有人跟蹤或者偷襲。畢竟她們倆剛剛交易了不少糧食出去,要是被人盯上,摸到家裏可就不好了。


    一路安全到家,韓露並沒有開口詢問她買這些東西的意圖,仿佛這隻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與她無關。


    沈菀樂得自在,和有分寸的人做朋友就是省心。


    鎖好防火門,她開口道:“明天就是除夕夜了,我和小墨墨兩個人未免有點冷清,晚上一起吃個年夜飯,你帶著周阿姨一起來。”


    韓露:“知道啦,轉告小胖墩,阿姨明天給他帶禮物!”


    沈菀笑了笑,轉身開門迴家了。


    空間裏,沈墨墨玩累了,就直接睡在了遊樂場內的爬爬墊上,她辛辛苦苦做的集裝箱臥室好像沒派上什麽用場。


    她脫了外套,換上毛絨睡衣,然後把墨墨放到了水暖床上,給他蓋好被子。


    把帶迴來的東西收進空間貨架上,想著明天還要帶迴來不少古董文物,又翻找出一個博古架,就放在書架的邊上。


    2053年2月18日,大年三十。


    一大早,趁著沈墨墨還沒醒,她把自己偽裝了一番,又去了一趟自由交易區。


    昨天那個攤主已經在一樓門口等著了,身邊還跟著兩三個人,她瞬間警惕起來。


    看出她的顧慮,那攤主把身邊的人支走,單獨上前和她說話,“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李,那幾個人是我叫來搬東西的,沒別的意思, 你別害怕。”


    沈菀點了點頭,“東西帶來了,我要先驗貨。”


    李大叔指了指腳邊的袋子,說道:“都在裏麵了,你看看。”


    幾人所在的地方正是一樓的一個角落,來往的人並不多。


    她打開袋子,裏麵裝的都是用報紙包好的東西,一個個打開查看過後,就重新包好,裝進了自己帶來的塑料防水袋裏。


    其他的東西她沒動,隻單獨把兩個玉石擺件收進了空間裏,確認是真品之後,才把裝著糧食的袋子遞了過去。


    一共十一件貨,總計四十斤雜糧和五十二斤粗糧,雜糧是之前在超市收集到的密封包裝,粗糧是自己種植的抗寒品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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