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炎:「......」抿唇無語。


    喬子淵收拾好東西走過來,和陳景炎打了個照麵。兩個大男人對麵站立,把許諾夾在中間。


    許諾:「隊長,這是我們急診的副主任喬子淵。」而後又指著陳景炎,對喬子淵說道,「消防隊隊長,陳景炎。」


    男人之間的問候似乎是極其的簡單,兩個人紛紛點頭致意後,就算是見過了。


    氣氛莫名就尷尬了,三個人都戳在那裏,誰也都不再開口。


    教官們送走了學生後,集合向他們這裏走來,還有陳景炎手下的消防員,早也站在一旁了,就等待陳隊長下命令。


    半晌,許諾推了推喬子淵:「呃...去吃飯吧。」


    中午時分,食堂尤其的熱鬧。大一的新生因為軍訓放得比較早,大家一股腦沖向食堂搶好吃的。其他年級的學生下課之後也紛紛奔向食堂。因此等許諾他們來的時候,每個隊伍都是排成了長龍,人頭攢動。


    許諾微微嘆口氣,手一直輕撫著自己幹癟的小肚子,喃喃嘆息道:「怎麽這麽多人啊。」繼而轉身對著喬子淵問道,「喬主任,你以前上學的時候也是這麽多人嗎?」


    喬子淵就站在她的身後,聞言抬手搔了搔鼻樑,淡淡迴應道:「我那個時候還好吧,可能是這個食堂比較好吃,離得又近。」


    「哦。」許諾撇撇嘴,不甚在意,「聞著是挺香的,就是現在隻能聞不能吃,還挺難受的。」說著,許諾的肚子還應聲叫了兩下。


    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周圍的人聽到。


    陳景炎本是垂著眼的,聽到那聲奇異的『咕咕』叫,好整以暇地側目看向了許諾,薄唇勾起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就連平常經常擰在一起的眉,都完完全全舒展開來。


    就是這副淡然有帶點雅痞的樣子,讓許諾有些麵紅耳赤。


    姑娘臊得厲害,緊捂著肚子背過身去,擰開水瓶蓋,猛灌了兩大口。


    她才不要理會那個臭男人。肚子不就是叫了一聲嗎,有什麽好笑的。用科學來解釋,這就是胃內氣體同胃酸發出的共鳴而已。


    可有時候,老天就偏偏不隨人願。任憑許諾怎麽捂肚子、喝水,『咕咕』聲依舊是繼續傳了出來,而且比剛剛的聲音更大。


    「這麽餓?」喬子淵低頭輕笑,在許諾身邊輕輕問道,就連他的語氣裏也染上了一絲強忍之後的顫抖。


    許諾皺眉,索性破罐子破摔,大大方方轉過身麵對兩個男人,氣唿唿抱怨著:「當然餓了,你們不餓嗎?」


    「餓啊。」陳景炎不再笑了。


    許諾見他這樣說,才微微斂下了情緒,可後一秒,她就破功了。


    陳景炎頓了兩秒,看向許諾的眼裏充滿了揶揄:「可是我肚子沒叫。」


    「你...」


    真是,人氣人氣死人。這事兒就過不去了是吧。


    許諾狠狠瞪他一眼,再次背過身去。


    陳景炎身後的唐誌澤一見這場景,恨不能一巴掌拍飛了他,可他又不是自己手底下的兵,脾氣倔得也沒誰了,隻能好言相勸:「景炎,人家是姑娘,你怎麽說話呢。」


    「小心。」這時候,喬子淵驚唿一聲。


    比喬子淵話語聲更快的,是陳景炎的手。在那碗麵潑向許諾的同時,他就已經扯住了姑娘的衣服,稍稍一收力氣,正好將許諾帶入了自己的懷中,堪堪躲過飛濺而來的熱湯和油汁。


    柔軟和馨香一瞬間徹底充滿了陳景炎的鼻腔之中,深吸一口,能潤透整個肺部;女人急促的唿吸聲充斥在他耳邊,輕輕悠悠的,卻蔓延他的四肢百骸。


    她的味道,不同於任何人。細膩淺淡而又悠長。


    許諾在這一驚一乍之中,穩穩落入了男人的懷抱。他的身上有股a爆了的荷爾蒙氣息,清冽中夾雜著肥皂的淡香。不比她見過的那些紈絝子弟,身上盡是香水的濃鬱。


    這樣的男人,更能滲透她的全身毛孔。


    她的手不知不覺間就想要攀上陳景炎的肩,快要挨上的時候卻又突然頓住。想抱他是真的,但現在這樣沒名沒分,搞不好會讓他以為她在占他的便宜。而且許諾有理由相信,隻要她伸手,陳景炎絕對會毫不留情地把她丟出去。


    許諾微微推開兩步,抬眸與陳景炎對視,手指著他的胸口,說道:「隊長,這裏好硬啊,硬邦邦的。」


    對視時的電光火石之間,他突然想到了第二次見麵時,他送喝醉的她迴家的場景。在車上,迷迷糊糊地姑娘戳了戳她頭枕過的地方,閉著眼小聲抱怨著:「真硬,硬邦邦的。」而今天,她又說了同一句話。


    許諾察覺到他的失神,抬手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挑眉壞笑:「你想什麽呢?是不是在想剛剛抱我的事情?」


    陳景炎聽罷,眼睛裏閃過一絲詫異,她在胡說八道些什麽?於是擰眉出聲警告:「閉嘴。」


    他的眼神略過她,直直看向她的身側。


    一個黑黢黢麵龐的大男孩有些局促不安,手裏的一直摳唆著什麽,見陳景炎嚴厲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自覺打了個顫,他上前一步,怯懦對許諾說道:「老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地上有點滑,我沒站穩,所以就...」


    許諾擺擺手,溫柔道:「我沒事,沒關係的。就是你還得排隊重新打飯了。」語氣裏止不住的惋惜。


    好好的一碗麵,可惜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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