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脈之中。


    徐寧從須彌傳送至璃月的途中,一直都在思忖著散兵最後的話語。


    “有趣”?


    什麽有趣?


    按照散兵吸收了過去的記憶之後,習慣性陰陽怪氣嘲諷他人的特性,這“有趣”兩個字隻怕不會是什麽好話。


    而且對照散兵得到過去記憶之前的純真歡樂,和現在知曉那些痛苦迴憶的苦大仇深相比,他所謂的“新的人生”隻怕也不會顯得有多好。


    隻是自己覺醒現在的意識時,也不過是個小孩子,之前的記憶再多也不過幾年,即使經曆再多美好或是苦痛,對一個小孩子來說,能有什麽有趣的經曆。


    徐寧想起自己放在北鬥窗台上的那個小小金球,比起儲存散兵記憶的那個金球,自己那個金球的體積簡直就像個光點一樣了。


    這麽小的體積,也存不下什麽“有趣”的東西吧。


    可是自己直接詢問納西妲和散兵這兩個家夥,裏麵大致是什麽內容時,兩人竟然都是一臉的諱莫如深,隻說什麽讓自己去看,或者選擇不看,反倒搞得自己越來越在意了。


    徐寧在飛速的傳送途中,看著地脈亂流中的各色元素洪流和散碎的記憶碎片,他有種感覺,這條地脈裏,非但沒有記錄自己的酒元素,甚至也沒有記錄自己在這提瓦特所做的一切。


    自己從另一個世界而來,所行所為皆不在這世界的循環之內,或許自己走的路隻是一條單程的旅途,根本無法借助世界樹和地脈,與自己所愛的人和這個世界生生世世的循環下去。


    每次想到這裏,徐寧都覺得心痛到難以唿吸。


    就像前世看到的那部電影,在最後所有人都陷入了輪迴之中,隻有主角獲得了可以成佛的資格,但是當他看到自己曾經愛過的那些人在輪迴中浮沉的時候,他的眼中是不是充滿著不舍?


    他無法想象,也不敢想象在下一個輪迴中,沒有自己的這個提瓦特裏,誰會和凝光還有北鬥在一起。


    根本不會留下自己痕跡的地脈中,卻偏偏留下了這麽一點點和自己相關的記憶,即使這個記憶球再小,徐寧也能猜得到,這個東西隻怕真的意義重大,或許會推開一扇自己無法想象的大門,改變自己所有的認知。


    直到徐寧從吃虎岩的傳送錨點現身出來,都還沒有下定決心要不要打開那枚記憶球。


    正發呆間,突然身側的大樹後閃出一個人影來,一伸手就抓住了自己胳膊。


    “哈,總算讓本堂主抓住你了。”


    徐寧一聽這口氣就知道是那個古靈精怪的往生堂堂主胡桃。


    “倒真是巧遇啊,胡堂主,額,能不能不要拉這麽緊?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徐寧先四處打量了一番,確定自家岩王爺沒有跟著一起來之後,這才苦笑著想從胡桃胸前把自己的胳膊抽迴來。


    誰料胡桃竟是絲毫不肯放手,反而抱得更緊了,似乎怕自己突然傳送跑掉一般。


    徐寧現在甚至都有些暗自慶幸自己到來的時間剛好在深夜了,若不然在白天被胡桃這樣拉扯著指不定又要傳自己的什麽壞話了。


    “姑奶奶,有話你倒是說啊,就是想讓我去幫你體驗棺槨的舒適度我也幹了,就是不要拉拉扯扯的好不好?”


    見到徐寧怕自己這招,胡桃的梅花眼眸裏喜慶的光芒一閃,手上竟是再不肯鬆上半點。


    不過倒是開了口,“這些時日讓我好找,差點害得我都要去蒙德尋找了,那位‘蒙德最好的吟遊詩人’溫迪是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呐?”


    徐寧“嗨”了一聲,還以為找自己呢,嚇了一跳。


    伸手從塵隱洞天裏一把將溫迪拎出來,“喏,你要的酒鬼詩人……”


    溫迪後頸被捏徐寧手裏,再次開始了他的貓式扭動。


    “撒開,你大爺的,我這最好的吟遊詩人不要麵子的嗎!”


    徐寧把溫迪放下,然後一拽胳膊,竟然還是紋絲不動。


    “……還有別的想要的嗎?”


    胡桃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天權大人近年來一直都在加強和蒙德的聯係,我呢,為了響應天權大人的號召,準備開一個‘兩國詩歌握手言歡會’,地址嘛,就選在兩國的交界處,石門,怎麽樣?”


    徐寧有點摸不著頭腦,“什麽怎麽樣?你倒是辦呐,抓我幹什麽?”


    胡桃嘿嘿笑道:“我雖然有了提議,但是天權大人說,這是兩國邦交的友好活動,不能讓往生堂掏錢,讓找你做主辦。”


    徐寧點了點溫迪,“合著我出人,還得出錢?得,這也花不了什麽錢,沒問題呐,你這還沒鬆手的意思……”


    “徐寧大人的詩才,咱璃月也是傳遍了的,當年‘譬如朝露,去日苦多’,至今還在為人傳唱呐,所以想讓您去做個評委。”


    徐寧怒道:“你想玩,組織個詩會,我連自己也得賣給你嗎?還評委?我字還沒認全呐,去點評別人,你不如要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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