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流光有些懷疑。


    侯玉確定得迴道:“真的。”


    遠遠地,侯玉看到了一家店鋪,名為‘德寶齋’。


    。。。


    趙無用是德寶齋的大掌櫃。


    他從白手起家到現在獨掌德寶齋,其間用了三十一年。


    如今他已經老了,但看著這份家業,他心中十分滿意。


    在古玩界摸打滾爬了三十多年,他練就了一分獨特的眼力,而憑借這份眼力,才能做到現今的位置。當然他也不能說過眼的每一件古董都能判斷出實際的價值,不過他自信隻要過了眼,就十有八九不會有問題。就算有問題,不是還有手下再過一遍嘛。


    不過他也知道,這些手下沒幾個肯認真幹的,他也不過是用它們來跑跑腿的,平日裏開心了隨便講點經驗。這群人天天想著要當他的徒弟,嘴裏說的勤快,但他心裏清楚,這些人每一個能繼承他的衣缽,更不要說練就著一分眼力。


    趙無用想到這裏,歎了口氣,自家的孩子也不爭氣,隻想坐吃山空。孫子輩也還年幼,看不出個四五六。他看著自己越來越老,心氣也沒了,不然就憑這一份眼力,德寶齋起碼能開遍天木國。


    端起茶杯,剛想喝口茶,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喧鬧,他皺起了眉頭,這群手下跑跑腿還行,接人待物永遠也學不會。


    站起身,趙無用就想走出房門,一個手下匆忙地走進來神神秘秘得道:“掌櫃的,外麵來了兩個小孩,要砸我們的招牌,您不用出去,我們馬上把他們轟走。”


    趙無用心中冷笑,不出去,你不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麽。


    趙無用開口道:“讓他們住手,我去看看。”


    這手下嬉皮笑臉得道:“掌櫃的,就是一件小事,您日理萬機,這種小事就交給我們吧。”


    趙無用笑道:“陳風,我是掌櫃還是你是掌櫃?”


    陳風眼珠一轉道:“您是掌櫃,我馬上就讓他們住手。”


    說完,轉身就要退出去,趙無用剛想起步,陳風忽然轉過身來,手中露出一把匕首,猛刺向趙無用!


    趙無用麵色大驚,但年老體弱,卻是無法躲開。


    眼看,趙無用就要死在陳風匕首之下!


    。。。


    走進德寶齋,裏麵古色古香的設置就讓侯玉點了點頭。


    香氣宜人,是名貴的沉香,味道濃厚而淡雅,做香爐的人也是別有心裁。


    流光深吸一口氣問道:“老板,這什麽味道,好好聞啊。”


    侯玉剛想迴答,一個人走過來沒好氣得道:“這都不知道,這是沉水香,及其名貴,你們小孩子來這裏幹什麽,快走快走,這裏不是你們小孩玩耍的地方,要玩耍上街上去。”


    侯玉迴道:“我們是來買古玩的。”


    這人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侯玉,流光伸手拿出了她的碎銀,這人目光立刻就變了,滿臉堆笑得道:“行行,你們隨便看,看上什麽跟我說。”


    他心裏想著,兩個小屁孩能看出啥來,多半是不知道哪個富戶人家的孩子,跑出來自己買東西玩,今天看來能好好宰他們一頓,發筆小財。


    侯玉一件一件的看擺放著的古玩。


    對於古玩,侯玉還是研究多過喜歡,有一段時間他癡迷於研究古玩的時間測定,最終成功發現了十分精確的檢測方法,不過這套方法隻能應用於未來。但與此同時,他不知不覺的練就了一手肉眼就能測定古董真是年代的眼力,誤差不超過一百年。


    但在這個世界好不好用,侯玉還需要確定。


    拿起一個酒杯,酒杯小巧玲瓏,有一雙龍頭杯耳。


    侯玉仔細看了看,酒杯做工精美細致,上麵的紋路雖然看不太懂但感覺也是有一定意義,按他的估計,這酒杯應該有上百年的曆史。


    旁邊那人仍舊跟著,看侯玉似乎很喜歡這個酒杯就笑道:“這酒杯名為雙龍杯,嘉慶四年製造,距今已有一百二十年,能保存到現在實屬不易。怎麽樣,喜歡嗎?”


    侯玉迴道:“還不錯,我再看看。”


    說著,放下了酒杯,拿起了一副畫卷。


    旁邊那人喲了一聲道:“等等,這畫不能隨便開,你再看看別的吧。”


    侯玉反問道:“怎麽,很名貴麽?”


    他當然知道不能隨便開,隻不過想讓這個人開口,從而確定這畫的年代。


    那人嘖了一聲道:“這你就不懂了,畫是不能隨便開的,每開一次都會讓畫折損,這畫雖然是南宮輝早期戲作,但既然是大師出品,自然名貴。”


    侯玉問道:“南宮輝?”


    那人看了侯玉一眼搖搖頭道:“小孩就是小孩,這都不知道。南宮輝,天木國丹青一品畫師,他的畫千金難求,你小孩子家家的肯定都沒聽說過吧。”


    侯玉搖搖頭,流光也搖搖頭,那人拿起畫卷放迴原處,侯玉問道:“這畫是哪一年畫的。”


    那人沉吟了一下道:“具體年代已經無法考究了,畢竟是隨手之作,連署名都沒有。大概是在三十年前左右。”


    侯玉點點頭,又拿起另一個物件。


    店內擺放的東西不少,不過大多都價值不高,價值高的也不會擺在外麵任人觀看。


    唯一一件價值高的稱為鎮店之寶,不過也隻是說說,而且是不是真品也不一定,起碼侯玉看著那個被稱為鎮店之寶的大青花瓷瓶怎麽看都像是假的。


    兩個小孩挑挑揀揀到最後那人說的口幹舌燥也沒有決定買哪一個,那人終於怒道:“你倆,快決定,到底買不買,我沒時間跟你們瞎扯。”


    侯玉遞給流光一個眼色,流光指著角落裏的一堆看上去就很破爛的東西道:“那些是什麽?”


    那人看了一眼不屑道:“那都是挑剩下的破爛,怎麽,你們想要?”


    流光道:“我全包了。”


    那人嗤笑一聲道:“小孩,這些雖然是破爛但也不是你能全包了的,這樣吧,一兩銀子你挑五件,怎麽樣?”


    流光此時開始發揮她剛剛學到的講價的本領道:“一兩銀子十件。”


    那人心中一樂,這小家夥們還會講價。他笑道:“最多六件不能再多了。”


    流光不知道該怎麽說了,轉過頭看著侯玉,侯玉開口道:“九件。”


    那人心中偷笑,不過臉上仍舊一本正經得道:“七件,真的,最低了。”


    “八件。”侯玉穩定的降價。


    那人臉上露出艱難的神色,最終道:“看在你們小孩子的份上,八件,你們去挑吧。”


    流光在旁邊學得認真,她對於這些古董沒什麽看法,隻是享受講價的過程。


    聽到那人說完,流光歡唿一聲,跑到了那一堆放在牆角架子上的廉價古董旁邊。


    “雜學:交易(掌握進度1%)


    看到係統提示,侯玉心中點了點頭,然後跟著流光走過去。


    對於那人所說的這些古董的價格,他心裏清楚,肯定摻了不知道多少水分,多半能賺個幾倍的價錢,不過侯玉也懶得拆穿他。


    這間店裏的物件他詢問過不少了,年代都很實在,加上介紹,裏麵的水分很少,價格定得不高。看得出來這家店鋪的掌櫃很有眼光,定價都很合理,侯玉也不是太熟悉這個世界的價位,所以還是跳不出毛病來。


    不過他在角落裏倒是有所發現,所以才會示意流光。


    他們進來之前侯玉就已經跟流光詳細的說明了該如何配合。


    流光顯得很有興趣,對於她來說,這是個很好玩的遊戲。


    侯玉隨便挑挑揀揀,選了八件,流光付過銀子,兩個人抱著東西在那人看傻子的目光下走出了店門。


    不過一會之後,兩個小孩就走了迴來。


    那人看著侯玉從懷裏拿出一塊玉,臉上露出了驚奇。


    侯玉問道:“你們店裏收東西吧,這塊玉我要賣掉。”


    那人拿過玉一看,上品啊,這玉雕工細致,做工優美,龍鳳呈祥,粗略一看就知道絕對是大師出品,他心裏有個報價,這塊玉,起碼值上百兩白銀。


    不過他看著這塊玉,心中嘀咕,這玉,怎麽感覺在哪裏見過。


    侯玉看他沉思,開口再問道:“你看完沒有,收不收?”


    那人想不起來,暫時置之一邊滿臉堆笑道:“收,收,這塊玉雖然看上去不錯,不過還有些許瑕疵,你看,十兩白銀,怎麽樣?”


    侯玉笑道:“你別以為我不識貨,五十兩,不要我去別家了。”


    那人心中有些驚奇,這小孩看上去其貌不揚,想不到也有點眼力,可惜眼力不夠,這塊玉起碼上百兩白銀起步,如果能讓掌櫃的過過眼,說不定就能看出是哪位大師的手筆,隻要稍微有些名氣,這塊玉的價值就能翻好幾倍。


    那人心中計較已定,滿臉堆笑道:“好嘞,我馬上就去給小家夥們拿錢,不過銀子拿著重,我換成銀票如何?”


    侯玉點頭道:“行,你快一點,我們還有事。”


    侯玉不想節外生枝,故意把價錢放低。畢竟這塊玉是從這店裏淘出來的寶貝,如果讓他發覺,那就兩邊都不好看,如果對方有歹意,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想到這裏,侯玉看了四處張望毫無預感的流光一眼,到時候,恐怕就要靠流光震懾全場了。


    那人轉過身,看到了角落的架子,轉身的動作忽然停頓。


    侯玉歎了口氣,知道他恐怕是猜到了這塊玉的出處。


    不過那人並沒有轉迴身,反而是轉過身,走進了裏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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