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劇情裏從未提起過情蠱。


    但是雲卿記憶裏竟然恰好有這麽一件事,就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小說劇情裏沒提過的事,不代表就沒有發生過。


    原劇情裏的赫連胤,也是能推皇兄上位,權傾朝野的攝政王,必然也是個心智超絕的人。


    他心性和手段能力一樣不差,就算戀愛腦降智,也不至於降到那種程度。


    他一次次在薑雲嫣的要求下妥協,不會想不到最終的後果。


    他愛到不顧自己的生死,可以說是用情太深,但他竟然也沒想過在他死後,他愛到骨子裏的薑雲嫣最後會落得什麽樣的下場嗎?


    他手眼通天,又怎麽可能不清楚五皇子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前世到死都深情不悔,誰也不能說他不愛薑雲嫣,但行為上卻又明顯有些不合理,照理說,他至少應該給薑雲嫣準備一條退路的。


    而如果說,他是中了情蠱,一邊不受自己控製地瘋狂愛著薑雲嫣,卑微地不顧一切討她歡心,一邊又因為薑雲嫣仗著他的愛,肆無忌憚折辱他的行為,對她心生厭惡,憤恨排斥。


    理智苦苦掙紮,卻不得解脫。


    最終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冷眼看著她走上絕路。


    感覺就合理多了呢!


    而這一世,按照原劇情,薑雲嫣雖然成了他的小祖宗,讓他哄著寵著,說不清到底是誰補償誰。


    但她至少沒再和其他男人曖昧不清,一次次地背叛他,踐踏他的一腔深情,把他逼入絕境。


    他潛意識裏的排斥自然沒有那麽強烈。


    那在情蠱的控製下,兩人能安安穩穩,甜甜蜜蜜地度過一生,也不奇怪。


    ?


    雲卿憐愛地摸了摸赫連胤的腦袋,事情過去了太久,又是陰差陽錯,估計很難再查證,但是她覺得情蠱這事八九不離十。


    赫連胤一被憐愛,立馬得寸進尺,湊過去想要親一下。


    雲卿也由著他,還主動摟住了他的脖子,結果就在快要親上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什麽,一把推開他,問道:“你的情蠱是怎麽解的?”


    赫連胤:……


    他伸手撐住額頭,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皺眉道:“被你一推,頭好暈,想不起來了。”


    雲卿:……


    她板著臉衝他勾了勾手指,赫連胤立馬湊了過去。


    雲卿雙手捧住他的臉,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說!”


    赫連胤抬手用指腹蹭了蹭被咬的地方,心裏歎了口氣,現在是一點都不怕他了。


    都不怕他了,就不能多親一下嗎?這麽敷衍。


    雲卿伸手戳了戳他,“快說啊,你的蠱到底怎麽解的?”


    赫連胤抓住她的手,吻了吻她指尖,沉吟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真要說的話,可能是因為當時在宮宴上多看了你一眼。”


    雲卿:???


    她一臉懵逼道:“我長得那麽嚇人嗎?把蠱蟲都給嚇死了?”


    赫連胤:……


    他哭笑不得地在她額頭上輕拍了一下,“你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就不能是我對你一見鍾情,情根深種,反殺蠱蟲嗎?”


    雲卿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覺得我傻?”


    “還一見鍾情呢!你可別說你在上次的宮宴上才第一次見到我!”


    那是不可能的!


    她畢竟和薑雲嫣是親姐妹,赫連胤關注薑雲嫣這個前未婚妻的時候,不可能沒看見過她。


    就說宮宴,她也不是第一次參加,而且她的位置每次都是挨著薑雲嫣的,赫連胤就算不專門看她,他看薑雲嫣的時候,眼角餘光總能瞄到她吧?


    要一見鍾情早就一見鍾情了!


    赫連胤有種解釋不清的感覺,但他堅持道:“我就是對你一見鍾情。”


    雲卿悟了,“你是想說,上次的宮宴之前,你眼裏都隻看得到薑雲嫣,連眼角餘光都沒有分給我過?”


    她說著,突然往他身上一撲,氣唿唿掐他脖子,“你個負心漢!薄情郎!”


    赫連胤表示不服,“我哪裏負心薄情了?”


    “你看我對你一見鍾情,然後就把你娶迴了家,好吃好喝地供著,還打算供一輩子,絕不會餓著你。”


    “現在你想掐死我,我也不反抗。”


    “這明明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雲卿掐著他的脖子搖晃,“我現在就掐死你,看你能不能死而複生!”


    齊時:!!!


    這……他要不要護主啊?


    赫連胤見她掐了半天也掐不死,於是好心提議道:“要不還是咬死吧?”


    然後馬車裏的動靜逐漸變得曖昧。


    齊時:……


    懂了,這叫打情罵俏,以後都不用在意。


    不過他現在是該遠離馬車呢,還是應該守著馬車不讓其他人靠近?


    唉……都怪他這耳朵太好使。


    雲卿最後不僅沒有把人咬死,反倒自己喘不過氣,差點沒憋死。


    她伸手推開赫連胤的腦袋,額頭抵在他肩上歇了一會兒後,想了想還是說道:“其實我娘並不是那種惡毒繼母,她一開始對薑雲嫣不差的,雖然不可能像對我那樣疼愛親近,但也沒虧待她。”


    “她母親的嫁妝,我娘當初都沒想過要動,準備留給她的。”


    “可是後來我爹納了個佛口蛇心的小妾,很會說好聽話,薑雲嫣就覺得這個姨娘對她特別好,不像我娘,對我這個親生女兒比對她好多了。”


    “於是被人挑撥了幾句,就跑去我爹那裏告狀,誣陷我娘,說我娘苛待她,還想搶占她娘的嫁妝。”


    那時候寧安侯夫人是真沒有虧待過薑雲嫣,她不至於和一個沒娘的小姑娘過不去,那時候薑雲嫣也威脅不到她什麽。


    隻要薑雲嫣一直安安分分,她也不是容不下她。


    薑雲嫣純粹就是聽信了別人的話,認定寧安侯夫人會和她搶她娘親的嫁妝,所以心安理得地誣陷寧安侯夫人這個壞人!


    “我爹覺得小孩子不會說謊,我娘肯定是對薑雲嫣不好,薑雲嫣才會哭著找他告狀。”


    “他怕落得個縱容繼室苛待元配嫡女,治家不嚴的名聲,為此發了好大的脾氣,還差點收迴我娘的管家權。”


    那也是她第一次學會用哭慘的方式來保護娘親。


    不是說小孩子不會說謊嗎?她比薑雲嫣還小呢!


    她當時哭著把寧安侯新送給她的金項圈取下來,遞給薑雲嫣,委委屈屈說道:“這是爹爹送的,不是娘親給的,我沒讓姐姐搶走是我不對,但你也不能因此就恨上娘親,覺得她對你不好。”


    “明明我喜歡的布料娘親都先讓你挑走了,我喜歡的荷包娘親也讓我讓給你了。”


    “姐姐說侯府隻需要一位嫡小姐,說我搶走了爹爹,討厭我,我……我可以還給你的……”


    她說著往寧安侯麵前一跪,哭著說要絞了頭發去當姑子。


    當時那場麵,寧安侯夫人抱著她失聲痛哭。


    薑雲嫣已經懵了,想要解釋,卻不知如何開口。


    寧安侯一臉尷尬,這事弄得,好像他偏心元配嫡女,非要逼得繼室所出的女兒去出家似的。


    他意識到自己冤枉了寧安侯夫人,卻又拉不下臉來和她道歉,隻是軟了語氣說了一句,“也別太委屈了雲卿。”


    然後惱羞成怒地罰薑雲嫣跪了三天,直接把人跪暈了,也讓薑雲嫣越發認定寧安侯夫人不是好人了。


    雲卿把玩著赫連胤的手指,說道:“我娘那個脾氣,吃了那麽大的虧,肯定不會再憐惜薑雲嫣分毫的。”


    “她不願意白白背這個黑鍋,既然薑雲嫣認定她是惡毒繼母,她還就惡毒了!”


    自那以後,她娘表麵上對薑雲嫣挑不出錯,暗地裏沒少給她使絆子。


    “我娘說,像她那種白眼狼,誰對她好誰倒黴,就得對她壞!”


    “我肯定要和我娘站在一邊的,她是惡毒繼母,那我也要當個惡毒妹妹!”


    “她不是覺得我娘會和她搶東西嗎?那我還就偏要和她搶,她喜歡的我都搶!”


    一直認真聽著的赫連胤這時幽幽地開口道:“所以五皇子你也搶?”


    雲卿瞬間心虛,小聲嘟囔道:“我就是有點上頭了,這不也沒去搶嗎?我最後搶走的是你啊!”


    怕赫連胤繼續這個話題,她連忙說道:“我告訴你,幸虧你擺脫她了,不然就她和五皇子曖昧不清那勁兒,要是真嫁給了你,將來還不知道會怎麽算計你,為她的奸夫謀利呢!”


    赫連胤點了點頭,鄭重道:“那為夫得好好感謝夫人一番,幸虧你把我搶走了。”


    雲卿立馬從他身上下來,端起一碟幹果道:“這就算你的謝禮了!”


    赫連胤:……倒也不用這麽防備我,我還不至於在外麵就亂來。


    這世道對女子苛刻,做出這樣出格的事,不知道要麵臨多少明裏暗裏的惡意揣測和肮髒目光。


    他不會為了一時歡愉,讓她受這種委屈。


    這點分寸他還是有的。


    嗯……等迴家再好好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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