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恕輔政半年,早把異己收拾的幹幹淨淨。


    一切都很好,除了嶽金鑾。


    她後悔親自奶孩子了。


    餅餅是個大胖小子,打出生起便比其他孩子好看一萬倍,像個小仙童,就是老鬧肚子餓,還很黏人。


    嶽金鑾天天要哄孩子,坐月子時秦恕還能忍,坐完月子,她忙著孩子沒空搭理他。


    秦恕百忙之中幫著她帶孩子,卻發現此舉沒法博得嶽金鑾半分的關注。


    於是在嶽金鑾一次半夜起身餵奶後,秦恕沉著臉做了迴禽獸。


    看見嶽金鑾在他身下小聲哭著求饒,噙著淚的眼裏除了他再沒有別人,他嫉妒的心終於得到了滿足。


    計劃通——


    登基儀式上,嶽金鑾穿著鳳袍鳳冠煞是明艷,眉間用金箔貼作牡丹,笑吟吟地與秦恕接受百官朝拜。


    俗話說一孕傻三年,她迴到殿裏,便又軟乎乎打著哈欠,抱著小包子宣兒靠在榻上睡著了。


    燈草幫著忙前忙後。


    她是五品尚儀,又是宰相之妻,等宋尚宮退休頤養天年,她便要接宋尚宮的班,輔佐嶽金鑾打理六宮。


    不過也無需打理,因為六宮空空。


    新皇登基又正年輕,隻有正宮,百官都打著算盤想送女兒進宮分杯羹。


    皇後嫡子是有了,但太子未立,嶽家勢大,難免為新帝所忌,若趕緊生下個二皇子,指不定將來能打個翻身仗。


    秦恕沒讓他們高興太久,一應儀式完畢後,第一天上朝,便立秦宣為太子。


    不光如此,還把話說了個清楚明白,他清肅六宮,隻要皇後嶽氏一人。


    想送女兒的,最好全都死了這份心,他不光不要人家女兒,還要降罪。


    誰送誰有罪。


    送了也白送。


    嶽金鑾在睡覺,不知道這迴事。


    秦恕瘋了,從前府裏隻有她一人就罷了,現在當了皇帝也隻要她一個人,血氣方剛的年紀,精力全往她身上灑。


    別的皇帝隻有初一十五留宿皇後宮裏,秦恕卻隻有初一十五不煩她,讓她喘口氣。


    好在她這個皇後當的清閑。


    太皇太後憐惜她,手把手教她內務,還有宋尚宮和燈草一前一後幫著,她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對付秦恕和養孩子。


    早上秦恕先醒了。


    他纏了一晚上嶽金鑾,彼時見她團在身下可憐巴巴睡著,把她弄醒又種了次餅餅,才親著她哄她睡下,神清氣爽更衣上朝。


    嶽金鑾懷疑他身體裏是不是有使不完的勁。


    白日上朝後還有批奏摺、接見朝臣,讀書寫字鍛鍊身體,從早忙到晚,還要和她種餅餅。


    她困得不行,多休息了一會,被嬌無力地扶起來沐浴穿衣。


    宣兒被女官抱來。


    宣兒才三個月大,極為機靈,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殿外飛過的小雀,「咕咕」叫了兩聲,便看見了嶽金鑾。


    他漆黑的烏眸彎起,咯咯笑了。


    宣兒已會發出短促的聲音,且十分話嘮,時常對著秦恕與嶽金鑾咿咿呀呀。


    兩個大人聽得一頭霧水,宣兒說的卻很認真,奶糰子除了眼睛像嶽金鑾,別處都很像秦恕。


    一點兒大就容貌出眾,想來長大了也是位俊美至極的美少年。


    嶽金鑾抱著宣兒親了又親,生了孩子之後,她身上便有了宣兒一樣的奶香,母子兩的明眸連形狀都是一樣的,眼角上挑,極有神機,但一笑便彎彎如月。


    秦恕每迴與宣兒對視,總會變得格外溫柔。


    到了秦恕下朝的時候,嶽金鑾的腰酸也沒那麽厲害了。


    她親自抱著宣兒往外走,去接秦恕下朝。


    宣兒除了出生時讓她受了罪,無論懷胎還是出生後,都很乖。


    不知何處飄來了丹桂的甜香,又入秋了,宮牆上都堆滿了密密小小的木樨花。


    秦恕也正向他們走去。


    嶽金鑾見著他便笑,摟著宣兒柔聲問:「宣兒,你看那是誰呀,是不是父皇?」


    宣兒的小臉緊挨著她,漆潤的眼睛清若琉璃,淡紅的小鼻尖嗅了嗅。


    他不停地卟來卟去,應是認出了秦恕。


    秦恕溫柔地立在不遠處,對他們招手,他修長玉立的身姿映在宣兒的瞳仁裏。


    宣兒吐了顆泡泡迴應他,「撲——」


    嶽金鑾蹭了蹭他的小臉,輕柔道:「娘親帶你去找爹爹。」


    她像少時那樣,輕快無畏的奔向他。


    女官們第一迴 見到如此鮮活的皇後,驚得舌頭打結,「皇後娘娘,小心!」


    嶽金鑾迴頭一笑,「不要緊的!」


    她聽見自己的心跳如初的怦然有力,仿佛他還是穿著玄青衣袍,立在常寧殿的桂樹下垂眸等待她的青澀少年,她像一團火,撲入他懷中,帶給他一個吻、一片心,還有滾燙的一生。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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